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升職,還不一定,這要看曹子昂是否高興。” “所以,我不能惹曹子昂不高興,更不能提豬剛鬣臨死前說的話?” 周坎點點頭。 楊銘想了一下,說道: “按理說,這次行動是在周兄的領導下完成了,解救了肖家村數百人命,是大功一件, 周兄也應該有升職的機會吧?” 周坎神秘一笑,說道: “我升職,不是曹子昂說了算的。” “嗯,也對,周兄現在是副尉,如果升職,就應該是校尉了,如果你當了校尉,那曹子昂豈不是要退位讓賢了?” “哈哈哈...” 兩人大笑。 ...... 第二天一早,周坎和楊銘兩人騎著快馬,向縣城奔去。 牛鼻鎮和臨沅縣城之間大約五十公裡左右,有一條官道,沿途有一處叫水木橋村的地方可以歇息一下。 來往兩地之間的客商和旅客,一般都是早上出發,中途在水木橋村歇息一下,喝口水,然後繼續趕路。 楊銘和周坎兩人騎著馬,一個小時左右便到了水木橋村。 村口有一個茶館,一個飯店。 還不到午飯時刻,兩人便到茶館要了一壺茶,一碟瓜子,一碟花生,喝茶閑聊,暫做休息。 茶館就擺在兩棵大樹下麵,上麵用雨布遮了一下,下麵擺了四張桌子。 兩人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個頭帶鬥笠的男子正在喝茶。 楊銘和周坎休息了半小時,繼續上馬趕路。 按照計劃,再走一個半小時便可以達到臨沅縣城,然後在縣城吃午飯,下午再去鎮妖司報到。 兩人上馬之後,跑了十多分鐘。 周坎突然對楊銘說道: “我們被跟蹤了。” 周坎的江湖經驗比楊銘豐富。 楊銘一驚,回頭看了一眼,正是剛才在茶館喝茶遇到的戴著鬥笠的男子。 “回縣城隻有這一條路,你怎麼確定我們被跟蹤了。” “很簡單,我們跑得快,他就跑得快,我們放慢速度,他也跟著放慢速度。” “他為什麼跟蹤我們?” “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怎麼辦?” “前麵五公裡處有一片密林,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家夥會在密林的地方跟上我們。” “那我們加快速度,直接甩開他?” “不可能的,我剛才沒有留意,現在才發現,對方騎的是一頭妖獸。” “妖獸?我怎麼沒看出來?” “這妖獸名叫梭馬,平時的樣子和馬一樣,關鍵時刻可以變形,變得像一個梭子形狀,速度提升一倍, 梭馬妖獸比較稀少,價格昂貴,一般人買不起,你沒有見過也正常,但是我在鎮妖司以前見過,曹子昂的坐騎就是一匹梭馬。” “既然對方沖我們來的,也躲不掉,那就乾脆跑到前麵等他好了。” 楊銘說著,一揚鞭,加速向前奔去。 他想驗證一下,是否像周坎說的那樣,自己加速,後麵那人也會跟著加速。 兩人又奔跑了十來分鐘。 楊銘回頭一看,帶著鬥笠的男子果然還是在身後百米之外的地方跟著。 “周兄,我有兩個方案,第一,我們一起下馬對付他,第二,我下馬攔截他,你繼續往前跑。” “你這說得什麼話,既然是兄弟,自然是共進退了。” 周坎大聲說道,一躍下馬。 楊銘也立即下馬。 兩人站在路中央,手提腰刀。 身後百米外的男子見到這個情況,立即放慢了速度,騎著馬慢慢走了過來,距離兩人二十米左右,勒住了韁繩。 在茶館的時候,楊銘隻看到了此人的背影,此刻麵對他,對方的鬥笠壓著臉,隻能看清楚半截臉的模樣。 大約是個四十左右的男子,絡腮胡,雙手抱著一把寬大的長劍。 目測一下,長劍的寬度是普通劍的兩倍。 “閣下從水木橋茶館一路跟蹤我們,是何用意?” 周坎大聲問道。 從縣城到牛鼻鎮這條官路,周坎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作為鎮妖司的副尉,他從來沒有怕過。 