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隻是看了周巖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轉而和蕭沐言閑聊起來,基本是蕭沐言熱情,而雨諾禮貌回應。 這個時候的蕭沐言遠沒有剛才和周巖相處時候的冷淡。 蕭沐言和雨諾認識,或者說蕭家和陸家認識。 有時候圈子很大,大到一年都不一定見一次麵,有時候圈子又很小,在奇妙的時間會重逢。 周巖認出了這個叫雨諾的清純女孩是當時爬廬山的時候,建鄴大學隊伍裡的一個女生。 自己還幫過她。 沒想到會是陸崢嶸的女兒。 而且看起來蕭何一家和陸家也有點兒交集。 “周巖你怎麼會和小言在這裡?”陸崢嶸有點兒好奇地問。 他其實是想打聽一下唐糖的狀況,在上次吃了一頓閉門羹以後,他就回到京城。 而周巖是唐糖的鄰居,也可以說是唐糖較親近的人,如果要了解女兒的情況肯定從他這裡下手為好。 “我和蕭何來京城辦點事情。”周巖沒有說辦什麼事。 聽到周巖說話,雨諾又下意識地看了周巖一眼,然後又挪開視線。 “辦事嗎?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我在京城這裡也說的上一些話。”陸崢嶸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的異樣,他笑著對周巖說。 “小李,名片給我一張。” 陸崢嶸的秘書走過來,陸崢嶸說了聲。 秘書顯然也認出了周巖,他點點頭把一張名片掏出來遞給周巖。 “謝謝陸叔。”周巖接過名片。 蕭沐言這個時候好奇地問:“陸叔叔,你和周巖認識呀?” 雨諾這個時候也看向陸崢嶸。 女兒在這裡,陸崢嶸其實也不好說前妻的事情,他隻是低聲說:“之前我去了洪大一趟,和小周有些交集。” 蕭沐言點點頭:“我和哥哥現在都在洪城,早知道陸叔叔你過來,我和哥哥應該請你吃飯。” 陸崢嶸笑了笑:“你哥人呢?” “他還在辦事。”蕭沐言說。 陸崢嶸默契地沒有多問,而是說:“既然碰到了下午就一起吃個飯吧。” 他是對周巖說的。 “也好。”周巖倒是無所謂。 “老陸啊,這是你女兒同學嗎?”遠處一行人中年大叔和太太走過來,其中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和善地說。 “算是吧。” “這是我老戰友的閨女。”陸崢嶸向眾人介紹了一下蕭沐言。 “各位伯伯阿姨好。”蕭沐言有禮貌地說,在長輩麵前她再神氣也是小姑娘。 “你好你好。” 幾個長輩也看了眼周巖,好奇周巖的身份。 看起來挺年輕的,跟蕭沐言一起,估計是男女朋友關係。 就連雨諾心裡也挺好奇,這個和她有一麵之緣的男人,怎麼會和爸爸認識,又怎麼會和沐言姐在一起。 當時周巖的女伴,可不是沐言姐。 ... 私人餐廳, 那些大叔太太沒有跟來。 餐桌前,也隻有陸崢嶸父女、蕭沐言還有周巖。 陸崢嶸麵對周巖的時候保持的一直都是十分謙和態度,也許把對女兒的愧疚也加上了一些。 其實他也疑惑蕭沐言和周巖的具體關係,如果是男女朋友那可不就是對不起唐糖,陸崢嶸可不想看到老戰友的女兒和自己閨女為了一個男生爭搶起來,好在蕭沐言解釋了和周巖隻是工作的關係,陸崢嶸才沒有太過問什麼。 “這是我閨女雨諾,隨她媽媽姓秦。”陸崢嶸對周巖說。 至於為什麼不姓陸,那就不知道了。 一般這種商業家族聯姻,如果兩方實力對等,也許會出現兒隨父姓,女隨母姓的情況。 周巖也見怪不怪。 秦雨諾...陸崢嶸正式介紹以後,周巖看秦雨諾的時候也帶上了幾分特殊意味。 這是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女孩。 也是唐糖同父異母的妹妹。 周巖發現秦雨諾和唐糖是有那麼幾分相似的地方,而最一致的地方顯然就是都隨媽姓。 他和秦雨諾點頭示意,秦雨諾文靜地點頭回應,算是‘點頭之交’。 周巖估計她並不知道自己可能還有個姐姐,也沒必要說什麼,畢竟陸崢嶸本質意義上已經不是唐糖的父親,和唐糖一家脫離了關係。 