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派出去的弟子毫無音訊,高易成漸漸有點沉不住氣,一日間出門好幾次。 不過幾次出去都很快便回來。 李淥猜測可能是不放心自己,那隻跑出來的僵屍並未被高易成斬殺,而是被重傷後使了奇招遁逃了。 派出去的弟子遲遲未歸,宗門的援助更是連影都沒有,高易成開始懷疑那名弟子可能已經出事了。 按理說,此地距離宗門雖遠,但憑那弟子聚元後期的修為,這麼長的時間也夠一個來回了,宗門知情後,隻會派出比自己修為還高的援助,其趕路的速度更是遠非聚元後期的弟子可比。 這麼久仍然沒有消息,怕是真的兇多吉少。 這天夜裡,李淥照常睡覺,熟睡後右手依舊在下意識的掐訣。 高易成在旁瞄了一會,也有點習慣他了,便獨自坐在靠門邊的位置,自懷中拿出塊不足巴掌大的白玉令牌,在手裡翻來覆去搗鼓,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隻見高易成一會兒用手輕輕敲打,一會貼近眼睛細細觀察,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劃破自己的手指,嘗試滴血認主。 奈何圓滾滾的血珠子在令牌上滾來滾去,也沒有一絲要被吸入的感覺。 高易成拿著令牌走出門外,對著天上的月亮照,無果後又回到屋裡頭踱步沉思。 走到一處,發現令牌似乎有點反應! 高易成心下激動,沒走兩步卻發現令牌又失去了反應。 高易成急忙退後,發現令牌朝上那麵,雕刻著蓮花圖案的其中一瓣蓮花,正散發出一絲微弱的白光,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見此異象,高易成及時調整方向角度走動,拿著令牌往花瓣有反應的方向緩緩踱步,隨後目光落在沉睡的李淥身上,一愣。 隻見令牌越是接近李淥,上麵的白光便愈發明亮,特別是在李淥一直掐訣的右手上方,能感覺到光亮愈發明顯! 高易成將令牌放到李淥右手的正上方後試著鬆開手,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白玉令牌憑空懸浮,呈現緩緩逆時針旋轉狀。 不多時,一朵散發著柔和白光的九瓣蓮花自令牌中下落,直直沒入李淥手掌之中消失不見。 高易成盯了一會兒,發現蓮花消失後並無什麼特殊異常,一時間愣在原地,有點摸不準是怎麼回事。 待眼角餘光瞥見那失去重心下落的令牌,才迅速出手,將其接住。 見令牌絲毫無損,遂收入懷中。 高易成懷著又驚又喜忐忑的心情,急忙察探李淥體內狀況! 可惜,期待的事情並未發生,李淥封禁的修為仍原封不動。 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竟有種虛幻極不真實感。 “咕咕…!” 門外忽傳來夜鳥驚飛聲,高易成瞬間警覺,一個閃身掠了出去。 出門後,隻見不遠處站著四人,靠前的三人黑衣蒙麵,隻露出雙眼,正是之前探明的那三名追蹤者。 待看向第四人時,高易成已是怒火中燒,赫然是那名被他派出去求援的弟子! “叛徒!” 高易成指著那弟子一聲怒喝,屋內的李淥瞬間被驚醒,悄然起身來到門後,從門縫中往外看。 隻見那名背叛師門的弟子畏畏縮縮躲在三名黑衣人身後,不敢正視高易成。 偶爾對上高易成吃人般的目光,下意識又往後退了幾步。 “怕什麼,沒出息的東西!” 為首黑衣人喝斥一聲,便與高易成的目光對視,眼中略有不屑:“高易成,將令牌交出來,留你全屍!” “哼!嗬嗬嗬…” 高易成冷笑連連,將懷中白玉令牌取出,在四人麵前亮出,道:“想要令牌,你現在就將那叛徒殺了,老夫不但雙手奉上,還立馬當場自盡。怎麼樣,這個條件是不是很誘人?” “嗤!” 為首黑衣人一聲冷笑,“殺,不留活口!” 不等三人欺上來,高易成快速將令牌收入懷,自懷中伸出來後手裡已經多了一疊黃色符紙,最上麵的符紙上隱約可見復雜晦澀難懂的紅色朱砂符文。 高易成左手握拳,快速往腹中一擊,口中噴出的鮮紅血霧,瞬間染紅手中的符紙! “他要激發符咒,快攔住他!” 正當三名黑衣人有點愣怔時,身後的叛徒急忙出聲警告。 隻是這警告聲來得晚了些,三名黑衣人剛要有所動作,高易成手中的符紙已扔了出去。 “爆!!” 被鮮血染紅的符紙,隨著高易成的喝聲在虛空中爆成粉末狀,點點殷紅帶著一股肉眼看不見的能量波動,剎那間朝身前四人猛的呼嘯而去! 三名黑衣人剛覺得眼前似乎被什麼晃了一下雙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阻止了他們的動作,一聲慘叫已自後方傳來。 “找死!” 為首黑衣人率先緩過來,掃了一眼那已受重創的內應,毫不留戀的指向高易成的背影暴喝:“給我追!別讓人跑了!” 後續緩過來的另兩名黑衣人不敢怠慢,卯足了勁緊隨為首之人身後追去。 現場隻留下了那名被高易成打成重傷的中年修士,還有門後一直觀望的李淥。 見那中年修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李淥緩緩上前,彎腰拾起對方掉落在地的佩劍。 發現對方毫無反應後,李淥心中有數了。 “符青宗待你不好嗎,為何要背叛?” 中年修士本不想在動,聽到這話後反而艱難的轉頭,看著這個年紀輕輕,被高易成視為寶貝的少年。 他本以為對方會直接給他個痛快。 許是人之將死,中年修士深吸了口氣,嘆息道:“這個世界並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樣,遇見好的機遇,擁有了好的背景,強硬的靠山的…” 李淥倒握劍柄,將劍置於身後,在中年修士不遠處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中年修士多看了兩眼,接著道:“常某孤身一人,身後沒有靠山,憑著一點修行天賦,勉強加入宗門。” “但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很殘酷,一個天賦不高,背後無人的低等修士,想要生存就得時時仰人鼻息。以前的我也天真的以為自己有事時宗門會為我出頭,嗬嗬…!” 李淥靜靜的聽著,沒有接話,中年修士則斷斷續續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