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 　　趙長河點頭，一股臭香味撲鼻而來。 　　周大寶拿著油炸蛆放嘴裡，津津有味嚼了起來，趙長河吞咽一口。 　　老子屎都吃過，不就是蛋白質！ 　　看趙長河吃了，周大寶點頭。 　　“不錯啊小夥子，這個年紀就啥都不在意了。” 　　趙長河拿著酒喝了一口。 　　“這有啥的？洗乾凈了都一樣嘛，再說了，我剛好餓了。” 　　周大寶嗯了一聲。 　　“入職多久了？” 　　“一個多月。” 　　周大寶笑了。 　　“怎麼會被送到這地方啊？” 　　“嗨！惹到了領導。老伯，被送到這地方會怎麼樣？” 　　周大寶喝了一口笑道。 　　“變成精神病。” 　　靠！說了等於沒說。 　　周大寶認真的盯著趙長河，不但無法看到生命等級，還無法聽到他的心聲，他覺得很奇怪。 　　“你大概會在一個月後離開這裡，然後被賣掉。” 　　趙長河拿了花生米和油炸驅蟲吃著，頓時愣住。 　　“賣掉？我又不值幾個錢。” 　　周大寶笑道。 　　“平常，許多公司處理廢物員工，都是先送精神病院，折磨成瘋子後，再賣到其他世界。” 　　趙長河明白了，這黃仁貴是想把自己賣了啊。 　　“但問題，我有價值嗎？器官好像也值不了幾個錢啊？” 　　“就算是一張衛生紙一條內褲也有它的價值。比如某些有特殊興趣愛好的家夥，一些需要活人的地方，還有一些隻有人發揮作用的地方。” 　　趙長河點頭。 　　“那確實。誰還沒個用途呢。” 　　一番交談，趙長河總算知道了，原來簽訂合同後，想要解除合同，公司如果單方麵解除合同，要賠償員工3年的工資。 　　而且欠公司的債款如果沒有人願意接手，那隻能是死債。 　　我靠，良心啊，這個製度！ 　　“那老伯你在這乾嘛？” 　　周大寶端著酒喝了一口，拿出煙遞給趙長河一根。 　　“躲清靜。” 　　趙長河舉著酒杯。 　　“謝謝老伯你告訴我這些啊，我敬你一杯。” 　　“小趙，你倒是挺上道的。我看你才進來沒幾個小時就上道了，以前經歷過？” 　　趙長河笑笑。 　　“摸爬滾打好多年，啥都見過，老伯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沒有。” 　　啊這......好果斷。 　　周大寶笑道。 　　“你想啊，主辦，協辦，裁判，旁證，都是一塊的，你能怎麼辦？” 　　趙長河嘆了口氣。 　　“那確實沒法玩。” 　　“精神有問題，這規矩是業界默認的，畢竟你總得給人家公司一個正當理由嘛。” 　　趙長河點頭，比著大拇指。 　　“在理。” 　　“不過你可以跳槽到其他公司，有公司願意背上你的欠債又另當別論了。” 　　趙長河第一時間想到昨晚加了好友的三個家夥，但頓時就搖頭了。 　　“算了不想了，喝酒了老伯，到時候再說嘛。” 　　周大寶點頭，樂嗬道。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誰還不怕死的呢，我最怕死了，哈哈哈。” 　　周大寶打量著趙長河，心情好久沒那麼愉快了。 　　“算了，小趙，你我也算有緣，我幫你一次好了。” 　　趙長河拿著最後一小撮驅蟲，吃下後笑道。 　　“哎呀，老伯，你一把年紀了，看你也沒啥能耐，算了，我們董事長壞得很。” 　　周大寶不樂意了。 　　“小夥子，這世上還沒有我治不了的人。” 　　趙長河自覺的拿了周大寶的煙，還多蹭了兩根，自然而然放兜裡。 　　“好好好，老伯就不麻煩你了，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到時候實在沒辦法，做奴隸就做奴隸嘛。” 　　兩人嘻嘻哈哈的聊著，周大寶又拿出了酒，兩人開懷痛飲，直到趙長河醉得眼睛都瞇成縫，周大寶拉著趙長河。 　　“小趙啊，你這小子的性格，我喜歡。” 　　說著周大寶拿出了一張紙來。 　　“這是啥啊？” 　　周大寶舌頭也打結了。 　　“就......就繼承合同，我.......還有點遺產......兒子女兒都不聽話，乾脆......給你得了。” 　　趙長河哈哈的笑著拒絕。 　　“乾脆捐給慈善機構得了，給我......我也沒用處啊。哈哈哈哈。” 　　周大寶點頭，搖晃著拉著趙長河，兩人在走廊裡，東倒西歪。 　　“哎呀，小趙.......你簽個字就成，我......什麼來著，算了忘記了，反正到時候你不要.......捐給慈善機構就好了。” 　　趙長河實在棱不開眼，眼前地板都已經在眼前了。 　　“哎喲。” 　　周大寶哈哈大笑。 　　“小趙你不行啊，比我年輕，才喝那麼點。” 　　周大寶說著屁股朝天，癱在地上。 　　“誰......誰說的，老周，我是肚子餓，要是......飽著我能把你喝到斷片。” 　　“簽字啊，給我個麵子嘛，守著這些東西好多年.......煩死了。” 　　趙長河點頭，搖晃著爬起身，指著周大寶。 　　“老周，這可是你說的啊。” 　　周大寶嗯了一聲，趙長河左右看看。 　　“沒有筆啊？” 　　“咬.....手指......咬......就......有墨水了嘛。” 　　趙長河晃動腦袋，一咬牙，直接把手指頭咬破，簽了自己名字。 　　“加.......個好友，小趙........以後也好歹.......” 　　