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眾人聚在帳子裡,沈芙筠早就把小狐貍的後腿包紮好,每個人都好奇的對這個紅色的小毛球盯著看,時不時上手摸一摸。 “就為了這麼個小東西,把營地鬧得天翻地覆。”俞景安戳著小狐貍,後者有一下沒一下的躲著。 “孤還挨頓罵呢!”賀淩堯訴說著自己的怨氣。 “我還差點挨打呢!”沈清文表示自己比他還慘。 “嘿嘿。”沈芙筠諂媚的笑著。“兩位哥哥,妹妹真的知道錯了,要不兩位哥哥打我一頓出出氣。” “算了,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賀淩堯說。 “謝謝二位哥哥,妹妹今後必定唯二位哥哥馬首是瞻。” “行了,貪嘴貧舌。”沈清文搖搖頭。 “不過,你不打算給姑母做暖手筒了?”賀容涵邊摸著狐貍邊問沈芙筠。 “你看看它。”沈芙筠抬起小狐貍的腦袋,讓它的眼睛對著賀容涵。“你下的去手嗎。” “好吧。” “說起來,我倒是好奇!”雲玲羨疑惑的看著沈芙筠,大家都不解的看著她。“你一個人去打的小狐貍?” “咳咳咳。”沈芙筠心虛的口水嗆到了自己。江夜辰那邊倒是好解釋,不少參加騎射大賽的選手起早貪黑的練習,因著他們是男孩子,家裡也不會不放心。 “啊。”沈芙筠說。 “什麼呀?”顧萱等著她回答。 “我一個人去的。” “想不到你還挺厲害。你給這狐貍起名字了沒?” “叫景安。”沈清文說完還朝俞景安拋了個媚眼。 “滾,你才是狐貍精呢。”俞景安氣的直錘沈清文。 “嗯……夤,我們叫阿夤。”沈芙筠摸著小狐貍說。 “夤,深夜。何解?”賀岫綰不解的問她。 “這不是在晚上找到它的嘛!” “好吧,阿夤你可得記得,為了找你惹了多了的麻煩。”鐘欣然點著小狐貍的頭,可惜懷裡那個根本聽不懂它講話。 “明日就是騎射大賽了,聽說彩頭是一把匕首。”秦珊之作為所有人中消息最靈通的那個,把新得到的消息告訴夥伴們。 “匕首?什麼樣的匕首。”雖然顧萱參加不了,但是她對此很好奇。 “我聽我母妃說了,是一把玉嵌寶石柄銅鎏金鞘匕首。玉製匕首柄,上麵鑲嵌紅藍花瓣狀寶石,鞘為銅鎏金,上刻花紋,極為漂亮。”賀容涵對大家說。 “聽說還是前朝舊物呢。”賀容湘給妹妹補充。 “父皇弄這個稀罕物件做彩頭,就是為了鼓勵我大辛男兒,人人驍勇善戰,都能保家衛國。”賀淩堯向他們解釋。 “唉,真羨慕他們。若我能上場,必將這把匕首收入囊中。”皇上雖然特批他們來參加秋獵,但劉禎年歲不足,是不能參加比賽的。不過他並沒有說大話,這半年多來練習騎射,不說百發百中,那也是弓馬嫻熟,沒有一位師傅不誇贊他。 “放心吧,阿禎。你的機會還多著呢。”賀淩堯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 第二日騎射大賽,比起結果,他們幾個更好奇的是那把匕首,果真漂亮,寶石陽光的照射下光彩奪目,明晃晃的放在場邊的架子上,等待他的主人。 沈清文和沈芙筠去給三哥加油打氣的時候,沈三公子還問沈家眾姐妹那把匕首好不好看。 “妹妹們等著,三哥要是贏了的好東西都送給你們。” “三哥盡力而為就好,不管得了第幾名,三哥在姐妹們心裡都是最棒的。”沈六姑娘對三哥說,其他姐妹們紛紛附和。 “三哥有你們這句話就夠了。” 一聲令下,每一位驍勇的騎手都駕著馬跑了出去。這場比賽的參賽人員一般在十歲到十五歲左右,正是少年意氣的時候。沈芙筠一眼就看到了江夜辰的身影,少年一襲黑色騎裝,跑在隊伍最前列,身騎白馬,留下了瀟灑的背影。 辰時出發,日落比賽結束,幾人在場中等待,看看究竟鹿死誰手。在夕陽餘暉照射下,選手們返回場中。相同時間內,大家比的是獵物的數量和質量。 “沒想到江公子這麼厲害,真是後生可畏,前途無量。我還以為那把寶刀我勢在必得呢。”沈三公子沒贏得第一名也並未不好意思,跟兄弟姐妹們誇贊江夜辰。 “三弟,你也才十四,也就比江公子大了兩歲歲,哪輪得到你說後生可畏。”沈家大姑爺不由得覺得好笑。 “大姐夫說的是,是弟弟技不如人。我該去慶賀慶賀。”說完,便走到祝賀江夜辰的人堆裡,對他拱手相賀。 雖然那把匕首隻給了第一名,但是作為第二名的沈三公子也受到了聖上的嘉獎。他把這些獎賞一部分分給了來秋獵的姐姐妹妹,還有一部分準備拿回家給幾個小的。 晚上,大家各自回到帳中,沈芙筠剛要歇下,她的貼身侍女映月走了進來。因著她自幼多病,她的侍女都是恒親王妃和淑安長公主精挑細選的。除了她的奶媽魏媽媽,貼身侍女映月,還有四個常在身邊伺候的分別是玲瓏,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琉璃,琳瑯,璞瑤,沈家人常戲稱她們為“四塊美玉。”這次出來秋獵,戒備森嚴,去獵場身邊也不帶旁人。於是她隻帶了魏媽媽和映月每天在帳中候著,剛才魏媽媽被淑安長公主叫去了。 “姑娘,方才嚇我一跳,江家公子身邊的人在暗中給了我一包東西,讓我給姑娘。” “你等一下,你去把這個拿給他。” “是。” 她送去的是一把折扇,雖然她畫畫不好看,可女紅手藝極好。那扇套是她親自繡的鯉魚躍龍門,扇麵上的字是她親手題的杜荀鶴的《小鬆》。本來那天獵到阿夤後就做給他了,到這幾天太過熱鬧,人多眼雜不好送過去。 沈芙筠拆開包裹,裡麵包著的是今天江夜辰打的獵物皮毛,多是兔子毛和鹿皮。 待映月送完東西回來還是一頭霧水“他跑那麼快做什麼,差點沒叫住他。” “今天的事不許跟魏媽媽提起一個字。” “是。姑娘,您與江家公子……?恕我多嘴,有些事旁人做得,您做不得。” “我明白。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她的婚事恐怕恒親王與恒親王妃也做不得主。 “我隻是怕他起了別的心思。” 固安侯府日薄西山,可恒親王府卻如日中天,更何況沈芙筠身份高貴,映月是怕江夜辰起了攀附之意。 “傻丫頭,哪有用些動物皮毛巴結別人的,更何況他這樣悄悄地送來就是為了不生事。要是有別的心思大可大張旗鼓弄的人盡皆知。” 映月點點頭,隨後伺候沈芙筠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