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 莫林扛著海勒打開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然後毫不猶豫的把海勒扔到了辦公室的地板上。 地板上覆蓋著厚厚的毛絨地毯,海勒躺上去就很舒服的蹭了兩下,然後嘟囔著翻身睡了過去。 莫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趴在地上熟睡的海勒。 然後頭也不回的關上大門離開了。 開玩笑,不走等著出事嗎。 不要去乾多餘的事情,這就是莫林的生存準則。 能把局長扛回來已經是莫林能做的一切了。 至於什麼給她換衣服之類的事情,那就是想都不要想,那是在找死。 天知道為什麼要給一個喝醉的異性換衣服,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莫林下樓,回到了自己與約翰的辦公室內。 約翰被海勒派回到了上城區,現在偌大的辦公室就隻剩自己一人。 夜色灌滿了辦公室,莫林奢侈的將油燈點亮。 反正治安局報銷,不用白不用。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眼前的辦公桌,也照亮了桌上的東西。 嗯?這是? 莫林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有一份厚厚的資料,上麵還有一行娟秀的字跡。 “新人製服已經放在你的衣櫃裡,尺寸不合請進行報告,再請熟讀案件資料以及案件最新進展報告資料——溫妮莎” 溫妮莎小姐還真是敬業的讓人害怕啊。 莫林向後轉頭,打開衣櫃,看到了裡麵那份純黑色的製服。 莫林激動的舔了舔嘴唇,但還是壓下心中的渴望,關上了衣櫃大門。 轉過頭拿起了那份資料。 第一位死者是一名乞丐,在科賽格區行乞,躲避執法人員是他的日常活動。 也正因如此,治安局懷疑這就是兇手盯上他的原因。 他為了生計躲開了治安局,卻把自己暴露在了屠刀之下。 原本應當歸類為普通的兇殺案處理的,交由下麵的普通人處理。 可是屍體上詭異的咒文,還是讓下麵的人報到了海勒這裡。 並且交由神權者組成的特調組調查。 而且這位受害者屍體是完整的,沒有缺少任何器官與肢體。 這不太對啊? 莫林皺著眉頭翻到了下一頁。 第二位死者,死亡位置是在靠近靈穀大道的位置,但是還是處於賽洛蒂區,是一位孕婦,腹中的胎兒已經快要生產了,死亡時間被判定在了清晨。 屍體破開,就連腹中的胎兒身體表麵也畫滿了奇異的紅色咒文。 但是母親的器官出現了殘缺。 因為死亡位置是在賽洛蒂區,所以被判定為下城區幫派收屍人的所作所為。 莫林的眉頭繼續緊鎖著,不太對啊。 然後翻開了下一張。 第三位死者,同樣死在賽洛蒂區,是自己的熟人,那個排在自己後麵入城的人,喬治·貝爾福德,死相很難看,判定生前遭到過淩虐,全身的骨頭斷了八成,半個腦袋都被敲碎了,由於屍體被破壞的過於厲害。 死亡時間是由約翰來判定的,動用了神權的力量勉強將死亡時間確定在了午夜。 可是死相這麼難看,還是缺少了肢體與臟器。 這讓治安局對於下城區收屍人的危險等級再次上調了一個等級。 第四位死者是自己的二叔——艾文·阿爾農。 早上被發現死在賽洛蒂區的格林雜貨鋪當中,死亡時間被定為淩晨,麥克爾副局長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溫妮莎作為記錄員隨後抵達。 死者與前麵幾具屍體一致,渾身刻滿暗紅色咒文,臟器仍然被掏空。 “此處存疑,發現時間與死亡時間極度接近,如若想要完成完整的教派祭祀儀式,時間應不夠。” 溫妮莎小姐娟秀的字體在旁邊做了一個批注。 時間不夠嘛? 莫林摸了摸自己下巴,若有所思。 根據雷德的消息,下城區教派都是惡欲神權一脈的,這幾年為了爭奪正統,打的很難看,按道理是不會出現這種臟器全部被掏空的情況的。 這家用了屍體別家就看不上了,都在互相較勁。 而且就跟溫妮莎小姐寫的一樣,祭祀,儀式,兩者缺一不可。 不完成祭祀儀式就拿走臟器,這可是對於神的褻瀆! 那就是有人偽裝犯罪了? 故意把屍體偽裝成這麼多教派光臨過的痕跡嘛? 那為什麼海勒他們沒發現呢? 燈下黑嗎? 莫林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想法。 因為某種原因,治安局的所有人都是上城區調來的。 所以他們對於下城區這些儀式沒有過多的了解,或者是帶著某種天生的高貴感。 他們不屑於去了解下城區,對於所有的東西都隻是了解到表麵。 如果有充分的了解,就會知道不同的教派之間是不會共用屍體的。 這才讓兇手拖了這麼久。 就連局長海勒都是在影子城才知道這個事情的,就更加不要指望下麵的人能知道了。 莫林皺著眉頭翻閱報告,然後發現了一張最新的分析報告。 是雷德給的那疊資料。 “最新資料顯示,此項儀式來自於惡欲神權一係,完成儀式所需為:清晨生命的渴望、午夜慘死的怨氣、無辜者的鮮血、血脈相連者的見證、以及摯愛的犧牲。” “儀式所需表述不明,所需無具體指向,對於儀式真實性存疑,初步判定為死亡時間為儀式要求,目前血脈相連者的見證和摯愛的犧牲仍然不明確。” “且該儀式對於禮器有諸多要求,應當將嫌疑人鎖定在珠寶商或者首飾店員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莫林放下報告,連忙翻看起了前麵幾頁的屍檢報告。 孕婦,清晨,生命的渴望。 喬治·貝爾福德,午夜,慘遭虐殺,午夜慘死的怨氣。 那乞丐就是無辜者的鮮血嘍? 他為什麼無辜?莫林皺著眉頭思索著。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 因為他身上沒有缺少器官! 所以他是與儀式無關者?與儀式無關被殺就是無辜者了? 這下就連莫林也對這個儀式存疑了,這指代的也太抽象了。 而且一點都不嚴謹,那些地下教派連下刀的角度都有要求,這個儀式隨意的讓人害怕。 莫林拉回思路,看回到了報告上。 那艾文·阿爾農呢? 血脈相連者的見證,亦或者是……摯愛的犧牲? 那這個摯愛究竟是兇手的摯愛? 還是別人的摯愛? 兇手摯愛的犧牲那就代表兇手是一個女的? 自己的二叔有心上人了? 當然也不排除少數群體。 血脈相連者的見證? 血脈相連? 我……嗎? 莫林放下了報告,凝視著天花板上凝聚的黑暗。 但是馬上更多的疑惑再次湧上心頭,自己來之前二叔就死了,怎麼也看不到自己頭上。 算了,明天再說吧。 莫林放下報告,吹滅了油燈。 準備在地板上對付一晚。 摯愛的犧牲,血脈相連者的見證。 莫林閉上了眼睛,準備著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