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冬天突然變得漫長,在疫情還未席卷這座樊城時,學校就早已打算開始上網課了,於是這個寒假忽然變得繁忙了許多,我原本以為線上或許比線下會輕鬆點,卻不知,線上更是讓人焦頭爛額,就連之前的體育課也換成了文化課,原因很簡單,學校給出的解釋就是:在家還鍛煉個毛啊! 剛剛開始了不到一個禮拜,班級群裡傳來了英語老師的一條信息:很抱歉,這幾日不能給你們上課了,家裡有個剛剛滿月的小孩…… 大家對於這個消息其實並沒有什麼感受,因為大家都理解,也知道,對於網課其實實在沒有什麼必要,所謂的網課便是線上看著我們做作業,或者線上給我們留作業,而這樣的做法,實在沒什麼必要。 消息發出的第三天,我便聽到了,英語老師辭職的消息,心中頓時一顫,明明昨天還讓我發背誦單詞的視頻,今天她就辭職了。夜裡,怎麼樣睡不著,仿佛童年裡手中的寶貝玩具,不翼而飛了。 那一晚我的心空嘮嘮的。 那個寒假是所謂愚人製度的網課規則給我留下了陰影,那樣的焦頭爛額也讓我一生難忘,再加上上一個老師的拖堂,和下一個老師的提前開視頻,把我們的課間時間無限的縮短,直到後來連上廁所都是一種奢侈。 哪個漫長的冬天還未結束,我們便已經開學了,直到開學後我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英語老師的辭職與班主任告狀有關,她覺得英語老師作為一個老師不能不上課,於是便向校長告狀,而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向校長告英語老師的狀了,終於這次送走了英語老師。 於是一切又恢復了平常,直到一天跑操時,我站在那個半生半熟的隊伍中,不經意間又看到了吳限。 “什麼情況?你怎麼跑三班了,你不是去一中了嗎?”我問。 “暫時去不了。” “為啥?” “那邊還沒有打點好,可能好要等一個月。” “哦。” 英語助教又變成了助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剛開學的時候,還有時間來檢查我的單詞,直到一個星期之後,老師變得越來越忙了,而聽寫單詞這項運動,也終於停止了,不出意外,我的英語成績又開始下滑了。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我又在宿舍的樓道裡見到了吳限,“還沒走?”我問。 “唉,不好弄啊!估計還要等一個月。” 那一天我們又聊了很久,“今天晚上,我睡你上麵吧!” “你不怕被逮到?”我問。 “怕個毛線,一會兒和你上鋪的那個人說一下,我和他換一下位置。” 那一夜,我們很晚才入睡。 直到一個月過去了,我依舊在學校裡見到他,有時,還會開玩笑的問一句:“怎麼還沒有走啊?” 他也會回一句:“還沒有打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