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飛蛾掌管的時間過去,新的一天如命運不可阻擋一般到來了。 天空一如既往被厚重且充滿有毒物質的雲層遮住,灰蒙蒙的家迎來了久違的客人。 亞當前去門關處查看,發現是藩娜穿著一件黑色鬥篷衣獨自前來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確保沒有人跟著你吧。” “沒有,說實話我昨天開始臨時後悔為什麼我會選擇和你踏進同一條渾水了。要是被發現,我們兩個絕對會被處決。” “.......,你要是後悔的話,現在供我出來也來不及了。你已經來到我家,有牽涉到了。” “所以希望你所謂的真理可以讓我有那麼一丁點興趣,來彌補我需要擔驚受怕的心理負擔。”藩娜表麵看起來很嚴肅,但其實內心也沒有多慌張就是了。畢竟能同意他的邀約,就代表她自己衡量過利與失 “先進來吧。這裡雖然偏僻,但下巢這邊即使再偏僻,附近人也不會少。” “你家還真的跟五年前我來你這邊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就連擺放物件的位置也沒有絲毫改過。墻壁一樣的粗糙,床一樣的硬臥。” “在下巢中大張旗鼓的做事,是要隨時為此付出代價的。” “哦~,那麼引路人老師。又是誰五歲就通過信函聯係了我,計劃了無數計謀,發起戰爭的最大幕後推手,協同行星總督和我的家族合力推翻舊貴族的呢?這好像和你口中說,要小心翼翼行事,不招人注視的作風不太一樣的餒。” “......,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而且當年你不也才12歲,也就相差我7年,你不也是在聽到我的計劃後便瞞著家族同意了與行星總督和我進行合作。” “時間真的過得也挺快,距離你寄信給我就五年了,也是那一次我前來你家會麵” “你到底是來敘舊,還是來探尋真理.......” “那快點拿出來吧,你所謂來自世界之外的知識。” 亞當將自己寫的那本《尋求:初識》從書桌的隱蔽暗櫃中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藩娜閱讀。 藩娜和亞當的性格不愧相似,在初略看了一遍後,她也詢問著亞當關於亞當自己此前就已經思考過的問題。她同樣在那堆知識中,找到與亞當同樣疑惑的不完整模糊地。 “儀式,在我們日常中的意思都是用以在,某種場麵以彰顯某種意義所存在的程序。在如今大遠征前夕,帝皇所拔除的一些愚昧宗教中,儀式的意思則代表為他們所捏造出及信仰的信仰的對象獻出某種祭品或付出某種代價,以此來取悅他們,得來賜予。但在這邊的儀式,我遲遲無法理解它到底代表著什麼。它並不像某種需要彰顯意義的東西,也不像是向某個對象獻出何物,盡管它確實有提到你所說的一位不為人知的“神明”,但表麵理解來看似乎這個儀式僅僅是借用了這位“神明”所司掌的時間。”藩娜突如其來的詢問,讓亞當發現了自己沒有發現到的盲點。 接下來的討論中,藩娜和亞當都圍繞著“傷疤是一次教誨”這一句話進行思考。 “如果說,傷疤是一次教誨。那麼傷疤為何會是教誨,因為痛苦可以得到深刻的經驗,還是因為失去即獲得?”藩娜提出了假設 “無從知曉。”亞當有些無奈的暫時不采納藩娜的假設 “我們在這邊幹等著也不會有結果,不如我們試一試今晚那個時間再次舉行一次儀式。順便也實驗,眼睛的缺失是儀式必然付出的失去,還是由其他因素導致的結果。從昨晚災難的30秒後,倒退回30秒前,也就是第42個小時,你開始舉行儀式。那今晚我們就在同樣的時間再試驗一次。” “可以,但你打算親身試驗嗎?我有必要提醒你,若眼睛的缺失是儀式必然的結果,那麼你會永久像我一樣左眼失明。” “當然不,會拿自己第一個做實驗的就隻有你。你以前明明這麼謹慎,如今卻莽撞的就選擇了再毫無實驗的情況下就舉行了儀式。” “倘若我不舉行儀式,就獲取不到如今的力量,也就無從證明給你看,你也不會在這邊聽我慢慢解釋世界之外的知識了。”亞當唯一沒有說的真話,就是這方麵也是有因為他們並沒有給自己多少尋找教友的時間緣故。 當他們討論的正熱切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亞當瞬間警惕了起來,用手指指了指一旁的衣櫃,示意藩娜躲進去。 亞當則前去門關開門的同時,藩娜也察覺到了他的意思,並悄無聲息的打開櫃門藏了進去。 打開門後,是一位穿著行星防禦部隊日常護甲的常備軍人。