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湧上心頭,莫林一隻手搭在艾米莉的肩膀上,拋掉所有的疑惑以及謎團。 枕著微風,感受著太陽的溫度,舒舒服服的睡過去了。 而場下的戰鬥仍然在繼續,一小隊一小隊的人走上擂臺。 依靠著臨時學來的戰術用語,說著四不像的戰術規劃。 似懂非懂的臨時成為了一名士兵,然後投入到眼前這場什麼都不是的戰爭當中。 沒錯,這就是一場戰爭。 一場關於入學資格的戰爭。 不過這一切都和高處的莫林沒有關係了,他現在隻想睡大覺。 海勒正苦哈哈的坐在一個房間內,無聊的拄著自己的下巴,然後時不時的四處打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妄圖破壞考場秩序的法外之徒。 沒錯,這就是海勒在考試期間的工作。 確保考試的安全,保證考試能夠順利進行。 啊啊啊啊! 好無聊啊! 海勒內心大吼著,恨不得立刻在離開崗位,出去好好瀟灑一下。 但是不行。 因為這個崗位是自己老姐安排下來的,一想到自己被老姐發現擅離職守的下場。 海勒還是放下了出去耍的想法。 “呦!這不是席爾瓦大公的次女嗎?怎麼被安排到這個角落裡啊?” 一個略帶著一絲嘲諷的清麗女聲從海勒身後傳來。 海勒原本就差的心情,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就變得更差了。 因為她知道是誰。 “雪莉,我建議你不要這個時候惹我,我現在心情很差!” 海勒低垂著眼眸轉過身來,麵對著和自己八字不合的家夥。 沒錯,正是海勒的死對頭。 雪莉·伊戈爾。 當代伊戈爾大公的親女兒。 艾琳娜·伊戈爾的表姐。 被稱呼為雪莉的女子正靠在門框上,手上把玩著一把精致的匕首。 她有著和伊戈爾大公同樣的天青色眼眸,長發從頭後垂落,直直的落在腰間。 “噢,我們的關係應該沒有差到這個地步吧,不就是你上學期……” 雪莉還未說出口的話語被強行扼製在了腦海之中,她麵對上了海勒已經陡然變為猩紅的雙眼。 “我說了,我現在心情很差!” 海勒一字一句的重復道,那雙猩紅的眼眸正在毫不掩飾的向外釋放著惡意。 “哎呀,不要這麼生氣嗎?女人生氣太多會長皺紋的哦。” 一模一樣的聲音從海勒身後傳來。 與此同時,一隻手已經搭上了海勒的肩膀。 海勒微微側過頭,看到了雪莉同樣玩味的眼神。 而麵前的雪莉已經化為一灘陰影,融入進了門框邊上的影子之中。 影分身? “你進階了?” 海勒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再度睜開眼。 已經恢復了湛藍色的瞳孔。 而雪莉也慢悠悠的從海勒身後離開,又靠回到了門框上,變回了一開始的那個姿勢。 “大概半個月前的事情吧,怎麼了?你是要放棄挑戰我嗎?現在還來得及哦。” 雪莉嬌笑了一聲,然後看向海勒,希望能得到她的回答。 “放棄?開玩笑,我這次一定要把你的牙給打下來!” 海勒坐回到椅子上,又繼續開始盯著無聊的窗外,還不忘向著雪莉放出了狠話。 沒錯,雪莉是一位陰影神權者。 之前一直是一階的剛入門,所以一直被海勒穩壓一頭,怎麼就突然進階了呢? 海勒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最糟糕的是,她進階了就不能口嗨她了。 以前她是真打不過自己,現在可就不好說了。 “真的是,對人家就這麼不待見嗎?” 雪莉看著海勒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有些惱怒的撇了撇嘴,但是還是繼續說道。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要找你。海勒,有別人找你。哎哎哎!這邊這邊!” 話說到一半,雪莉忽然熱情的朝著門外某個人招招手。 示意海勒在這裡。 “好了,我把人帶到了,你就好好和她相處吧。” 話剛說完,雪莉就在海勒的注視下沉入影子之中,穿行影界離開了。 這樣的舉動讓海勒不禁生出一絲好奇,是誰來了? “鏘鏘!本祭祀堂堂登場啊!堂堂登場啊!登場啊!場……啊!” 說話的人還非常的調皮,用自己的聲音模擬出了回音的感覺。 如果不認識她,聽到這個聲音想必會為當事人的頑皮而會心一笑的。 但是海勒不一樣,她認識這個聲音的主人! 