一頓飯吃完,陸崢嶸跟著周巖去了洗手間。 “小周,唐糖現在怎麼樣?”陸崢嶸的語氣有一點卑微和試探在。 “挺好的,已經走出來了,不過陸叔叔還是盡量別去打擾她的生活了,她有我和唐姨在照顧。”周巖說。 陸崢嶸眼裡落寞了一下,他低聲問:“那她...認我這個爸爸嗎?” “至少她現在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時間吧,沒有什麼時間解不開的矛盾。”周巖說。 陸崢嶸覺得周巖說的有道理,感情就得慢慢拿時間來磨合,現在不認不代表以後不認,這麼多年沒見女兒,陸崢嶸說實話挺愧疚的,他也不急著這一年兩年,知道女兒在就好了,他等的起。 “小周你跟陸叔叔我交個底,這次來京城談事情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京城這裡我還是說的上話的。”陸崢嶸知道周巖不排斥自己,就感覺是唐糖沒排斥他一樣,心裡也高興。 “我想拿下移動的飛信,陸叔叔有辦法嗎?”周巖很直接地說。 “飛信..飛信的牽扯有點兒大。”陸崢嶸眉毛微微皺起,復又鬆開。 “小蕭在幫你做這個事情?”陸崢嶸問。 “嗯。” “既然他這麼自信,應該有辦法做到,我到時候在關鍵上使使勁吧。”陸崢嶸說。 “他有沒有跟你說怎麼解決?”陸崢嶸又問。 “4G牌照。”周巖說。 陸崢嶸恍然,“原來是這個,如果拿下4G牌照,一個飛信確實隻是個小意思。不過真要能拿下來,我也得早點布局了,不然頭湯可能喝不上。” “陸叔你知道蕭何是什麼身份嗎?我一直比較好奇。”周巖這個時候也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陸崢嶸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對周巖低聲說:“他是經濟辦公室的特勤,這個你別和別人說,現在沒人我可以和你說一嘴。” 周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估計這種特勤並不少,國有和私營都存在,整體作為一張網把國內的經濟往在網裡,偶爾也會做一些推動作用,也許國外會更多。 也不存在什麼神秘不神秘的,隻能說認識的視野有限。 就像控股企鵝的非洲資本,又反被國資控股,未嘗沒有特勤從中推動的結果。 周巖當然也隻是好奇一下,之前就有所猜測,沒想到在陸崢嶸這裡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 “其實小周你可以放心,如果小蕭做了保證,基本上就是十拿九穩,畢竟也代表了一些人的意思。”陸崢嶸這個時候語氣輕鬆了一些,對周巖笑著說。 “嗯。” 周巖當然可以放心了,而且是放一百個心。 ... “你認識陸叔?” 回去的車裡,蕭沐言問。 “這不明擺著?” 蕭沐言撇撇嘴:“他沒和你說什麼吧?” “想了解的都了解了。”周巖說。 蕭沐言皺起眉毛,可很快又鬆開:“知道就知道了,你別出去亂說。” “哦。” 蕭沐言有點兒不滿周巖漫不經心的態度,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送到酒店, 蕭沐言這個時候說:“明天九點360會發起股東會,到時候你需要出席投票。” “你來接我。”周巖說。 蕭沐言感覺這話說的有點兒曖昧,想瞪周巖,不過還是說了聲好。 回到酒店, 周巖看了看票數,發現洪大四個項目的票數已經達到了一百多萬票,遙遙領先。 而浙大也有差不多五十多萬票,雖然app幫忙助力推廣,但顯然app用戶投洪大的更多一點。 不過饒是如此,浙大也把後麵的隊伍遠遠甩開。 第六名是北航大,隻有二十三萬票,而第七名是建鄴大學,有十九萬票。 看到這裡周巖其實也覺得有點兒欺負人,畢竟他們的隊伍背靠app,別的學校是正兒八經的拉票宣傳,主打的就是一個公平競爭。 