自從沈淵從朱子明口中知道了關於張沖林考核弟子的具體時間,他的吐納修煉比以前更加努力起來,希望自己的修煉能有一絲轉機。 山下武師的書房是再也沒去過,至於吃飯的問題,沈淵是直接拜托朱子明弄點小辟穀丹給他。 煉丹坊坊主就是他倆的師父,命都是張沖林的了,弄點邊角料製成的小辟穀丹那不是合情合理?沈淵是這樣認為的。 沈淵把之前每一刻鐘都在修煉的瘋狂勁頭撿了起來,一整天都待在居所的二樓靜室。 除了睡覺、早課以及不花太多時間就能完成的善功任務外,沈淵現在把所有他擁有的時間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時間一晃過去了近三個月,期間丹陽宗的龍門大會如約舉行,朱子明也邀請過沈淵前去觀看,但是被沈淵拒絕了。 龍門大會雖然重要,但是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沈淵強硬的態度使得朱子明放棄了邀請的想法,隻能自己去觀看龍門大會。 沈淵雖然沒有去觀看龍門大會,但是也從朱子明和其他弟子的口中聽說了個大概。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屆的龍門大會異常殘酷,似乎這些修仙家族將自己族中的煉氣期高手全都派了出來。 光是沈淵聽說的,死去的十層修仙者就有五六個,甚至還有一個十一層的修仙家族的大高手被一個煉氣十層的散修絕地翻盤,死在了擂臺上!至於九層和八層的修仙者,死在擂臺上的就更多了,聽說不下大幾十人。 尤其是到了最後的時候,沒有哪個會輕易放棄到手的成龍之路,死傷的就更加慘烈! 沈淵光聽都能聞到這個龍門大會上的血腥味。 而且丹陽宗所舉辦的擂臺賽還是最最殘酷的那一種,類似於前世的鐵籠賽,但是比起鐵籠賽有過之而無不及! 首先丹陽宗的築基裁判選擇兩人抽簽,然後比試,勝利的一方就可以進入下一輪,敗者則立即淘汰,然後再抽簽選擇另外的兩人重新比試。在此之前沒人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完全靠自己的實力和運氣。如果有的人運氣奇差無比,連著被抽中兩次,那麼基本上就與築基丹無緣了。他隻有兩個選擇,要麼認輸,要麼死在擂臺上。 公平這種東西,在丹陽宗的龍門大會上幾乎等於沒有! 參賽的修仙者不僅僅需要強大的實力,而且還要擁有過人的運氣,或者是傲人的財力去疏通關節。 沈淵在聽到這種比賽方式的時候,敢打包票,抽簽這種事情裡麵肯定有貓膩!要知道,在丹陽宗之前的龍門大會中,可是有一位煉氣九層的修士成為最終的勝者的! 就這樣循環往復,直到將所有報名參賽的修士全打過一遍,剩下的人再打亂重新進行新的一輪比試。 直到最後剩下三名勝者,這三位就是此次龍門大會的最終勝者,隻要簽下血契,可以成為丹陽宗的供奉,獲得服用築基丹資格。直接一步登天,可謂是鯉魚躍龍門。 如此混亂的擂臺賽,修仙家族和散修也隻能捏著鼻子去參加,哪怕明知這是丹陽宗放出來的有毒的香餌,也隻能含淚吞下去。 至於反抗?可別開玩笑了,讓已經結下深仇大恨的修仙家族與散修握手言和,向丹陽宗施壓?光憑三顆築基丹可是遠遠不夠的。而且丹陽宗的抽簽就算是有貓膩,參賽的散修們和修仙家族也抓不到證據,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那些修仙家族也不是傻子,那些在四十歲之前靠自己就能修煉到煉氣十層、十一層的奇才,他們才不會來參加這種不公平的擂臺賽。就算這個修仙家族再爛,一顆築基丹攢個十年二十年還是能攢出來的。 隻有那些沒有資源的散修或者資質並不好,光靠服食丹藥提升境界的修仙家族弟子才會想著來龍門大會搏一搏,奪取服用築基丹的資格。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龍門大會,度雲山周邊的修仙家族跟瘋了一樣,有的竟然把根本就沒築基希望的,七八十歲的老牌煉氣期修士也派出來了,讓人摸不清頭腦,更是讓散修哀鴻遍野,苦不堪言。 要知道丹陽宗的築基丹可是根本不允許獲勝者交易的,你可以選擇放棄,但要是拿到手,簽了血契,就要在丹陽宗的監管下吃下去。 不然的話這龍門大會還有辦的必要嗎?修仙家族的這波損人不利己的操作,更是讓散修對其怨氣沖天。 用膝蓋想也知道,一邊是修仙家族精心培養、全副武裝和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另一邊是要靈石沒靈石,要法器沒法器的散修,最終的勝出者自然不言而喻。 最後的獲勝者也是在沈淵的意料之中,三個人裡麵就有兩個煉氣十一層,白發蒼蒼的老家夥,根本沒有築基的希望;另一個則是那個絕地翻盤,運氣、實力都不弱的散修。 也不知道丹陽宗的各位真人這會兒是該哭還是該笑。笑是笑丹陽宗又有了三個能獨當一麵的高手,哭則是這三個獲勝者中就有兩個是來搗亂的,壓根沒有築基成功的希望。不過也是,這個世界上兩全其美的事情終歸是少之又少。 不過這一切都和沈淵沒有太大的關係,他依舊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學知堂到弟子居所,雷打不動。 