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召穿上獸皮袍子,一手拿精致的短杖,另一手拿著羊皮卷,卷上畫著讓人看不懂的抽象文字。他逢人便說: “太陽神令吾向爾等傳達衪的旨意,三日之後午時神將與天狗大戰,爾等需為神吶喊助威!” 上次他的突然暈倒醒來後說的一些奇怪的話,當時就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他又怪異的裝扮和講著更奇怪的話語,所以這一次他的話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在族裡傳開了。 自然也傳到了巫師的耳中,他怎會允許他人挑戰自己的權威,當即讓人逮捕了季召,將其帶到長老身前。 “妖言惑眾,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巫師望著季召質問。 季召盯著巫師的雙眼,不具威嚴地說:“是神,你要違背神的旨意嗎?” “撒謊,該割舌。神怎會有你這樣低賤的人對話?”巫師眼睛裡燃起怒火。 季召不屑的將目光移開,望向一直一言不發的長老振振有詞地說:“我是否胡言亂語,三日之後午時便知,若神未與天狗大戰,就割下我的腦袋,祭神!” 巫師看向長老義正言辭地喊道:“長老,他在褻瀆神的威嚴,我請求現在就是殺了他。” 長老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抬起厚重的嘴唇說:“照他說的試試也無妨。” 巫師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他毒辣的目光移到季召的身上,“哼,看你蠱惑人心到什麼時候。” 三日之後,五花大綁的季召被帶到了祭臺之上,為了立威。巫師要求全族的人放下手中的農活,前來觀望。人們對此也樂此不疲,畢竟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這樣的事可不常見。 巫師攤開羊皮,從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抵在季召的脖子上,戲謔道:“現在承認你在妖言惑眾,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呸。”季召朝巫師的嘴臉上吐了一口濃痰,發出不屑的冷笑。 巫師強壓著怒火,擦去臉上的痰,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日晷,惡狠狠瞪著季召,“看你能嘴硬多久。” “午時已到。”巫師高聲宣布。 人們用手遮著眼望向天空上太陽,此時太陽依舊高照,風平浪靜,毫無異常之處。 “都看見了吧,神根本就沒有和天狗大戰,他就是一個妖言惑眾的妖人。他在褻瀆神的威嚴!”巫師激昂地喊道。 “殺了他。”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跟著揮手高喊,“殺了他,殺了他。” 季召被強行按倒,脖子架在木柱之上,一個劊子手擦了擦大刀後,高高揚起。 季召的眼睛望著日晷,小聲嘀咕,“誤差在3~5分鐘,這個遊戲有最真實的物理引擎,物理規律不可能出錯的。最後5秒,4,3,2,1。” 就在劊子手即將砍之際,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眾人驚慌失措地看向太陽,隻見剛剛還艷陽高照的太陽在一點點變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吞噬它,很快太陽完全變黑,天地之間漆黑一片。 “神與天狗大戰!”有人喊了一聲,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了季召所說的,神需要他們吶喊助威,人們迅速點起了火把,搬出祭祀用的鼓,擊鼓吶喊,吶喊助威聲如同巨浪,一浪比一浪激烈高昂。 幾分鐘鐘後,一束陽光射了出來,黑影一點點從太陽上褪走,人們見有了成效,變得更加亢奮,吶喊助威更加激昂。 不一會,黑影消失了,天地之間重回光明。 “神勝了!”有人高呼,眾人歡欣鼓舞。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巫師喃喃自語,劊子手立刻放著被五花大綁的季召,畢恭畢敬的站在他身旁。 就在這時天色暗了下去,天空忽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眾人驚慌不已,以為天狗又殺回來了。 季召高抬起手,朝眾人高聲道:“不要害怕,這是神賜予你們的獎勵。” 話音剛落,豆大的雨點落下,打在人的身上,打在塵土上。