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富可敵國,錦衣之威!(1 / 1)

新官上任三把火。   黃錦、孫洪演繹的淋漓盡致。   攜大勢回到司禮監後,就將原八虎之下依附太監、宦官通通下了詔獄。   聯手清洗完宮內二十四衙門後,又各自回到了東廠,西廠。   與在司禮監內的手段不同,兩廠各有家法,檔頭、番子,紛紛被杖斃。   數日間,司禮監、東廠、西廠,宦官人數驟減三成,埋入城南外二十裡亂葬崗中。   經此一事,司禮監煥然一新,各司其職時,效率陡增。   而東廠,西廠,也完全蛻變,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皇帝耳目。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覲見!”   司禮監隨堂太監畢雲恭敬道。   同為皇家鷹犬。   東廠、西廠沒閑著,錦衣衛也是沒閑著。   奉旨誅殺劉瑾十族不說,還要查抄劉瑾宅第和家產。   “宣!”   “聖躬萬福!”   牟斌躬身行禮,疲憊道。   作為宦官之首,劉瑾的家產著實超出了想象,為盡早完成陛下的交代,也為了監察手下人清點時的手腳,連續幾個晝夜不眠不休,身體幾近到達極限。   “辛苦了!”   朱厚照注意到來人“昏昏欲睡”的模樣,點點頭道。   這牟斌。   自憲宗末年入了錦衣衛,被先皇提拔重用,正直、勤勉、忠心,是不必懷疑的。   “謝陛下關心。”   牟斌心中浮現一股暖意,莫名地覺得身體疲憊感減輕幾分,將匯總厚如寶鑒的賬本呈過頭頂,振聲道:“遵陛下旨意,錦衣衛查抄劉瑾宅邸、家財,而今統算完畢,賬本在此。”   禦案之側。   畢雲將賬本取來。   “總共多少。”   朱厚照翻看了兩下,沉聲道。   隨便一頁,就是萬兩以上的銀子,觸目驚心。   “回陛下,臣在劉瑾家中,共查抄黃金一千萬兩,白銀兩千萬兩,興平良田十萬畝,價值兩百萬兩紋銀,國朝各地宅邸五十處,價值五百萬兩紋銀,珠寶字畫等,價值三百萬兩紋銀。”   牟斌垂首道。   身為武者,對於氣機是十分敏銳的。   每說一個數字,整個大殿的寒意就增加一分,說到最後,就仿佛置身於冰窖中。   一兩金,十兩銀。   此次查抄,共得一萬三千萬兩紋銀。   得先皇勵精圖治,國朝蓬勃發展,直至去年,國庫賦稅將將突破了兩千萬兩紋銀。   得先皇省吃儉用,十八載過去,拋開國朝各項支出,現今國庫存銀近五千萬兩紋銀。   而劉瑾一人之財,就超過了國朝七年賦稅收入,遠超過了先皇十八載的積累。   “錢從何來?”   “回陛下,皆是巧立名目所得。”   牟斌額頭見汗,硬著頭皮道:“凡是朝中派出的官吏或進京朝會的官吏,都必須拜見劉瑾,送上厚禮。   原兵科給事中周鑰奉詔巡視淮安,劉瑾派人向他索賄,數額甚大。   周鑰無力拿出,向知府趙俊借黃金一萬兩。   然趙俊先允諾,後又恐周鑰無力償還,沒有借予。   周鑰在返京途中,兩手空空,自知難過劉瑾的鬼門關,自殺身亡。   似周鑰之人,朝廷中數不枚舉,拿不出索賄銀,或是自殺,或遭殘害。”   “僅劉瑾一人,能網羅如此巨富?”   “回陛下,劉瑾在朝中有不少黨羽,吏部尚書焦芳,工部尚書畢亨,禮部左侍郎曹宇,兵部右侍郎曹元等六十餘人助其網羅罪名與財富。”   “可有憑證?”   “劉瑾賬本中皆有記錄。”   “好啊!”   朱厚照心潮起伏,雙目噴火,咬牙切齒道:“以九卿之身,與宦官一同攪亂天下,變更成法,荼毒生靈,可恨!該殺!”   “陛下息怒。”   畢雲隻覺得泰山壓頂,呼吸困難,進言道:“禍國之臣,臣和錦衣衛必將鏟之,請陛下以龍體為重。”   “殺!”   “給朕殺!”   “凡與劉瑾牽扯,禍亂朝廷、殘害忠良、荼毒百姓者,滿門抄斬,誅三族!”   朱厚照殺意沖天道。   結黨營私者!   當殺!   “臣遵旨!”   牟斌躬身領旨,繼續道:“除此之外,臣還在劉瑾家中,查抄到偽造的玉璽和宮牌五百及衣甲、弓弩、袞衣、玉帶等諸多僭越之物。   並且,劉瑾平常使用的扇子裡,藏有鋒利匕首二把,輕碰即可發射取人性命。”   言罷。   隻聽得“嘭”的一聲。   禦案被踹翻。   奏疏、案牘灑落一地。   牟斌腿一軟,跪倒在地,而畢雲更是不堪,五體投地。   玉璽、袞袍!   是劉瑾的謀逆之心。   弓弩、鎧甲,匕首扇!   是劉瑾的謀逆之舉。   “三千六百刀的淩遲,仍是便宜了劉瑾,傳朕旨意,剉骨揚灰!”   朱厚照閉上眼睛,淡漠道:“查!給朕查!查明同黨者,以謀大逆之罪,誅九族!”   “臣遵旨!”   牟斌領旨而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直至出了宮門,才察覺後脊衣衫完全濕透了。   帝皇之威,太恐怖了!   ……   錦衣衛出動。   整個京師三十六坊,聞風聲而鶴唳。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親率百名緹騎,踹開了吏部尚書府大門。   “何人膽敢闖府?”   “錦衣衛又如何?”   “連駕貼都沒有就敢闖府,真當是太祖再世,任爾等妄為?”   “馬上滾出府去,不然朝堂上,我家老爺參爾等一本,定讓爾等吃不了兜著走!”   焦府大管家,帶領一眾護院、門客阻擋在前,不善道。   雖然九千歲死去,老爺著令府中人夾緊尾巴做人,但是驕縱慣了,哪是輕易能改掉的?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狗奴才!”   牟斌冷聲道。   腳下微動,繡春刀出,一刀砍下焦府大管家的右臂,臂膀高高飛起,延遲的疼痛感方才傳來。   不等疼痛出聲,牟斌繡春刀再出,一刀拍在了焦府大管家的嘴上。   腦袋受擊下意識地後仰,把喊聲堵了回去,嘴一張,連同血水,吐出幾個後槽牙來。   焦府的護院、門客聞色而動,終被錦衣衛緹騎搶了先,一刀刀下,一顆顆人頭飛起,一具具死屍倒地。   隨後。   如狼似虎沖入了府院中。   “我且問你,焦芳在何處?”   牟斌抓住焦府大管家的脖間衣襟,質問道。   焦家人俱在,唯獨不見焦芳。   “去…了…壽…寧…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