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窈說有一個地方的花到了花期,現在應該是一片開得燦爛。 花是挺美,隻是…… 兩人才靠近花叢,就聽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掙紮的聲音:“你做什麼!我……我好歹……你二叔才死了多久,你就這麼急不可耐了?” 有情況?! 明亭沖徐窈眨巴眨巴大眼睛,拉著她,尋了一處躲藏起來。 徐窈不敢吭聲,唯恐被人發現,看著明亭聽得起勁,她隻能瞪大眼睛看著明亭,以此表達自己很震驚。 “薛鎮,你可真是夠瘋狂的。” “小遠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好久了,就隻是這樣子抱著你,我都會覺得很滿足,這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 徐窈拉了拉明亭的衣角,表示自己想走。明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從來隻聽說過男女偷情,斷袖偷情倒是頭一回見。 看樣子,不僅是一對斷袖偷情,甚至他們的身份、刺激程度都不是一般男女可以比的。男人和女人偷情她沒興趣聽,但斷袖之好……可真是罕見,新鮮。 忽然,這一方土地又要多了兩人。明亭看著遠處正緩緩走來的兩人,心想這下有意思了。 “什麼人!真是……真是汙穢。”那是一個穿著打扮很書生氣的少年,他忽而想起什麼,連忙捂住身旁少女的耳朵,這時那對野鴛鴦的動靜也停了。 明亭她們藏在比較高的地方,現場除了那一對野鴛鴦藏在叢叢花草之下,她看不到,以外,少年那邊什麼情況她都一覽無餘。 徐窈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這種事她隻在話本裡看到過,沒想到今天和明亭出來玩就遇到了,真是羞人,偏偏這個地方又是她帶著明亭來的,心中不由後悔。 那書生模樣的少年到底是讀書人,且是年紀小,頭一遭撞見這樣的事,麵紅耳赤,猶豫了一會,似乎是放棄了什麼。少年拉著少女,轉身就跑。 “哎?”少女不明就裡,但還是乖乖的跟著少年跑了。 “這會也沒興致了,都怪你,非要帶我來這裡。”野鴛鴦中的一個人說。 “好好好,是我的錯。待會,我送你一件寶貝,就當是給你賠罪了,可好?” “那可得是真寶貝,不得戲弄我。” 看著野鴛鴦走遠,徐窈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對著明亭說:“你乾嘛呀?我沒想到,你竟然……你竟然……” 徐窈似乎是不知該怎麼說出口,隻好嘆了口氣,才又開口:“那紫色衣服的人,怪眼熟的,說不定我見過他。” “嘖,沒想到,你們這邊的男人居然還會好這口,是我前所未聞的。” 徐窈低著頭,不好意思說,一對斷袖卿卿我我的橋段,她在話本裡已經看過不少了。但真正的斷袖之好,方才那還是頭一遭見識。 兩人在臨安街分別。 明亭買了一袋糕點,然後便走上回去的路。 走了一段路,瞧見前方拐角處的石墻一片猩紅,明亭的直覺告訴她,那是血,甚至可能是人血。 命案現場她也不是第一次撞見了,更何況她本人的手也是沾過人血的,她從容的往前走。 路過那一片血跡時,明亭餘光看見一抹染著紅色的身影縮在在地上。 明亭並沒有隨便撿人的愛好,她隻是瞥了一眼就走了。 那人卻是先開了口:“姑……姑娘,求你,救救我。” 明亭是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早已經是心硬如鐵,見死不救是常事。 “理由。” 那人連喘氣都在顫抖,看得出來是傷得不輕:“隻要……你救了我,我什麼都能給你,金銀珠寶不是問題。” “哦?可若是我不要金銀珠寶呢?”明亭居高臨下看著他,“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聽到明亭說完第一句,他有點慌,生怕眼前這人見死不救,就這麼走了。還好,隻是另有所求,找個人嘛,並非難事。 明亭說要帶他去醫館,他卻搖了搖頭:“絕對不能去醫館,去醫館和把我丟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區別。” “那你要去哪?” “帶我去你家,我需要一個地方好好休息,我的傷,那些大夫治不了。” 明亭蹲下身子來,仔細察看他的傷口,傷在小腿,傷口處發黑,流出來的血是黑紅色的。 “你中毒了,去我家?誰給你治傷?”明亭淡淡說。 “你就隻管把我安置在你家,其……嘶,其他的,你打下手就行。” “那也行。” 這人傷得實在太重,一走起路來,傷口就加倍的疼痛,疼得臉若白紙。 明亭猶豫了片刻,怕走著走著他就死了,隻好背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