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時光好似大夢一場,一個漫長的夜晚,我便徹底醒了,過去的昏昏沉沉,全都隨光陰一並消散。那種乾璽是多麼令人畏懼,是多麼令人避之不及。 “你醒了?”化學老師問。 “嗯?我睡著了?”我並沒有看向老師而是看向了身後的倒計時——1天。 “明天就要高考了。”化學老師說。 “嗯。”這一個字,我說的很沉重。 “你怎麼來了?”化學老師問。 我轉過頭看見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孩走了過來,“來來來,多多,來叫哥哥!”化學老師說。 “啊?”我疑惑著。 “這是我兒子。”化學老師驕傲的說。 “哦,都這麼大來。”我不禁想起那是化學老師挺住大肚子給我們當班主任的場景,不過第二年班主任就換成了現在的英語老師。 “倆歲了吧。”我說。 “多多,今年倆歲了。”小孩說。 “多多乖,讓爸爸帶你出去玩兒,我在教你葉哥哥題呢。”化學老師說。 “明天就要高考了,不要太給孩子壓力。”說著,那個男人拉著小孩走出來辦公室。 “嘿,都能叫我叔叔了,他要是到了高考的年紀,我就三十多了!”我開玩笑說。 “哦,這麼說也沒錯。”化學老師若有所思。 到了中午,我們放了假,不過這一放就是永久。 “吃飯去吧,我這飯卡裡還有五塊錢,走也要不留一分的走。”我對劉塵和何虛年說。 “走。” 我買了一張劣質手抓餅走出了食堂,一邊吃著,一邊開始搬書。 “咋們不拍畢業照嗎?人家別的班都拍了,你看別的班的班服多好看。”劉塵說。 “哦,不知道,咱們班,沒聽說。”我說。 “反正今年我是不拍了,我都不知道拍了多少張了!”何虛年說。 “哦,了解,了解。”我說。 “不著急吧,高考完再搬吧。”劉塵說。 “我租房離的不遠,我搬吧。”說完,我抱著一遝書走出來教室。 “這書你還用嗎?”廖小雪說。 “哦,是你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不會再用。”我說。 “用不用我幫你,我爸有車。”廖小雪說。 “哦,不用了,我也有車。”我指了指不遠處的電動車。 “你們班的班服呢?”廖小雪疑惑的看著我的校服。 “畢業照都不一定拍,還班啥服呢!”我說。 “啊?怎麼會?”廖小雪問。 “算了,高考重要,這些都是虛的,要是我考上985,211,學校都要把教學樓前麵那個石像換成我的頭。”我說。 “哦,這是實話,你一定能考上的。”廖小雪說。 “見你吉言,我考上個二本就不錯啦。”我說。 “我先回去和老師拍照去了。” “哦。”我獨自走在這寬闊的青石板路上,慢慢的,靜靜的,我感受這來之不易的安逸,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溫暖,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柔和,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清爽,真想時間在這一刻定格,真想就這樣慢慢的,不停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