如果是往年,也許北航大會遙遙領先,現在.... ... 北航大,創業基地, 光芯項目的負責人李澤軒盯著屏幕上的數據,臉色不太好看。 “往年我們高校聯盟參賽,票數五十萬就已經是上限,結果今年開放門檻,這洪大的是什麼鬼?刷票的吧,才三天過去就一百多萬票...”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浙大怎麼想的,開了這個先例以後再想恢復可就難了,好好的比賽讓其他學校瞎摻和什麼,一百多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刷的啊。”又一個有些禿頂的男生吐槽道。 “老大,能不能向浙大反映一下,洪大這樣刷票我們公審怎麼玩?”又一個女生憤憤不平地說。 李澤軒臉有些黑:“小雯啊,人家浙大的那支隊伍也在刷。” “估計是怕浙大問責,想拉浙大下水。”禿頂男生範誌說。 李澤軒重重呼出一口氣,“能查到投票源嗎?” “我看看。” 範誌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而過了差不多十分鐘,禿頂男生說道:“查到了!” “哪裡?”李澤軒手扶在電腦桌前,隻是看著電腦裡的一行行代碼...他..看不懂啊。 “服務器地址在洪大,是洪大逐浪工作室開發出來的一個app。”範誌說道。 李澤軒:“一個app有那麼多流量?” “應該挺火的吧,我看注冊用戶好多啊。”範誌有些驚訝地說。 “有多少?” “一千來萬吧。” 李澤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一千..來萬? 降維打擊是吧,玩不起是吧。 有一千來萬用戶,你來參加比賽乾什麼? 來偷?來騙?來欺負小學生?你麻麻的。 李澤軒很想罵娘。 太操蛋了啊。 李澤軒對範誌憤怒地說:“能攻擊嗎?我們攻擊一下它的服務器,不能再讓他刷下去了,再聯係聯係,把其他學校一起拉過來,攻擊這個服務器,最好找一下清北的學生,這不是搞心態呢嗎。” “老大...”範誌有點兒猶豫。 “少廢話,今天再不把它打掉,我們比賽就玩不下去了。”李澤軒憤怒地說。 “對,打掉他!”團隊裡唯一的女生也有些生氣地說。 反正她不會,她負責喊加油就行。 “好吧。”範誌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在以前創業的程序員群組裡發了條消息。 其實北航大的票也大多是刷的,把投票選項包裝一下做成一些簡單無腦的問卷,隻要勾選選項就可以在後臺自動投票,這種鏈接三天內他轉載貼吧微博屢試不爽,結果現在洪大比他還牛逼。 範誌其實還是有點兒不太情願的,畢竟這種說違法也不算違法,隻是網絡攻擊而已,如果僥幸攻擊成功也追究不到他的頭上。 當然也需要響應的。 他其實也怕自己發的消息沒人響應,那時候可就是孤軍奮戰了。 哪知道還沒過一會兒,就有好幾個響應說可以參與攻擊,範誌當然也是頗為開心的,於是組建了一個‘黑客’群組。 而參與響應的原因無外乎也跟北航大差不多,洪大這幾個項目遙遙領先,讓他們怎麼玩? 聽範誌曝出來有一個這麼‘作弊’拉票的app,一些急火火又自詡很牛逼的c9聯盟大學生程序員就自動參與了這個看起來十分爭議的‘黑客’群組。 看著群聊的人越來越多,已經達到了五十幾個,範誌知道可能看熱鬧的也會有,不過這麼有意義的事情怎麼缺的了一些人見證。 當然在攻擊開始之前,範誌還是有選擇地篩選出來,曝光公地址讓水貨成員攻擊,然後他自個又重新把一些他認為專業的人拉進群,並開啟了邀請驗證。 畢竟這事兒吧,總歸還是有些不地道,一切都要小心。 範誌從創業基地回到了寢室,也把自己同寢室的好哥們拉上,開始寫攻擊代碼。 看著後臺裡針對家園app的實時攻擊在上升,範誌也有些興奮。 這種程度的攻擊其實沒有多少水平可言,會點路數的都會寫代碼,不過範誌自詡高人一等,能力卓絕,因此也耐著性子編寫了一個自認為很牛逼的攻擊程序,然後在‘黑客’群公布。 