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他遊蕩在那個寂靜無聲的世界裡。未知使他迷茫,孤獨使他發狂!每次自己在要崩潰的邊緣時,前方都會傳來一種莫名的幽香。這幽香滋潤著他的身心,讓他平靜。他總感覺很熟悉,但就是無法想起在哪裡遇到過。在沒有方向的黑暗中,他追隨著這股幽香向前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終於有一天!陳輝看到了光,一束微小的光。在無盡黑暗中行走的陳輝,終於找到了出口。他奮力的奔向光明,一陣天旋地轉後,他醒了。 陳輝茫然的看著周圍,一間不大的更衣室。四周整齊的擺放著衣櫃,雪白的墻上貼著幾個紅色的立體字,“和諧穩定,共創美好”!陳輝回過頭,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衣櫃的前麵。衣櫃門打開著,門上有一麵小鏡子,正對著他的臉,衣櫃裡麵放著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警服。 一種強烈的既視感!這情景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陳輝皺著眉開始整理腦子裡的一切。可是他驚悚的發現,裡麵好像什麼都沒有!他什麼都不記得!自己是誰? 陳輝感覺頭皮發麻,他好像失憶了! “怎麼回事?這是哪兒?”他環視四周。 “這是警察局?”他看著警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照了照櫃門上的鏡子,鏡子中的他神情憔悴,雙眼布滿血絲。 陳輝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有點陌生,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胡子都來不及修理嗎?好像很忙的樣子!睡眠也不好!” 他伸手拿起警服,翻了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但是一無所獲,警服裡什麼都沒有。陳輝把警服簡單的疊了疊放回原處。他關上櫃門,發現櫃門上貼著他的名字,陳輝。 “看來我可能是一個警察,名字叫陳輝。”他做出了一個基本判斷。他緩慢的走出更衣室,來到警局的走廊裡。走廊裡十分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兩側的辦公室都黑著燈,看來是下班很久了。陳輝邁出更衣室,獨自走在走廊裡。感應燈隨著他的腳步聲,逐漸亮起,照亮前方的路。安靜的警局裡隻有他獨自行走時發出的“哢噠、哢噠”聲。 陳輝不時抬頭看著兩側房間上麵的名牌。“會議室、檔案室、內勤室、接待室......” “看來是個不小的警察局,至少是個分局。”陳輝心裡突然湧現出一些相應的知識。 “先找個人問問吧,我可能是失憶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感覺頭痛的厲害。 “受到撞擊了嗎?不像!我醒來的時候是站著的,也沒有外傷。”陳輝越想越頭痛,索性不再繼續思考這個問題了。 他一直走到警局的大門,發現警衛室的燈亮著。猶豫了一下,走到警衛室門口,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警察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陳輝笑道:“陳輝,這是要回家了嗎?” 陳輝確認了自己的名字,但並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幸好對方的警服上麵有名牌,上麵寫著王文濤三個字。 “哦,忙完了我準備回去了。”陳輝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生硬的回了一句。那名叫王文濤的警察看見陳輝沒動,可能是以為他有什麼別的事,試探的問道:“不急的話,進來坐坐,咱聊聊天?” “哦!好啊。”陳輝正求之不得。 王文濤一愣,但很快恢復正常。轉身將陳輝引入屋中。 警衛室不大,大概十幾平方。屋裡沒有開大燈,一張木製的值班桌上有一盞古舊的臺燈,發著昏黃的光。桌上麵放著一個訪客登記本,一個熱水壺和一個茶杯。左側有一部紅色的電話。地上擺著兩把椅子,靠墻的位置有一張簡易行軍床。 陳輝坐在靠門的椅子上,看著四周。 “怎麼!有心事?”王文濤打開抽屜拿出一個一次性紙杯。 “啊,我......”陳輝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直接說我失憶了?我是誰?估計會嚇壞對方吧。 “最近壓力有點大,不知道怎麼的腦子都不好用了,好像記憶力也出了問題,總是忘事!有點苦惱。”陳輝重新編排了一下措辭,輕描淡寫的對付了過去。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在說謊這方麵很有天賦。 “嗯,是啊!年紀輕輕的就掛著這樣的重擔,我是你也得夜不能寐!”王文濤拿起水壺,給陳輝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 “重擔?看來我還是警局內的重要人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輝心裡盤算著。 王文濤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看著陳輝。 “您說說,這裡沒有旁人,我下一步該怎麼做?幫我出出主意吧!”陳輝順嘴就說出了一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話。他有點驚訝,自己這套話的技巧也有點太熟練了吧? “嗯......”王文濤沉思起來,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陳輝緊張的盯著王文濤,等著他的反應。 “這案子確實有點詭異,我也聽說了。你們也都盡力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別想那麼多!上邊既然派人來要接!就交給他們唄。哪個警察敢保證自己一輩子所有接觸的案子全都告破!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王文濤喝了一口水說道。 陳輝仔細地聽著王文濤的話,一個字都沒落下。 “詭異案件、專案組、上麵派人接管......”不知道怎麼的陳輝的大腦開始自行運作起來,直接提煉了王文濤話中的重點。他摸了摸頭,看來自己有可能真是一個出色的警察。 “滴滴......”陳輝感覺自己的棉大衣兜裡有聲音,他急忙在衣服內尋找起來。不一會從棉大衣下邊的隱藏口袋中掏出一個薄薄的電話,還有一盒沒寫名字的煙。“這還有一部手機?這個是煙?自己腦子宕機,居然忘了檢查口袋!”他看了一眼電話,來電顯示上沒有名字,隻有一串數字。又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王文濤,王文濤微笑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陳輝給了王文濤一個歉意的微笑,他重新揣好煙盒,然後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