他手中拿著一張羊皮紙,上麵印有行星總督的印章,顯然是已被批準的正式文件。 “你已經被出於急需兵源的目的,而列入了最新的行星防禦部隊入伍名單。你必須在下個星期一前,前往行星防禦部隊軍營處報道。這是你的被征召文件,收好它。”他開口說完後,便將文件遞給了亞當。 他的槍口時刻戒備著,預防亞當可能如同其他收到征召訊息的人一般做出任何可能異常瘋狂的舉動。 亞當到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而是將文件安然的收下。 在看到亞當收下文件後,他就離開了這裡,並前往其他被征召者的居住地繼續告知征兵消息了。 望見常備軍人走遠後,亞當靜靜地關上了屋子的門。藩娜從衣櫃裡走了出來,她的臉色有些不妥,夾帶著一種復雜的憂慮。 “......,怎麼可以。你才10歲,即使是按照緊急征兵原則......,也應該先由年紀較大者頂上。應該說,比你還大一點的年輕人,例如我這樣歲數的人。而且你的眼睛.....傷殘,根本不適合上戰場。除非,為你安裝義眼。” “藩娜,其實這樣已經是我覺得還不錯的局麵了。”亞當輕聲的說道,聲音小到連藩娜都有些聽不清 “如果我沒推測錯的話,讓你被安排列入征兵名單的,應該就是行星總督。他到現在還是不肯放過你嗎?” “藩娜,當年我的家族妄圖做過什麼,你是知道的。否則我的家族如今,也不會因此而沒落。我和我的家族當年本應該就被全員處決,隻是我向行星總督出謀劃策,向他展現了我的價值,並給予了他一個為何要留下我的理由。我才能如今安然的站在這裡。自從我決定向行星總督告知我的計劃,並將我的能力擺在天平上作為我的籌碼,以換取我生命的所有權,我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沒有一位掌權者不會猜疑,尤其當對方是曾經犯下錯誤者的後裔,且精於算計,善於隱忍和聰慧。事實上,這一次將我強行征召也不是行星總督突如其來的想法。隻是恰巧前天那災厄的30秒剛好促成了這一切,使行星總督有了充足的理由實行大規模征召入伍的計劃。再者,盡管我隻有10歲,但也已經算有可以服役的基本能力了。如果旁人問起,行星總督也有辦法以兵力不足以戒備的理由,來推行。簡單來說,沒有任何辦法能阻止,就隻能安然的接受了”亞當很冷靜的分析出了一切關於此次征兵的目的和為何自己會被列入入伍名單上的原因。 “如果你在軍營裡麵的話,我們就無法長時間保持聯係了。這會極大的影響我們對於世界之外知識的討論進程和實驗結果反復排查。” “到時候再思考這個問題,如今隻能隨機應對了。在我入伍的這段時間內,我需要你幫忙我一件事情,我在不久前創立了一個名為“漫宿教團”的教團。我希望你能找尋更多如我們一般誌同道合,追求真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擇手段追求學識及勝利的人們加入教團。” “你在請求我做的事情,基本上和帝國法務部每日幾乎都在處理的邪教團相關事務沒有任何差別。而且,這會使一切更容易暴露。不要忘記,你知道的這些不符合帝國真理的知識,並且為此而創辦教團的行為,注定你的教團是不能被廣泛傳播的。甚至知道的人也不該有多少。” “我明白你的難處,藩娜。總之也無需過於擔心,你我都明白那災難的30秒是由我造成,而不是一些其他的異常現象。我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估計過多一段時間,行星總督發現無事發生後,就會迫於後勤問題而解散一部分由如今被強行征召的下巢居民組合而來的行星防禦部隊。 “希望如此。我需要先行離開了。否則我的仆人中有些行星總督的眼線察覺到我獨自且隱蔽的離開上巢,那就免不了一陣詢問,對於我家族的警告和集中監視了。我會在今天的第四十二個小時,嘗試用一些生物來進行實驗,看看儀式會不會在它們身上起作用。” “嗯.....,我也需要一點私人時間來思考一下今天談論的知識和消化一下今天突如其來的入伍訊息。對了,這是你進行實驗可能會需要用到的材料,好好保管它。不要遺失它,也不要被其他人發現。” 亞當將自己磨製後,並放在一小瓶玻璃內的在黑暗中也能散發光芒的顏料交給了藩娜。 藩娜接過後,就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內。 隨後,藩娜在亞當的掩護下,迅速披上了黑色鬥篷衣離開了亞當的家中。
第5章:征兵通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