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別管,讓我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 慕容白拔劍都沒有打敗楊銘,他的自尊心很是受挫。 在他的預料中,應該是一掌就把楊銘拍飛的。 沒有想到,第一回合,被楊銘一拳打得從石凳上跳了起來。 第二回合,差點被楊銘扣住雙手的經脈。 第三回合,動用長劍還是沒有分出勝負。 這讓他一顆驕傲的心瞬間破碎了。 “師兄,我們來這裡不是打架的。” 舒柳煙說完,也不管慕容白的反應,轉身麵向楊銘,掏出了一張銀牌,遞給楊銘,大聲說道: “我是荊州鎮妖司銀牌捉妖使者,舒柳煙,奉定遠將軍之命,前來沅南巡查。” 楊銘一聽,有些懵。 他進入鎮妖司不到兩個月,對鎮妖司的很多官階體係並不了解。 楊銘扭頭看向楊寬。 楊寬趕緊走到楊銘身邊,拿過銀牌看了一眼,低聲說道: “老大,荊州鎮妖司一共有十二位銀牌捉妖使者,官封昭武副尉,從六品,還有六位金牌捉妖使者,正六品。” “......” 尼瑪的,從六品啊,自己一個臨時校尉,不過是九品官階,差距好像有點大。 楊寬將銀牌雙手遞給舒柳煙,鞠躬道: “屬下見過捉妖使者。” 楊寬鞠躬,身後的幾個侍衛也跟著鞠躬,口中大喊: “屬下見過捉妖使者。” 楊寬回頭看著楊銘,使了一個眼神。 鎮妖司有嚴格的上下等級製度。 楊銘無奈,隻得鞠躬抱拳,說道: “沅南縣鎮妖司臨時校尉,楊銘,拜見捉妖使者。” “這位是我師兄,荊州鎮妖司銀牌捉妖使者,慕容白。” 舒柳煙介紹道。 舒柳煙主動亮明身份,便成功阻止了兩人繼續打下去。 舒柳煙看得出來,師兄三招都沒打敗楊銘,為了挽回麵子,已經動了殺心。 劍花一出,便是他壓箱底的寒冰梅花劍。 此劍法不屬於鎮妖司傳承,而是慕容世家的絕學之一,威力巨大。 稍有差錯,楊銘非死即傷。 她不願意看到楊銘這樣一個兢兢業業,在基層賣力工作的校尉,因為一點小事,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以慕容白的家世背景和在鎮妖司的身份,即便誤殺了楊銘,回到鎮妖司大不了被罵一頓,罰奉一年,可以說是毫發無損。 楊寬深諳人情世故,看出了舒柳煙的用意,當即對慕容白鞠躬,高聲喊道: “沅南鎮妖司主薄楊寬,拜見捉妖使者慕容公子, 慕容使者,剛才是一場誤會,誤會, 希望慕容使者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 楊大人初來沅南,最近妖獸頻繁鬧事,日夜巡查,上火得很, 剛才一時沖動,冒犯了慕容使者,還請海涵。” 楊寬扭頭對楊銘眨了眨眼。 說辭我都給你編好了,你跟著說一句就行了,回去招待一下,這事就算過去了。 楊銘走前兩步,對慕容白抱拳鞠躬,說道: “沅南縣鎮妖司臨時校尉,楊銘,見過捉妖使者。” 慕容白瞥了楊銘一眼,輕聲“哼”了一下,收劍入鞘。 舒柳煙已經亮明了身份,再打下去便不合適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楊銘有一種莫名的反感。 “慕容使者,在下進入鎮妖司當差不過兩個月,不太懂規矩,” “你還知道自己不懂規矩?” 慕容白嘲諷道。 “有件事在下想請教慕容使者,慕容使者作為荊州銀牌捉妖使者,一定比我懂的多。” “你想問什麼?” “鎮妖司的捉妖使者到下麵的縣城巡查,不出示身份牌,隨意動手打傷下麵的侍衛, 請問,這符合鎮妖司的規矩嗎?” “......” 慕容白看著楊銘,臉色一窘。 現場數十人都是腦海“嗡”地一聲。 楊銘這是想乾什麼? 大哥,人家是荊州鎮妖司的銀牌捉妖使者啊,從六品,昭武副尉,是你一個九品臨時校尉可以質問的嗎? 楊寬冷汗都急出來了,趕緊找補打圓場,說道: “楊大人,慕容使者,這都是誤會,誤會,” “楊主薄,我作為你們的上級,是不是可以任意辱罵,甚至動手打你們這些下級?” 楊銘厲聲喝道。 楊寬一驚,臉色窘迫,愣了一下,立即回答道: “鎮妖司上下等級尊卑,自有規矩, 下級要尊重上級,不得無故詆毀頂撞上級, 上級要體恤愛護下級,不可以隨意打罵下級,情節嚴重的,可以越級投訴。” 楊寬將鎮妖司的規則製度背了出來。 關鍵時刻,他自然是要挺自己的老大。 楊銘已經擺出了質問慕容白的架勢,而且占據了道德製高點,他怎麼能掉鏈子。 楊銘敢這樣頂慕容白,自然也是知道鎮妖司內部規章製度的。 這幾天他抽空翻看了一下鎮妖司的條例,還有鎮妖司最高指揮使雲麾將軍的傳奇經歷。 雲麾將軍便是從一名侍衛起步,一步步走到了鎮妖司最高指揮使的職位。 可謂是出生寒門。 他深知官大一級壓死人,上級憑借權勢任意壓製甚至打罵侮辱下級。 雲麾將軍擔任最高指揮使之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便在鎮妖司內部規章製度上特意加上了這一條,賦予下級享有“越級申訴”的權力。 不管這些規章製度還有沒人遵守,畢竟製度擺在那裡。 製度就是一把劍,沒人用的時候可以蒙塵。 有人用的時候,隻要你敢拔劍,劍還是很鋒利的。 楊寬背出了鎮妖司的內部條例,無疑是幫助楊銘拔出了尚方寶劍。 壓力瞬間給到了慕容白和舒柳煙兩人。 慕容白冷笑一聲,說道: “少拿雞毛當令箭,規矩是死的,人是活得, 我還沒有追究你攻擊上級的罪責呢,你倒質問起我來了?” “我在攻擊你之前,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的手下再三詢問你的身份,是你自己隱瞞不報的, 我們隻能把你當做妖獸來攻擊,何錯之有?” “......” 慕容白一時詞窮,臉露殺氣。 他實在沒有想到,在沅南縣會遇到如此不懂人情世故,不識時務的,一根筋的愣頭青。 多少人聽到慕容白三個字,對他畢恭畢敬的跪舔。 慕容白打人左臉,人家還要主動把右臉湊過來給他打。 現在好了,這愣頭青居然拿出了鎮妖司名存實亡的規章製度來質問他。 “是,我就是打了你的手下,你又能怎樣?” 慕容白不想和楊銘講道理,被逼得耍橫了。 他平時最討厭別人耍橫,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被一個小縣城的校尉逼得耍橫。 他真的很討厭楊銘,恨不得一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