海勒聽到這個聲音就汗毛直豎,著急忙慌的手腳並用就想要跳窗逃跑。 “誒!不許動。” 謝爾菲斯調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落進海勒耳中。 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仿佛有了魔力,讓海勒已經趴在窗邊的身形僵硬住了。 黑發黑眸的謝爾菲斯施施然的來到海勒所在的小房間,看到了被固定在逃跑路上的海勒,她氣的嘟起了嘴。 “真的是,那麼害怕人家乾嘛嗎,人家對你可是沒有惡意的哦。” 可是被控住的海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看著謝爾菲斯關上大門,然後走到了自己旁邊。 你不要過來啊! 海勒看著一步步逼近的謝爾菲斯,拚了命的想要逃離。 可是身體的欲望卻背叛了海勒。 在惡欲的指引之下,海勒的雙手雙腳自己行動了起來,從窗邊站回來桌子旁。 謝爾菲斯淡定的坐在海勒的位置上,然後朝著海勒招了招手。 海勒機械的邁動步伐,站到了謝爾菲斯的身邊。 “愣著乾嘛?坐。” 謝爾菲斯熱情的招呼著海勒,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後發動了自己的神權。 海勒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坐在謝爾菲斯的大腿上,然後趁機被謝爾菲斯抱進了懷中。 不要啊!你走開啊! 但是身體背叛了自己,一切都被惡欲所控製。 謝爾菲斯摟著海勒的身體,兩個人幾乎是零距離接觸。 不過謝爾菲斯的個子也是小小的,和海勒幾乎是差不了多少。 這就導致了原本應該是很曖昧的姿勢,變成了兩個人貼貼。 海勒坐在謝爾菲斯懷中,謝爾菲斯此時已經換回了自己的祭祀長袍,一隻手放在海勒的腿上,一隻手從背後繞過來。 一邊攬住海勒不讓她下滑,一邊抓起她的金色秀發,擼了兩把試試手感。 一邊摸著,謝爾菲斯還一邊湊到海勒身邊聞了聞。 看著謝爾菲斯對自己上下其手,海勒不禁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這家夥是來乾嘛的? 身上的束縛已經變寬鬆了,海勒現在能感覺到自己好像能說話了。 但是沒搞清楚來意,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於是海勒隻能看著謝爾菲斯像個癡漢一樣在哪裡抽動著小巧的鼻子。 “啊……” 謝爾菲斯認真聞了一下,隨後一臉陶醉。 “是說謊的味道呢!海勒女士。” 謝爾菲斯放下手中的金色秀發,然後湊到海勒的耳邊說道。 但是看著海勒一臉淡定,完全不受自己騷話的影響,謝爾菲斯又無聊的撇了撇嘴巴。 “真是無趣呢,海勒小姐,你跟你姐姐一樣無趣。起開吧。” 謝爾菲斯解除了海勒身上惡欲神權。 感受到自己身體控製權回來的海勒,像是屁股坐到了烙鐵一樣,連忙從謝爾菲斯腿上逃離,跑到了桌子後麵,警惕的看著謝爾菲斯。 “你要乾嘛!” 同為惡欲神權者,海勒太明白她有什麼手段了。 所以逃走是不可能的了,等會她一句話,自己又要坐回去…… 一想到這,海勒臉上泛起不明的紅暈。 “噢↑” 謝爾菲斯打量著海勒,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就大概明白了海勒是什麼性格。 戒律神權者遵紀守法,往往不太會觸碰規則,挑戰常理。 但是惡欲神權者就不一樣了,縱情聲色,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往往在世人最低的底線上麵蹦迪,然後去更深的道德沼澤去尋找快感。 所以一般戒律神權者都看惡欲一派的人不爽,也差不多是這個原因。 “身為惡欲神權者,你還活的真是保守呢?海勒小姐。” 謝爾菲斯靠在椅子上,懶庸的將腿放到桌子上,祭祀袍下滑,露出了光潔白皙的一截小腿。 哪怕身材並不是很凹凸有致,謝爾菲斯依舊有屬於自己的魅力。 “你到底是來乾嘛的,你……你就不怕我去找我姐姐!” 海勒看著斜靠在那裡的謝爾菲斯,一時間竟有些語塞,她是真拿眼前這家夥沒什麼辦法,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走,而且這家夥沒臉沒皮的! 