這個世界敢直接刺殺鎮妖司官員的人不多。 “你叫周坎,臨沅縣鎮妖司的副尉,對嗎?” 中年男子淡淡地問道。 “是,我就是臨沅縣鎮妖司的副尉,請問閣下是誰?” 男子坐在馬背上,沒有回答周坎的問題,而是望向了楊銘。 “你叫楊銘,以前是牛鼻鎮的屠夫,對嗎?” 楊銘內心有一種不爽的感覺。 這中年男子問話的方式,好像是在行刑前驗明真身一般。 楊銘下意識右手握住了腰刀的刀柄。 “沒錯,我就是楊銘。” “很好,既然沒有搞錯,那你們就準備受死吧!” 男子聲音很冷,很自信。 在他眼中,仿佛楊銘和周坎兩人隻是兩個蘿卜一樣,任由他宰割。 “放肆,你敢刺殺鎮妖司的副尉?” “有何不敢?” 話剛落音,男子身體從馬背上沖天而起,對著周坎沖過來。 人在半空,手中寬劍出鞘,帶著一股強烈的殺氣,劈向周坎。 周坎一聲怒吼,腰刀出鞘,對著男子猛劈過去。 周坎出刀很快,氣勢很猛,但是在楊銘看來,周坎的速度卻遠低於中年男子拔劍的速度。 這是一種差距,無法彌補的差距。 楊銘緊握腰刀,手有點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因為他剛才看到男子寬劍出鞘的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 這是一種武道實力差距才會有的感覺。 周坎在出刀的瞬間,中年男子已經從半空中殺到。 居高臨下,一劍劈下來。 沒有任何技巧,但是速度和力量,還有強烈的殺氣,都讓周坎感覺一陣膽寒。 劈刀的瞬間,周坎感覺不對,立即改為橫刀,擋在了中年男子寬劍劈下的前方。 “鏗”地一聲。 寬劍劈在腰刀上,發出了刺耳的金屬撕裂聲。 周坎的腰刀被砍了一個大裂口,握刀的右手震得發麻。 如果不是鎮妖司的腰刀質量上乘,恐怕就砍斷了。 巨大的沖擊力讓周坎身體一震,右腿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兩人刀劍撞擊的瞬間。 楊銘的腰刀拔了出來,身影一閃,施展八步趕蟬身法沖過來,對著男子劈出了一刀。 迎風一刀斬! 旋風從楊銘身後憑空而起。 自從楊銘領悟了這一式絕招,還沒有真正對敵使用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麵對豬剛鬣沒有使用,斬殺老狐貍也沒有用過。 在此之前,無論是麵對獵妖人,還是麵對妖獸,楊銘都覺得沒有必要使用這一式絕招。 可是,他看到了中年男子拔劍之後,對斬風刀便失去了信心。 他實在沒有把握斬風刀的普通招式可以應對此人。 他隻有這一式絕招,必須一擊奏效,否則,他和周坎都會很被動。 楊銘知道周坎頂不住中年男子的寬劍,但是他沒有及時去救助周坎,而是等男子一劍劈下去,招式用老之後,他才瞬間出手。 中年男子首先攻擊的是周坎,在他眼中,自然認為周坎才是最大的威脅。 他忽視了楊銘。 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屠夫才是最大的威脅。 中年男子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刀氣,從身側劈過來。 內心一驚,猛然回頭轉身。 他想抽劍反擊,但是,來不及了。 “噗嗤!” 強烈的刀氣迎麵劈來。 中年男子的瞳孔放大。 刀氣劈開了他的鬥笠,鬥笠裂成兩半向外飛去。 他無法相信,一個年輕的小屠夫,怎麼會有刀氣? “砰!” 中年男子的身體倒下。 腦袋幾乎被劈開了,胸口也有一條深深的刀口,深入內臟。 周坎還舉著腰刀,整個人猶如石化了一般看著楊銘。 震驚,恐懼,意外,交織在一起。 他原本覺得自己就要死在對方手中。 他也不相信楊銘可以對付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