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見4合院(1 / 1)

1962年,四九城。   楊勝利提著一斤豬肉,麵帶笑容的往家走。   六十年代,想吃點油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楊勝利手裡提的這一斤豬肉,非得給院裡的人都饞哭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住的四合院,楊勝利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   他穿越了,穿越到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裡……禽滿四合院裡。   聾老太,三位管事大爺,秦淮如,賈張氏……   思緒翻湧,大院門就在眼前。   住前院的三大爺正在門口澆水,正瞅見提著肉進來的楊勝利。   一看見他手裡的豬肉,三大爺眼睛直了:“勝利,買肉了,要不要晚上喝點?三大爺我藏的好酒,今兒晚上便宜你小子了。”   楊勝利心裡冷笑,用你兌了水的假酒,就想蹭一頓肉吃。   ……假酒喝多了吧?   “三大爺,喝酒誤事,我看就算了。”   說著人就從前院進了中院,朝自家走去。   “這個楊勝利,一點規矩都沒有。”三大爺看他就這麼走遠,隻能蔫蔫的撇了撇嘴。   楊家住中院,有兩間連在一起的耳房,就三十來平。   他穿越前幾天,爹在廠裡出了意外,沒了。   娘傷心過度,沒幾天也跟著去了。   而他就頂了他爹的工作,在紅星軋鋼廠乾鉚工。   楊勝利提著肉進了屋,家徒四壁也就這樣了。   可這年頭家家戶戶都一樣,誰也不比誰過得好。   中院正房門窗下,一雙三角眼充滿嫉妒的盯著楊勝利家的大門。   “這個死了爹媽的楊勝利,一個人吃那麼多肉,也不怕撐死?這麼多年鄰居,買肉了也不知道接濟我們家,活該他缺爹死媽………”   賈張氏罵罵咧的嘀咕著。   楊勝利爸媽走的時候,賈張氏甚至圖謀他家的房子,鬧了好一通,本來就沒幾分的關係徹底涼了。   原本知道劇情的楊勝利就最厭煩這種人,再加上這一鬧,怎麼可能接濟他家?   “媽,你就別盯著院兒裡了,咱吃飯吧!”寡婦秦淮茹做好了飯。   白菜幫子,米糊糊,幾個粗糧饅頭,就是賈家的晚飯了。   賈張氏滿臉刻薄的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就吃這些,也不怕把我孫子的嗓子拉壞了。”   秦淮如臉色一沉,擠出幾分笑:“等傻柱回來,我看他帶了什麼?”   “這還差不多,你跟賠錢貨先吃,我跟我孫子等傻柱。”   賈張氏把孫子往懷裡一摟,讓他跟自己等好的吃,嘴裡還罵著:“這個傻了吧唧的,一天也不知道早點回來,把我孫子都餓瘦了。”   在他懷裡的棒梗一臉認同的點著頭。   秦淮如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吃著粗糧,心裡越發哀怨。   當初,自己怎麼就看上賈家了呢?   不一會,濃濃的肉香從楊勝利家裡飄了出來,看來這肉是快要出鍋了。   家裡等飯盒的賈張氏咽了咽口水,三角眼裡盡是惡毒:“這個死媽的楊勝利,見天的大魚大肉,也不怕吃死,就他這個吃法,早晚絕戶。”   懷裡本來就餓的棒梗饞哭了,“奶奶,我要吃肉,我餓……”   賈張氏忙把乖孫抱緊,“哎喲,乖孫,咱不哭。”   看哄不下,自己也餓了,賈張氏上去一把搶走小當手裡的窩頭。   “乖孫,咱先吃點窩頭,等傻柱回來就有肉吃。”   “我不,我不,我就要吃肉,肉……”棒梗鬧得更兇。   本來聞著肉香就饞,手裡的窩頭還讓奶奶搶走了,小當也委屈的嚎啕大哭。   秦淮如心疼的把女兒抱在懷裡,“媽,你這是乾什麼?”   賈張氏橫眉豎眼,刻薄道:“賠錢貨吃什麼?餓不死就行了!一天天就知道哭,換個人家餓死你。”   “乖孫,你快吃兩口……哎喲我的乖孫子。”   反正閨女早晚是別人家的,少吃兩口也不礙事。   給兒子多吃點,將來有出息了,自己還得靠他養。   