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帝玉傾一大清早就被人架起來,頂著一雙怨氣沖天的眼睛,腦袋疼痛欲裂一般,想要罵人,但也隻能夠憋著。 其實,帝玉傾起床氣還是蠻嚴重的。 穿衣打扮好之後,帝玉傾頂著沉甸甸的冠冕,施施然坐在皇位上,下麵又是一群八卦心很重的臣子,都一臉看戲的表情。 帝玉傾想要忽視都很難。 太監喊了“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的話之後,帝玉傾打起來十二分精神,一臉的躍躍欲試。 來吧,看看是哪個家夥想要找茬! 帝玉傾腦海裡盤算了好幾遍如何醞釀出來屬於原主本身的氣勢,也好唬一唬那些閑得沒事的人。 站出來的首先是李尚書,他有著一張圓圓的臉盤,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遍帝玉傾的神色,笑瞇瞇地說:“啟稟陛下,近日來江南多處頻發水災,臣等日夜憂思,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請陛下指點一二。” 帝玉傾嘴角抽了抽,滿臉的不耐煩。 嗬,這些老東西,吃了那麼多年的鹽,怎麼不把自己銀子捐了賑災,就知道在這裡瞎扯淡,還什麼指點一二,說出來也不怕丟人? 咦? 這李尚書不明擺著是給她找事嘛,要是沒處理好,到時候老百姓怨聲載道的,豈不是在換著法來坑自己了? 帝玉傾已經沉默了好一陣子,腦海卻是使勁搜刮了一切有關原主是如何解決江南難民的情節。 可是,這時間長了,底下的大臣倒是有些幸災樂禍了,又有一個不怕死的撞上去了。 但是,要是李尚書死了,帝玉傾也會被民眾謾罵,殺了“賢臣”的事情到時候也是瞞不住的。 帝玉傾眼底劃過一抹異色,笑了笑:“李尚書,本帝記得父皇曾說你解決了不少的奇事,剛正不阿的好官在民間流傳開來,可是不是?” 李尚書呆愣了好一會兒,不明白女帝葫蘆裡買的什麼藥,隻能夠應聲點頭。 “那就是了,李尚書辦事不利,你說本帝可是該如何處決你?” “陛下,臣追隨先皇左右,不說……” “住口,江南頻發水災,當初是誰處理的水壩之事,水壩決堤的奏折遞到了本帝的麵前,而你當時身為江南通判,卻不管不顧,直到今日江南堤壩出事了,本帝才算是清楚李尚書的真麵目,莫不是先前沒有費心思去修建堤壩?”帝玉傾有條有理地說著,身上的散發出來的帝王威嚴卻是不容小覷。 聞言,李尚書麵色慘白,汗水岑岑而下,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陛下……陛下……這,這和臣無關哪,都是那些刁民,那些刁民做的呀,要是真的是臣做的,又怎麼到現在才發生這些事情啊。” “本帝看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帝玉傾一想到這些貪官汙吏做的好事,心中也是憤憤不已,這種枉顧百姓性命,在危機時刻還偷工減料的人,更是可惡至極。 “這奏折可是經了多少人的手,才到了本帝的手中,若不是奏折到了本帝的眼前,隻怕李尚書可是還要繼續瞞下去?”帝玉傾招來人拿來了奏折,繼而狠狠地把奏折扔在李尚書的身上。 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口,紛紛往前探頭,這一看也是嚇了一大跳啊。 這,這是血書啊! 用血寫成的奏折,這到底是得該有多冤多恨哪。 帝玉傾冷哼一聲,“貪汙之人,該如何處判,大理寺全權處理,但要是處理的結果,本帝不滿意,那麼大理寺卿還是主動請纓告老還鄉。” 言下之意是,若是有人膽敢包庇,那麼也要罪同其罰,受到牽連。 李尚書和大理寺卿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物,既然他們上趕著找死,帝玉傾倒也不介意早點鏟除了他們,畢竟他們可是一丘之貉啊。 “是,陛下。”大理寺卿嚇得趕緊站出來。 “江南事宜,攸關子民的事情,本帝心中焦慮,眾愛卿認為誰可以擔任此行的官員?” “這……” 底下的官員紛紛交頭接耳,似是在商討著什麼人。 要是可以借此來打壓一下帝王的焰火,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帝玉傾掃了一遍,有種老師看著學生的直視感,唉,不容易呀,不容易呀。 至於這些人心底想的是什麼,帝玉傾壓根不想理會,沒辦法,原主樹敵太多,多得一根手指數不過來,所以就這樣咯。 但是嘛,作者並沒有說為什麼女帝樹敵太多的緣由,隻是講了她鏟除的官員,還有手段如何如何厲害,其他的感情史更是沒有,扒拉都扒拉不出來什麼,還真是有些奇了怪了。 帝玉傾想得有些入迷。 眾官員終於是商榷出來最佳人選了。 紛紛異口同聲道:“莫言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莫言玉?”帝玉傾挑了挑眉,關於莫言玉的小說情節浮現在腦海。 原作者把這莫言玉寫成了一個表麵是有擔當的才子,背後卻是一隻紙老虎的形象,直白點說就是一個飯桶。 帝玉傾眼底的陰鬱更是濃了些,這些人果然還是不上道,都這地步了,還敢舉薦這麼一位上不了臺麵的人,真不愧是先皇的好功臣。 屆時,她要是真答應了下來,這些老東西肯定在背後戳她背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雖然原身帝玉傾本身便掃除了不少的臣子,但那些地位穩固,難以撼動的官員,一個兩個的背地裡都是在如何揣測和詆毀她,算不上什麼好人。 果然,帝玉傾為什麼討厭他們,為了鏟除他們所做出來的事情,倒也是有了一個解釋了。 最起碼,她現在就已經討厭死這些老官員了。脾氣倔得很。 “除了莫言玉之外,可還有其他人舉薦?”帝玉傾把手搭在龍椅上,一下一下扣擊著。 凡是舉薦莫言玉的官員更是心裡暗罵:這狗皇帝! 帝玉傾不知為何,看見他們一副想要乾掉自己卻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裡爽歪歪極了,但麵上卻是不顯。 但是,她卻聽到了與眾不同的聲音。 “臣有一人舉薦。”一聲清冷的聲音在偌大的宮殿裡響起。 一位少年郎不懼帝玉傾的視線,聲音鏗鏘有力地道:“新科狀元,吳司恒。” 看到少年郎之時,帝玉傾眼裡劃過一抹詫異。 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