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蘭蓉絨雖惱怒,但麵上卻不顯,自然帶著笑意回賀淩堯的話。   “後宮中諸事繁多,妾身為六宮之主,統領六宮,管理好後妃是妾的分內之事,怎好麻煩淑妃妹妹。”   蘭蓉絨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已經剛剛成為皇後,在後宮中威嚴還沒立住,怎麼能讓大權旁落。   “朕初登基,後宮未穩,來年選秀還有新人入宮,朕不過是怕皇後忙碌,過於勞累,想著淑妃對宮嫻熟,可幫你分擔些罷了。”   賀淩堯抬手摸了摸鼻子,還未等蘭蓉絨說話便繼續說:   “淑妃,皇後主政六宮,你要輔佐皇後管理後宮事宜,處理事務,切不可疏忽大意。”   “妾謹遵聖意。”   雲玲羨連忙起身行禮。   “皇後可還有事要吩咐?無事今兒便散了吧。”   “妾無事。恭送皇上!”   出了坤寧宮門,賀淩堯就牽起賀岫綰,一共跟她回錦華宮。南絮見狀趕忙示意小太監回宮通知小廚房,皇上要在錦華宮用晚膳。   “皇上何必呢?”   兩人無聲的走了許久,賀岫綰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口。皇後終究是皇後,剛剛進宮便被皇帝分權,隻怕寒了心。   賀淩堯看著她,他今日來的時候本來也沒想讓雲玲羨這麼快協理六宮,隻是剛剛說到選秀,他感受的到賀岫綰的委屈,他把協理六宮之權給雲玲羨隻是為著她在後宮能過著舒服些。   “選秀之事是歷任皇帝初登基都要舉行的,朕不能取消,也不能忤逆太後。”   賀淩堯耐心的給她解釋。   “她雖為皇後,但是也會有自己的私心。況且她還年輕,有個商量的人也好。四妃早晚有人要有協理之權,趁著貴妃還沒入宮,讓玲羨協理六宮,朕也放心些你們,也算是有個保障。”   賀岫綰心中一暖,點了點頭。他們心中有彼此,他明白自己的委屈,自己也應該體諒他的難處。   二人回到錦華宮,賀淩堯扶著賀岫綰坐下。   “你如今什麼都不用多想,朕隻盼著咱們的孩子平安降生。”   賀淩堯溫柔的看著她,輕輕的摸著她的小腹。   “皇上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隻要是咱們的孩子朕都喜歡。如果是個男孩朕就教他騎馬拉弓,讓他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果是個女孩,朕就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們娘倆尋來,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倘若是個女孩,一定跟你一樣漂亮。”   賀岫綰看見他製止不住的笑容,不由得想著罷了,都放下吧,這樣就足夠了。   “皇上晚上要去哪位姐妹宮裡?”   “怎麼還想把朕往外趕?”賀淩堯微微蹙眉。“朕哪也不去,就在這陪你。”   “可妾無法侍寢。”   “那又如何?隻要有你在身邊朕就覺得安心。”   賀淩堯半蹲下來,鼻尖抵上賀岫綰的鼻尖,輕輕的蹭著。   “真想讓朕去別人那?”   “當然不想。”   “那以後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不要說。”   “好。”   說完,倆人不自覺的把唇瓣貼在對方的唇瓣上,溫柔繾綣,唇齒相交。賀淩堯打橫抱起賀岫綰把她壓在床上,意亂情迷間聽到賀岫綰的輕哼聲。   “不行,皇上。”   賀岫綰推著他的胸膛。   賀淩堯趕緊起來,怕壓疼了她,重重的呼吸著,復又低頭含住她的唇,淺嘗輒止。   “朕知道,朕有些想你了。”   賀岫綰輕笑出來,有什麼好想的,隻不過分開了一個晚上。   “皇上這樣跟妾天天待在一起,以後新人在側,早晚有一日妾的容顏衰老,皇上會厭煩妾的。”   “不會的,我們一同長大也要一起白頭,你我偕老,等你容顏衰老,朕也雞皮鶴首了。不過朕見過你最美的樣子,也會永遠記得你最美的樣子。”   賀岫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聽他憧憬他們以後的樣子。   坤寧宮裡,蘭蓉絨正對著晚膳麵帶愁容。   “丹翠,撤下去吧。”   “娘娘,您都沒怎麼動筷子。”   丹翠擔憂的對皇後說,自從皇上走後,自家主子心情就不好。   “本宮沒胃口。皇上今日翻牌子了嗎?”   丹翠搖搖頭。   “皇上在錦華宮用了晚膳,估計晚上也要留宿在那。”   蘭蓉絨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賢妃有孕,皇上多陪陪她是應該的。”   “皇上今日也真是的,怎麼能第一日就駁了您的麵子……”丹翠從小就伺候蘭蓉絨,實在是心疼她。   “放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住口。”   蘭蓉絨生氣的嗬斥她。丹翠見她生氣趕緊跪在地上。   “以後這種話不準說,皇上是一國之君,整個國家都是皇上的,皇上的旨意本宮身為皇後聽著就是了。況且皇上隻是讓淑妃協助本宮,又不是奪了本宮的權。”   見丹翠嚇得直發抖,蘭蓉絨也緩和了下來。   “你是坤寧宮的掌事宮女,是本宮的臉麵,你說的話做的事,就是本宮的意願。在這後宮裡,話出口之前都要三思,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次先饒過你,若有下次,本宮絕不輕饒。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丹翠走後,蘭蓉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心頭有些苦澀。   淑妃在宮中長大,可做的是郡主伴讀,隻在尚書房,就算熟知宮規,又怎麼會熟悉後宮事務。皇帝用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給了她協理六宮之權,不過是不相信自己,怕他的心上人在後宮不順心。   蘭蓉絨不由得覺得好笑,自己因為先帝隨口的一句話便成了皇後。她還記得,自己八歲那年,祖父得了重病,全家人都很焦急。   一天,父親把全家人都叫到正廳,一個身著墨色錦袍的男人坐在上首,全家人都跪在地上給他見禮。旁邊坐著一個穿著藍色華服的小男孩,跟她差不多大。她跪在地上,不敢抬起頭,等男人喊他們免禮才敢躲在人群中,偷偷抬眼打量小男孩,他腰間係著一個香囊,從稍遠的距離看都能看出上麵繡的東西針腳功夫不大好。突然,她與小男孩目光對視了一下,她趕緊低下頭,生怕別人說她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