可不管賈張氏怎麼哄,棒梗就是吵著要吃肉。   “你個當媽的還坐著,沒聽我孫子要吃肉,趕緊弄肉給我孫子吃。”   秦淮如的工資都買了糧食,哪還有錢買肉。   “找死媽的楊勝利去要,趕緊去,我孫子要是哭壞了,看我怎麼治你。”   “死媽的東西,做肉也不知道送些來,活該他沒人要,早晚絕戶!”   秦淮如抹了抹眼淚出了門,朝楊勝利家走,剛到門口碰到了街道辦的劉大媽。   “大媽,您這是?”   “找楊勝利,有點事情!”   聽對方的話,秦淮茹心頭一喜,難道婆婆上次鬧了一通奏效了。   這是要把他們家的耳房分自家一間,要是這樣就太好了。   “勝利,勝利在家嗎?”劉大媽直接敲了楊建君家的門。   門開了,楊勝利一臉笑意:“劉大媽來了,我這燉了肉就等您呢!”   一聽有肉,劉大媽嘴裡的唾沫就瘋狂分泌。   這年頭誰家不缺口肉,一個月能見著一口葷腥算是過的好的。   看向楊勝利的眼神,也越發的滿意:“勝利,你這也太客氣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就進了屋,門口眼懷期待的秦淮茹還在想著,楊勝利會不會也請自己進去吃口肉。   哐,房門關上了。   聞著空氣裡參與的肉香,秦淮茹快速咽了咽口水,心裡哀怨的嘆了口氣。   唉,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   可她也已經嫁給賈家,還生了三個孩子。   現在,最重要的是聽聽劉大媽來乾什麼。   左右沒人,俏寡婦摸到窗沿下豎起耳朵偷聽。   屋裡請劉大媽坐下,楊勝利揭開木條釘成的木鍋蓋,用鏟子打了一碗肉。   連汁帶水的端上桌,又把鍋裡餾好的白麵饅頭撿出來:“劉大媽,沒特意準備,隨便吃點。”   有肉吃,劉大媽也不客氣,拿起個白麵饅頭,夾了塊燉軟糯的肉塊就往嘴裡送。   肉香在嘴裡爆開,劉大媽吃的是滿麵春光。   “大媽,您這趟來是有眉目了?”   楊勝利也吃起來,可跟劉大媽相比就斯文多了。   他是一個四級鉚工,一個月的工資七十五塊八毛。   再提兩級,工資就能趕超一大爺的九十九塊。   加上補助,得一百零二塊,妥妥的高富帥。   聽他問起,劉大媽這才不舍的放下筷子:“成了,你這邊要是沒問題,明天就見見。”   楊勝利點點頭,笑嗬嗬:“大媽,那我是不是得準備點啥?”   劉大媽本還想叮囑兩句,可再一看桌上‘隨便吃點’的紅燒肉。   想了下說道:“隨便準備點吃的,瓜子、奶糖要是能弄到也擺一點,女孩子就好這個。”   “行,我心裡有數了。”   躲在窗沿下咽口水的秦淮茹走了,她已經明白劉大媽的來意,這是楊勝利托她給自己說媒。   秦淮茹一直在琢磨著,找個機會跟楊勝利緩和關係。   再把自家鄉下的表妹介紹給他,成了一家人也好幫襯自家。   可還沒等她有主意,人楊勝利就找人說了媒。   這,這可咋辦?   把劉大媽送出門,楊勝利還不知道自己讓俏寡婦惦記上了。   上輩子打了三十幾年光棍,來到這個世界,楊勝利就想找個老婆,生幾個孩子,安生過日子。   至於這院子裡的破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當初爸媽死的時候,院兒裡能躲就躲,不能躲的也就搭了把手。   楊勝利吃不上飯,也沒見有人說接濟他一口,關係自然好不到哪去。   現在,自己憑著係統過上好日子。   倒也不用跟院兒裡的禽獸虛與委蛇,互不搭理正好。   “勝利。”正要回屋的楊勝利讓人叫住了,回頭一看。   道德標桿一大爺!他沒事可不會來找自己!   “易工,有什麼事?”   易中海皺了皺眉,心說‘這個楊勝利,不叫自己一大爺,反叫易工,這是故意點明同事關係呢?’   易中海心裡門清,這小子是有怨氣。   之前老楊沒了,老楊媳婦又突然病倒,給的賠償金全都拿去給他娘治病。   人沒救回來,錢卻花了。   楊勝利窮的揭不開鍋,可硬是沒人說接濟一口吃的。   這事,院兒裡確實做的不地道,有點怨氣也正常。   可他現在不是熬過來了,一個大男人就該心胸寬廣,這麼點小事該放下了。   “勝利啊!