明明大家都是女孩子,為什麼要對自己上下其手的! 沒臉沒皮! 海勒又在心中罵了一句,但是還是不敢表麵上反映出來,不然等會自己就要被整慘了。 “找你姐姐?哈哈,海勒女士,你還真是很可愛啊。” 不料謝爾菲斯聞言,卻是笑得更加開心了。 海勒看著謝爾菲斯這副鳥樣,恨得牙癢癢。 你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啊,憑什麼這麼講我! “不逗你了,海勒小姐,就是你姐姐叫我來的。” 謝爾菲斯停下了大笑,眉眼之間散去了玩笑的神色,而是轉變為了認真。 “你現在有幾分把握能贏之後的表演賽?” 一聽到是姐姐叫她來的,海勒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老姐叫你來的,早說啊。 害我緊張半天。 “嗯……二八開吧。” 海勒細細思考了一下,然後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二八?這麼高的勝率海蒂絲那個家夥叫我來乾嘛?耍我?” 謝爾菲斯一下子就生氣了,開始痛斥海蒂絲的無良操作,讓她白跑一趟。 “啊,啊!本祭祀很忙的好吧!海蒂絲這家夥……” “那個,打斷一下。” 海勒默默出聲,打斷了正在狂暴的謝爾菲斯。 “是我這邊二……” 謝爾菲斯一下就愣住,眼神也逐漸從對於海蒂絲的控訴變成了不可置信。 謝爾菲斯坐在椅子上,低下頭,沉默了一下。 然後謝爾菲斯猛地從椅子上麵跳起,飛速沖向緊閉的大門就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二八開! 二八開啊!!! 海蒂絲你這個壞女人! 你騙鬼呢!不對…… 騙鬼也沒有這樣算的! 說好的四六開呢! 二八開啊! 還是本人親口承認的勝率,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小道消息。 這還搞毛啊,散夥散夥。 “欸欸欸!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還好海勒眼疾手快,一下就拽住了想要逃之夭夭的謝爾菲斯。 “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讓我走,讓我走啊!我就知道海蒂絲那個壞女人不安好心,坑人也不是這麼坑的,這是要我送命的活啊!” 海勒死死的抓住正在哀嚎的謝爾菲斯,腦瓜子飛速運轉。 叮! 靈光一現。 海勒有辦法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都答應我姐了,你要反悔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生的!” 一聽到這句話,謝爾菲斯像是被按下的暫停鍵一樣。 那股想要逃跑的堅決氣勢也沒有了。 謝爾菲斯就這樣突然不想跑了,那海勒也沒有繼續抓著她的理由了。 海勒懵逼的鬆開了抓著謝爾菲斯的右手,看著謝爾菲斯低垂著腦袋,垂頭喪氣的一步一步坐回到了椅子上麵。 看著仿佛被卡住了命門的謝爾菲斯,海勒突然有了一種熟悉感。 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於是海勒看著垂頭喪氣的謝爾菲斯,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你該不會……在我老姐那也有……” 後麵的話語不用說明,隻有兩個人之間明白。 謝爾菲斯聞言絕望的抬起頭,那雙黑眸和海勒的藍色眼瞳相互對撞。 那一瞬間…… 在這兩位惡欲神權者之間。 想要傳達的東西都已經傳達到了。 海勒明白了,謝爾菲斯也瞬間明白了。 不用說了,都不用說了。 你懂,我也懂。 兩個人都已經明白了自己身上所背負的東西,是多麼的沉重,是多麼的難以割舍。 兩人深情的對視許久,直到全然被另外一位完全解讀。 然後兩個人整齊劃一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完全沒有希望的人生之路。 深深的吸入一口氣,然後向著這個扯淡的世界。 整齊劃一的發出巨大的嘆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