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已經吞噬了一切包括此刻的星星月亮和風,如梅輕輕地推開房門捏手捏腳地走到圍墻邊緣,伸手摸向兩年前倒扣在這裡的水泥缸又用力推了推看看是否如十天前測試時那樣牢固,她用盡必生之力石缸如泰山一般紋絲不動,她雙手扶缸著底輕輕爬上去又迅速的翻過墻頭,跳到了圍墻外麵頭也不回地向大路跑去。 奇怪的是隔壁家的“旺財”也好像睡著了,一聲也沒有叫。大概平日裡她對“旺財”太好了,“旺財”有些許靈性不願意成為某些靈長類動物的幫兇,以選擇性沉默的方式幫助如梅逃出牢籠。 如梅氣喘籲籲地向前跑著,她此刻有些許慶幸又有些許惶恐,慶幸的是她終於翻出了那道圍墻,不那已不在是圍墻而是禁錮她的牢籠,這道圍墻和這道圍墻外的人們不僅限製了她的行動自由更是禁錮了她的青春與生命。 她跑遠之後時不時回頭望一下看那黑夜的盡頭有沒有一束束的光照過來,有沒有攢動的黑影和雜亂的叫喊聲,她很幸運或者講她成功地騙過了圍墻外的所有人直到現在沒有人發現她已經悄悄地逃離了這個村莊。 夜還是如一個小時之前一樣黑,微風從曠野上略過吹拂著她的臉龐。或許是上蒼看她跑的太累了送來一陣風為她散散熱,她身上淡淡地清香隨著微風縈繞在身體的周圍,飄散在了路過的地方,她計算過在有一個小時左右她就可以到鎮上,在等二十分鐘之後就會有一趟通往市裡的公共汽車路過鎮上,登上汽車後幾分鐘後她便會逃出生天開始新的生活。 五年前當一望無際的平原映入她眼簾的時候她也開心地認為新的生活要開始了,可是生活沒有按照她想像的劇本按部就班的演下去,而是給了她重重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