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麼合作?小毛孩子。” 老胡頭嗤笑一聲,拿出一根煙,就要點火,隻是一想到旁邊的中年人也在,他又把煙放下。 看著周巖,老胡頭說道:“既然是大學生,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安心上學才是正理。” “要我請你出去嗎?”老胡頭又問了一句。 夏總在這裡,要是隨隨便便留下不相乾的人,估計也會不滿意。 隻是老胡頭沒想到,周巖不僅沒走,還坐上了旁邊的沙發。 “你乾什麼?”老胡頭一愣。 周巖並沒有多少慌張,而是開門見山道:“我想拿下前湖專線的代理權。” “代理權?”老胡頭一愣:“什麼代理權?” 中年人也深深看了周巖一眼。 周巖說:“這三天大學生新生報道,如果能包車接送,我想其中應該會有很大的利益在裡麵。”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老胡頭笑了笑:“這種事情得人家高校上門來找,才能搭建公交專線,不過你又不是高校的負責人,我們可不會和你合作。” 周巖:“就不能拎出來自己乾?” “自己乾?伱懂...” 一聲咳嗽,老胡頭適時停下來,他對周巖說:“說多了你也不懂,如果你沒什麼其他事,可以出去了。” “不就是怕運管處嗎?有什麼不懂的。”周巖笑了笑,拿起旁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去。 龍井,味道還不錯。 而老胡頭這個時候,卻是微微變了變臉色,甚至連中年人也開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周巖。 老胡頭沒有計較周巖失禮的舉動,有些急迫的問:“你知道些什麼?” “我隻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完美規避這個風險,或者說,我來承擔這個風險,不過你們顯然沒有聽下去的意思。” 周巖笑著站起身:“我記得洪城站不止有你們一家公交公司的辦事處,就先不打擾了。” 周巖說完,就要走。 “等一等。”老胡頭連忙起身:“我想我們可以具體談談。” 周巖沒有理會,他已經走到了門口。 而中年人,也在這個時候笑著開口道:“小夥子不妨留下來說一說,剛才是我們的不是。” 周巖自然不會真走,既然中年人說話了,他也坐回了沙發:“很簡單,運管處管的了你們,卻管不了我,如果想吃下這個蛋糕,完全可以讓我做專線的代理,他運管處再神通廣大,也不會追究一個學生的責任吧。” 中年人聞言,笑著點點頭:“我們確實可以合作。” “隻不過其中需要承擔的風險,我希望你可以再考慮清楚。”中年人提醒道。 “倒是提醒我了。” 周巖一拍腦袋。 “怎麼了?”中年人問。 周巖:“反正都是要承擔風險,我做個前湖專線的代理有什麼意思。” “那你的意思呢?”中年人笑著問。 周巖哈哈一笑:“總代理,就做總代理。” ... 周巖已經離開,辦公室裡很安靜。 老胡頭的前麵,一個煙灰缸裡,已經積滿了煙蒂。 夏長河則是風輕雲淡地喝著熱茶。 “夏總,我們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老胡頭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相信的話,又怎麼會和他簽合同呢?”夏長河反問。 “呼——” 老胡頭靠坐在紅木沙發上,長出了一口氣,他的手中,拿著一個像是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 還熱乎著,散發著油墨的味道。 “他真的是大一新生嗎?我總覺得,他比狐貍還要精明。” 老胡頭嘆道,眼中閃過幾分復雜。 原本老胡頭以為,周巖不過是聽到一些風聲的投機者,但是一番洽談之下,老胡頭知道,周巖是有真本事的。 這個所謂的大一新生,對於他們遇到的問題,一個不漏地給出了解決方案。 就像是親手完成過一樣,這哪裡是什麼大一新生,這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吧。 老胡頭現在,還處在幾分不可置信當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年輕人嘛,有沖勁,有能力,我們都老了。” 夏長河搖搖頭笑道,“我們正好聊到這個問題,他就找上門來,不得不說,還真是我們的及時雨啊,一塊蛋糕,就這麼看著不動,我的心,終歸是癢癢的。” “是啊,洪城這麼多大學,這三天,要是運營的好,營收說不定能翻上個幾番,他倒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我們,不就是缺一個中間代理人嗎?” 老胡頭搖頭嘆道,他突然看向中年人,說道,“夏總,三成是不是給的有點多了,畢竟這三天的營收有可能....” 夏長河擺擺手,直接打斷了老胡頭,他的眼裡有幾分失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老胡啊,老胡,我以為你應該看得明白。” 老胡頭一愣:“夏總是說...他這個人?” “能直接闖到你經理辦公室談業務,這是魄力,能一針見血看出問題的所在,並給我們提出解決方案的家夥,這是能力。” 夏長河笑道:“一個有魄力有能力的大一新生,還不值得我們投資嗎?” “原來如此。” 老胡頭點點頭。 夏長河不置可否,他喃喃著:“周巖嗎?” 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在極為短促的叮聲之後被接通。 “喂,老爸。” 是一個好聽的女聲,充滿了青春活潑的氣息。 “暖暖,你現在已經在學校了吧,到時候,記得關注一下一個叫周巖的。”夏長河直接說道。 “周巖?他是誰?”電話那頭傳來疑惑的聲音。 “跟你一樣,也是洪大的大一新生。”夏長河說道。 “哦,這樣啊。” 電話那頭嘻嘻一笑,“好了老爸,我先和薑阿姨熟悉一下校園,先掛了哈。” “嗯。”夏長河點點頭,聽到了電話的忙音,他終是把電話收了起來。 “夏總,這....”老胡頭顯然有些懵。 “認識認識嘛,反正也是同學。” 夏長河不再說什麼,見茶杯裡麵已經沒了茶水,直接站起身來。 他說道:“我也得走了,新建那邊的客運最近出了點狀況,就不多留了。” 老胡頭點點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