而丹陽宗在十五年一次的入門大典以及龍門大會之後,終於恢復了原有的平靜,山腳下的修仙者們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度雲山。 這一天,沈淵終於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揣好傳送符、玉符信物以及一瓶小辟穀丹,帶著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善功點數,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再次來到了善功殿,想著不找到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的方法,絕不出去。 已經三四個月了,同一批進入丹陽宗選擇修仙之路的弟子大部分都已經感受到了天地靈氣,成功煉氣入體了,雖說沒有一個成功進入煉氣一層,但是人家已經穩穩的踏出了第一步,哪像自己一樣,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回要是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自己的修仙之路可能就此終結了吧!”沈淵露出一絲苦笑,接著用手將臉上的表情揉去,重新恢復上平靜的表情。 和上次一樣,沈淵按著善功堂中間的通道向前走去,來到之前的房間中。 躺在藤椅上的鶴發老者連通藤椅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麵孔方正的大漢,正在房間的一個蒲團上煉氣打坐。 聽見沈淵進來的腳步聲,方正大漢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毫無修為的沈淵,也不廢話,直接了當的說道:“信物,弟子令牌。” 這位方正大漢沈淵之前也沒見過,聽他的說話方式,估計也是個追求效率的苦修之士。當下也不敢多說一句,不敢怠慢的將自己的弟子令牌以及玉符信物遞了過去。 方正大漢把手一招,使了個小法術,然後動作極其利索的在沈淵的弟子令牌上一劃,再檢查了一遍玉符信物,就將其拋換給了沈淵。 接著方正大漢身形未動,盤坐在蒲團上朝著墻壁以及沈淵打出一道黃色法訣,道:“傳送的善功已經扣除了,從光幕處走進去就可以了。” 方正大漢把這句話說完,便閉上了眼睛,重新開始打坐煉氣,再也沒有看沈淵一眼。 沈淵感受著身上的涼意,知道這個不愛說話的方正大漢和靈明老道一樣是個築基期修士,哪裡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也不說話,朝著青色光幕處走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沈淵按部就班的拿出玉符信物朝著青色光幕一晃,就朝著裂開的大口子裡走了進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順著通道再走到傳送陣所在的小房間,將鶴發老者的傳送符貼在身上,站了進去。 隻聽見“嗡”的一聲,傳送陣的光芒快速亮起,一陣天旋地轉後,沈淵再次來到了天知閣所在的圓形大廳中。這裡的樣子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沈淵站在傳送陣中間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天知閣內的景象,並沒有發現靈明老道的身影,不由得在心裡嘀咕了幾句。之後便不再管這件事,靈明老道不在還好,自己還自在一點,估計他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再說吧。 沈淵一邊在心裡嘀咕著,一邊來到上次看《天南劄記》的地方。沈淵當然不是準備要把上次沒看完的部分全部看完,而是要根據之前看過的信息,在之後編撰的《天南劄記》中再找一找有沒有相似的記載。畢竟按照之前的信息來看,最早記載的時間往少了說都是五六百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有的話,就說明沈淵的猜測是正確的,巫蠱之術的傳承確實在世俗界中有流傳。如果沒有的話,沈淵就要重新再花一番功夫了。 就這樣,沈淵尋找到最近一百年編撰出的《天南劄記》,按著總綱中的目錄,找到對應的卷數,跳著翻閱起紫羅國以及相關國家的記載。 沈淵挑選好自己要找的《天南劄記》的相關卷數,盤膝坐了下來,細細的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的將手中的劄記合上,眼神中閃過一抹無奈的神色,自己的猜測竟然是正確的,不在修仙界流傳的巫蠱之術竟然真的在世俗界有傳承!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