已經有一兩個高校聯盟的牛人搗鼓出了攻擊代碼,範誌也是牛人的範疇,而其他一些水平不佳的成員,則直接使用代碼攻擊就行,所需要的無非就是一臺電腦罷了。 也不需要架設肉雞,畢竟這種app是高校服務性質,本身也不存在什麼防火墻。 費點時間,突突進去就完事。 至於搞破壞什麼的,沒什麼必要,留下警告然後刪掉刷票活動就可以。 他們還是很有素質滴。 ... “服務器被攻擊了?” 周婉皺起眉毛,看著家園app後臺服務器裡一個個報錯。 有基礎防火墻在,可以把一些低層次的攻擊攔截。 可看著全國各地的ip不斷冒出來,周婉就知道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黑客攻擊。 也不知道是哪些人在搞,關鍵他們不搞微信,搞家園app...周婉其實也有點兒無語。 家園app找誰惹誰了啊。 眼看攻擊強度逐漸上升,周婉無奈隻能讓顧甜先行對家園app進行限流運營。 表現出來的就是出bug了在維護的頁麵。 家園app是大學生剛需應用,因此就算維護一兩個小時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不過這種攻擊不解決,投票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 周婉撥通了張龍的電話。 張龍這會兒還在和顧遠中商量微信的事情。 見是周婉的電話,張龍點擊接通。 “師兄,家園app被攻擊了,攻擊強度有點高,我想請你和顧師兄一起幫個忙。”周婉的聲音有點兒急迫。 “被攻擊了?這倒是新鮮事。”張龍有點兒意外,不過還是說道:“好,小婉你開放一下端口,我正好和遠中在一起,看看誰在搞鬼。” “好的。” “服務器被攻擊?是微信的服務器嗎?”顧遠中也聽到了大概。 “不是,是工作室的家園app,我調出來看看。” 張龍把手機連接電腦以後,劈裡啪啦一頓操作,很快就調出了家園app的控製後臺。 當看到一個個ip地址顯示在全國各個位置的服務器攻擊時候,張龍一開始也有點兒小懵,還以為家園app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結果找出幾個攻擊代碼以後,張龍也有點兒失笑。 作為老牌程序員,這些攻擊代碼簡直乏善可陳。 “要不要緊?”顧遠中問。 “沒事。” 張龍這個時候對微信運營的程序員拍了拍手:“兄弟們乾活了,做一下一個app臨時防火墻,不會的我把代碼發給你,會的就自己弄,我把app端口共享一下。” 辦公室一下子熱鬧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在座的都是老牌的程序員,聽說有app被攻擊了,也是提起了一些興趣。 顧遠中這個時候也坐在了電腦前,看著共享過來的端口,以及一係列的網絡攻擊,也是啞然失笑:“怎麼感覺...是小學生弄的?” “先做一下防火墻吧,然後我們溯源一下。”張龍的嘴角掛上了若有若無的微笑。 難得讓他提起興趣的事情,這個王牌程序員的笑容多少有了一點點陰森。 “要不我郵箱係的和你360係的比一比?”張龍這個時候又問。 ”這可是我們360的老本行,可別怪我欺負你。”顧遠中哈哈一笑。 “來唄。” “設個三萬塊獎金?”顧遠中問。 “十萬吧,我出。”張龍笑著說。 “可以。” 顧遠中也多少來了一些戰意,他開始張羅起來。 “兄弟們,輸人不輸陣哈,咱們反擊回去,最後的戰績和360係的比較一下,誰贏誰瓜分十萬獎金。”張龍笑著說道。 “好的老大。” “放心吧老大!” “教這些小菜雞做人!” 辦公室裡充滿了喧鬧的氣氛,他們這些負責微信運維的成員,對上這種低層次大規模的攻擊,不外乎餓了來頓開胃小菜,更不要說還有十萬獎金可以分,於是個個都興奮頭十足。 更不要說360的程序員,他們本身就是做係統安全防禦的,怎麼可能被別人比下去。 一個個顯得更加亢奮。 乾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