“加加加，必須加。” 　　兩人摟著肩，跑到病院外麵，高歌起來。 　　“來，咱們比比看誰尿得遠。” 　　趙長河哈哈大笑。 　　“和我比.......嗬嗬，老周，你肯定要輸了。” 　　不一會周大寶驚呼道。 　　“好啊......厲害啊，能尿到墻外去。這功能杠杠滴，要不我把女兒嫁給你得了。也好早點抱孫子。” 　　趙長河一哆嗦。 　　“老周，你.......女兒能看得上我，哈哈哈哈。” 　　“我說讓他嫁就嫁，敢不聽我的，我打爛她屁股。” 　　一整晚，趙長河跟著周大寶，在病院裡鬧了一宿。 　　一股青草香，趙長河醒了，感覺到刺目的太陽，他感覺雙手雙腳都麻了，從草地上爬起來。 　　做夢？ 　　“應該.......不是吧。” 　　一堆護工圍著趙長河。 　　“小趙，昨晚你去哪了？” 　　趙長河一臉迷糊。 　　“老魯，沒去哪啊？” 　　魯能氣得哆嗦，他怒道。 　　“昨晚發現你不見了，找了你一宿了。” 　　一看護工們個個沒睡好的樣子，趙長河笑笑。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睡這了，昨晚好像，有什麼人喊我，我就出去了。” 　　魯能吞咽一口，護工們也露出驚恐表情。 　　靠，至於麼！做壞事都做盡了，害怕邪祟？ 　　“誰.....誰喊你啊？” 　　趙長河撓撓頭。 　　“好像有男有女的，說什麼，要找人報仇什麼的。” 　　魯能直接臉色驟變，急忙喊道。 　　“還不快喊天師過來，開壇做法。” 　　趙長河眼珠子一轉，看得出來魯能是真怕了，其他人也是。 　　“魯主任，沒事我先去吃飯了。” 　　吃過飯一護工把趙長河叫去了病院的前臺大廳。 　　“有人來探視。” 　　趙長河疑惑。 　　誰啊？ 　　一過去就看到李若曦，帶著大黃，在一個小桌邊。 　　趙長河過去大黃就興奮的搖著尾巴，抱著趙長河大腿，發出嗚嗚聲。 　　“小趙，辛苦你了。” 　　趙長河看著大黃，毛發柔順，脖子上戴著粉色領結脖圈，臉上還有點粉色點綴，看著眉清目秀的，還帶著一股幽香。 　　“謝謝了啊，李經理。” 　　李若曦左右看看，從皮褲兜裡拿出一根香蕉，剝開遞給趙長河。 　　“吃吧小趙，他們不讓帶東西，我偷藏進來的。” 　　趙長河吃著香蕉，眼神迷糊。 　　她來看我？啥意思啊？看看我是不是瘋了？ 　　“昨天真的是抱歉了小趙，我不是有意的，今早我去見過董事長了，我建議把你轉到正常的療養院去。” 　　趙長河笑笑。 　　“李經理，不用那麼麻煩的，這......挺好的。” 　　李若曦頭盔貼到趙長河臉頰上，小聲道。 　　“小趙，你明天想吃什麼？我偷偷給你帶，聽說這裡夥食挺清淡的。” 　　趙長河點頭。 　　“是挺清淡的，蛋白質倒是不少。” 　　果然是來看我瘋沒瘋麼？哎，算了。 　　“蛋白質啊，太寡淡的話，辣條怎麼樣？” 　　趙長河愣住。 　　“好東西。” 　　李若曦起身，語氣輕快道。 　　“那就說好了，我給你帶辣條。大黃我會好好照顧的。” 　　看李若曦高興離開，趙長河嘆了口氣。 　　果然到了晚飯的時候，輪到趙長河了。 　　“這......” 　　你們不就是想要摧殘我的心理麼！ 　　“給我吃下去。” 　　趙長河舉著手，護工們疑惑。 　　“我能不能料理下再吃？我不習慣生吃，會竄稀。” 　　幾個護工愣住，趙長河端著一盤活驅去了廚房。 　　不一會趙長河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找書苑 www.zhaoshuyｕaｎ.coｍ 洗盡，醃製，下鍋後烹飪出來。 　　幾個護工都看得惡心起來，趙長河拿了一瓶料酒，又弄了一些菜。 　　“味道是好點了，滿滿蛋白感。” 　　魯能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吞咽一口道。 　　“這家夥，該不會真瘋了吧？” 　　看趙長河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 　　到了晚上還是電擊治療，這次治療過程有些長，趙長河都不帶眨眼的。 　　“小趙，你的表現很好啊，我覺得你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趙長河不樂意了。 　　“老魯，治療費可是不少啊，起碼得給我治療完啊，起碼能住個一年半載嘛。” 　　魯能無奈道。 　　“這一千.......一百萬治療費，確實挺多，起碼治療一年好了！” 　　趙長河笑道。 　　“那老魯，你就給我治療一年嘛。” 　　靠，一千萬麼，吃了九百是吧。 　　魯能齜牙咧嘴笑起來。 　　“老魯，我該給你的麵子都給了，是不是.......” 　　魯能點頭。 　　“你配合就好小趙，哎呀。行行行，治療，一年兩年都行。小趙渴不渴啊？” 　　趙長河吞咽一口。 　　“有點。” 　　“那我讓小希今晚去給你送水啦。” 　　趙長河愣住，但隨即笑道。 　　“送水就不用了，就是讓我治療的人，怎麼說呢.......” 　　“我懂我懂，你好我好大家好。他要是問起來，我就說小趙你精神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