“下雨了,下雨了!”人們開心得手舞足蹈。 季召揮起雙臂,高聲道:“贊美我主!”眾人立即跟著高呼。 “妖人,你究竟用了什麼妖術?”巫師顫顫巍巍握著小刀指著季召狂叫。 “是科學。”季召說罷,一腳踹在巫師的腹部,巫師向後跌去,從高臺上圓滾滾的滾落下去,摔在稀泥水塘中。 季召指向泥水中落魄不堪的巫師說:“此人心術不正,假傳神的旨意,妖言惑眾,罪該萬死!” “打死他。”不知誰喊了一句,一塊石頭扔來砸在了巫師的頭上,接著又是一塊。 “打死他,打死他。”眾人義憤填膺地撿起石塊扔向巫師。不一會,巫師被亂石活活砸死,流出來的血混入雨水中,很快被雨水稀釋乾凈。 季召揮起手臂,鄭重有聲地說:“神讓吾告誡爾等十誡!” “第一誡,不可活祭。” “第二誡,不可亂殺無辜。” “第三誡,不可奸淫偷盜。” …… ……………… 經過此事,季召毫無疑問地成為了大祭司。秋收後,他帶領族人遷徙到長江邊上,開墾田地,修建水利灌溉設施,改良水稻,傳播種植技術。 僅僅用了短短百年的時間,水稻的產量與品質都超過粟米,成為了這片土地上最重要的農作物,為文明的發展提供了一管助推劑。 ……………… “呼,真爽!”躺在人體工學椅上的季召長舒一口氣,這份工作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與成就感,工作還給了他優質的生活,公司的特定醫療讓母親肺癌不再惡化,已經有了好轉的趨勢,他相信這樣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母親能夠痊愈。 一天的工作結束後,他每天都去訓練場訓練兩個小時,每一次進入訓練場他都會想起師傅江大山,曾經是江大山給當師傅又當陪練,如今他的陪練成了沒感情的機器人。 訓練結束後,他回到家時間都還早,與母親嘮一會嗑,吃過晚飯後就是他的放鬆時間,不過玩了兩把便沒了興趣,他已經將市麵上的所有遊戲都買了個遍,但沒有一款像超夢的文明一樣。 百無聊賴,他躺在床上回想在文明遊戲中的種種體驗,這時AI的聲音在腦海裡,有未知來電。 “接通。”他邊讓AI接通,邊想會是誰呢? 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是我江朧月,快來接我回家。”接著一個地址發過來。 師傅的女兒,她出什麼事了嗎?季召邊想邊點開地址,然後眉頭微皺。 季召鉆進磁懸浮車,坐上駕駛室,關閉自動駕駛,改為手動駕駛。車啟動升空,加速行駛。 他頂著被開罰單的風險,將磁懸浮車的速度提到最高,在川流不息的車流疾馳。穿過後現代藝術的巨型建築,穿過全息投影廣告,穿過燈紅酒綠的商業區,最後在一條懸浮街上停了下來。 季召鉆出車,朝一條小巷走去,小巷的兩邊噴著五顏六色的分子圖塗鴉,盡頭是一道門,門的兩邊站著兩個機器人。 季召看了一眼全息屏上亮著藍點與紅點,然後走上前去。 “先生,請出示邀請函。”一名機器人開口說。 “好的。”季召說著,伸手從口袋裡突然抽出一根電擊棒,按下開關猛地刺進機器人的胸口,機器人被電倒。另一個機器人立刻向季召攻來,季召抓住機器人的手一個過肩,將機器人摔倒在地,迅速抽出被電倒的機器人胸口上的電擊棒插進它胸口裡,強大的電流直接讓它的芯片死機。 季召拿起機器人的手指,插入鑰匙孔,大門緩緩開啟。 走進大門內,煙霧騰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五光十色的光彩閃來閃去,精神亢奮的人們扭曲著舞動著尖叫著歡呼著。 他望著全息屏上的紅點和藍點,擠開人群來到通道,通道的兩邊有著很多單獨的透明隔間,通道裡有相擁接吻的人,隔間裡剛有纏綿的肉體,他們如同蛇一般交匯在一起。 在這個地方找人可不容易,季召隻好一個個地辨認,他來到兩人在接吻的人身後,他抓住男孩的頭發,將其拉開,隻見男孩有著蜥蜴一樣的舌頭,鼻子上嘴上戴著誇張的環,季召沒去在乎男孩,他看向被壓在墻上的女孩,發現不是江朧月,便走開繼續找。 就在這時,季召聽見一聲女孩子叫聲,“放開我,我不行了。”聲音是從一旁的房間傳來的。 季召一腳踹開門,隻見閃爍的光彩下幾個男人正按著一個女孩,將一塊u盤插進她後頸處的腦機接口。 季召看見了女孩的臉,她正是江朧月,江朧月也看見了季召,她流著淚水的眼睛裡既有慶幸也有屈辱。 “艸”季召跳上前,抓住一個人的頭發,一拳轟在臉上。一個回拳轟在另一人的嘴上。 “你tm。”其他人叫罵著,一擁而上,但的走路都歪歪斜斜的癮君子,又怎麼會是季召的對手,很快季召就將其如砍瓜切菜般地全部放倒。 他來到江朧月的身旁,拔掉後頸處的U盤,看見u盤上的刻著的PC-2.5,PC-2.5是一款新型的神經毒品,季召頓時怒火中燒,對著地下的人又踩又踹,怒罵:“爛東西,給老子死!” 泄憤完後,他抱起江朧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