之前大家疏忽了你,沒想到你家竟然連鍋都揭不開,這事一大爺給你道個歉。”   “可你說你,家裡沒糧了也不說一聲,你要開口,誰家還能缺你一口吃的。”   一聽這話,楊勝利當場笑了,三言兩語這差點餓死都成自己不是了。   “易工,要是沒事我先回了,明天還上工呢!”   懶得跟畜生浪費口水,楊勝利直接進屋,哐的關上門。   易忠海看著那扇顫悚的破門,臉色陰沉的可怕。   可他畢竟還要臉,躊躇的狠狠甩手,冷哼一聲往家走。   “一大爺,這是誰惹你生氣了。”剛回來的傻柱看他陰著臉,笑嗬嗬的問道。   看了眼傻柱手裡提著的飯盒,易忠海表情好看了些:“除了楊勝利那小子還有誰,一個男人小肚雞腸,成不了事!”   聽他提起楊勝利,傻柱表情有些尷尬,悻悻笑道:“那個……勝利也不容易。”   “不容易。”易忠海冷哼道:“他一個人開七十五塊八的工資還不容易?”   聽到一大爺這麼說,傻柱也是心裡羨慕。   看傻柱不接話,易忠海也覺得沒趣,嘆氣道:“行了,你也累了,趕緊回去歇歇。”   “哎,您慢走。”傻柱提著飯盒往家走。   剛到門口,對門的門簾就挑起來,滿臉紅潤的秦淮茹搖曳著身姿過來了。   那狐媚的姿態,比熟透的水蜜桃還潤。   “傻柱,回來了,今天帶了什麼?”秦淮茹掃了眼飯盒,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傻柱。   攝魂奪魄,傻子腦子裡那點聰明勁都沒了。   一個眼神,就給他拿捏的死死的……   “秦姐,今天廠長有招待,留下的全是些好東西,有魚,有雞,你看……”   打開飯盒,一陣香味飄來。   要是往日裡,秦淮茹肯定得咽口水。   可剛聞了鮮燉紅燒肉的香味,這會涼嗖嗖的剩菜突然就不香了。   “傻柱,要不是你,姐真不知道怎麼辦……那我回去了。”   “快去吧,冷了就不好吃了,給棒梗好好補補。”   看著秦淮茹進了屋,原地傻笑的傻柱這才往回走。   他家裡,就剩點粗糧窩頭,‘得,湊活吃吧!’   秦淮茹家裡,賈張氏和棒梗吃的是滿嘴流油。   “媽媽,小當想吃肉。”本就沒吃飽的小當嘬著手指,口水直往外淌。   賈張氏白眼道:“賠錢貨吃什麼吃……那,這還有點骨頭。”   “媽。”秦淮茹怒了,這可是你的親孫女,你把她當狗喂呢?   看到秦淮茹眼底的憤怒,賈張氏總算閉嘴了。   抱著哭嚎的女兒,秦淮茹安慰著,“小當乖,明天媽給你熬雞湯喝,雞骨頭燉的湯可好喝了。”   小當聽有雞湯喝,饞的直流口水,也不哭了,乖乖點頭的說:“小當要喝雞湯。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旁吃飽的棒梗挺著肚子,美滋滋的學著奶奶的樣子躺在炕上。   至於妹妹,有多的時候給她吃點,自己剛夠吃怎麼能給她吃呢?   賠錢貨,吃多了都是浪費。   這小白眼狼,從小倒是把他奶奶那套理念學的透徹。   把‘吸血鬼’喂飽,家裡總算消停了。   翌日。   關於楊勝利相親的消息,就在大院兒裡傳開了。   三大媽昨兒個晚上碰見要回的劉大媽,問了句,劉大媽也就照實說了。   這說媒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沒什麼好躲藏的。   於是,三大媽一大早就守在門口。   見個人就要說上一句‘勝利今兒個相親,也不知道是誰家閨女?’   這一來一去的,院兒裡就傳遍了。   楊勝利這會坐在土灶前,打開係統,‘簽到。’   【叮,本周連續簽到三天,獲得醬牛肉五斤,大白兔奶糖一箱,烤羊腿一隻。】   楊勝利先把醬牛肉取出來,切了一小塊當早餐,其餘的再收回係統倉庫。   係統獎勵給的熟食,味道絕對沒的說。   凡是實質歸屬楊勝利的東西,都能收到倉庫裡儲存。   並且,不管是熱的、冷的,隻要放在裡麵就絕對壞不了。   像剛才的醬牛肉,下次拿出來還得是熱的,跟剛鹵的一樣。   至於能不能放活物,楊勝利還沒來得及實驗。   來到這個世界,先是死了爹準備葬禮,又給娘治病來回奔波。   後來就是揭不開鍋,差點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