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扇完巴掌喘著粗氣道:“今天奴婢就代端妃娘娘和晉王殿下給陸小姐一點小小的教訓,還希望陸小姐能記得今天的這十幾個巴掌,以後說話做事警醒著點,認清自己的身份!” “更是要請陸小姐牢牢記住了,你是怎麼得來這王妃之位的, 皮要時時刻刻緊著,免得忘了自己是如何不要臉的!” “既然這麼不要臉得了這個身份,就得受得了這個身份帶來的一切!” 徐顏望向遠處,天空如散銀一般落下茫茫雪沫,天地之間一片冰寒。 整個過程齊鳶不發一言,死死地盯著徐顏和端妃,就連嘴角有血不斷溢出也不擦一下。 這副樣子讓容嬤嬤又揚起了巴掌:“徐小姐這是不服,有怨氣!是奴婢的話講得還不夠明白聽不懂嗎?!” “你若是識相點,還有你一口餿飯吃,一條破草席裹,若不然,亂葬崗可不嫌多具屍體!徐小姐,別怪奴婢沒提醒你,亂葬崗那種地方,餓得皮包骨的野狗可多了去了!你這副沒幾兩肉的破身子扔去了那兒,不出一刻鐘能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一絲。” 言罷,容嬤嬤又揚起了巴掌,眼看著這結實的一巴掌又要落下。 再這麼打下去,原主那張精致的小臉非被打爛了不可,這樣下去她還怎麼看那張漂亮的臉啊。 徐顏微微蹙眉,一個嬤嬤敢如此囂張必是端妃在來的路上給她授的意,她冷聲道:“行了,容嬤嬤,別把人打死了。” 容嬤嬤忙停下手,退到一旁:“是,王爺。” 端妃似是漫不經心地看了自個兒這個“兒子”一眼。 徐顏麵色不改地看了眼端妃,冰冷的視線又掃向容嬤嬤。 容嬤嬤身子一抖,立刻低下了頭。徐顏扶著端妃往外走,右手大拇指此刻燙得她覺得快要燒著了,這一通下來,估計又是一兩百分上去了。 回頭看了眼此刻極其狼狽的齊鳶,她心道好死。 就齊鳶那有狂暴癥的脾氣,不要說討好他人來換回積分了,不把手鐲撐爆就已經不錯了,想要換回身體簡直比登天還難。 “母妃,兒子帶您去雲梅苑看看,那處院子寬敞,景致也好,種了滿院的紅梅,您以後便在兒子府中安心地住下。” 至於皇宮,估計太後和老皇帝不會願意她再回去了。 隻是,以後不要把晉王府攪得雞犬不寧才好啊。 徐顏默默嘆了口氣。 “你說紅梅?” 徐顏扯了扯嘴角笑道:“是,知曉母妃喜歡紅梅,所以兒子命人從各處搜羅了不少珍品,現下這個時節,紅梅正好盛開。” 端妃這才臉上露出喜色,果然,折磨那個女人是他們母子二人共同的愛好:“好好好,母妃就知道還是我兒孝順。” 出了門,徐顏不動聲色地給了何翼一個眼神。 何翼在來時已經得了徐顏的示意,讓他在端妃等人離開後務必將薑太醫請來給“王妃”看傷。 如今這女人又被容嬤嬤折磨成這副樣子,若是不及時救治,估計撐不了多久。 端妃走到門口停下腳步,揚了揚下巴對一眾下人吩咐。 “以後沒有本宮的吩咐,每天隻準給她兩個饅頭,餓不死就行了。” 院中下人齊齊應是。 門隨即砰地一聲被再次重重關上。 齊鳶虛弱無力的樣子,在徐顏眼前隨著那扇門的緊閉隔絕開來。 齊鳶無力地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角的血絲滑落,滴在他蒼白而瘦弱的細腕上。 手腕上的玉鐲此刻的積分赫然變成了“六百”,腦袋嗡嗡炸響,已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破積分了。 屋外,走出飛雪苑的徐顏作為“人子”,需親自將端妃送到雲梅苑。 等眾人站在飛雪苑門口時,端妃等人齊齊看向徐顏,端妃甚至還朝她揚了揚眉。 意思很明顯,請“他”帶路。 徐顏腦子一蒙,嘴角微抽了抽,那唐氏小熊貓成心玩她,沒把齊鳶的記憶傳給她呀。 所以,雲梅苑在哪裡,她不知道啊。 晉王府的構造圖由齊鳶親自保管,所以何翼也不知道在哪裡。 要命,這要怎麼帶端妃等人過去? 早知剛才就不讓何翼先去找薑太醫給齊鳶療傷了,先領他們過去要緊啊。 而管家也被端妃遣去將她從宮裡帶來的眾多物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收拾去了。 所以,這地兒壓根沒有晉王府的人。 徐顏心裡叫苦連天,隻能硬著頭皮堅持,大冷天的,額頭都快要急出冷汗來了。 眾人等著“晉王殿下”先邁步,大冬天的,還下著雪,怪冷的,他們已經在外麵站了小半個時辰了,身子都要凍僵了。 徐顏尷尬地不停摳著她鞋裡的腳指頭。 她隻得道:“容嬤嬤愣著做什麼,你和他們前頭先去將母妃的屋子燒上地龍,本王與母妃在後麵慢慢走,隨後就到。” 嗯? 眾下人齊齊小心翼翼而又略帶迷茫地抬頭。 見如此狀況,徐顏心下一驚,難不成露出破綻了?可她剛才說的話也沒什麼呀。 難道是齊鳶和端妃的關係已經惡劣到如此地步了,私下絕不會和自己的母妃相處得如此融洽,所以才讓他們產生懷疑? 容嬤嬤尷尬地朝端妃看了一眼,不得不告罪:“王,王爺,奴婢未曾來過晉王府。所,所以雲梅苑在何處,奴婢實在不知。” 容嬤嬤怕“晉王”發怒,立即補救道:“不過,剛才王府管家已經帶人去了,必是先把地龍已經燒起來了。” 徐顏袖中的手緊了緊,果然齊鳶和端妃的關係比她想象的還要差,一個母妃身邊最為信任的嬤嬤,一次都未曾來過兒子府上。 徐顏轉頭看向那扇緊閉的屋門,齊鳶,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可眼前不是思考這事的時候,眼前最重的是怎麼把人帶去雲梅苑啊! 徐顏是一個頭五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