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掌天瓶(1 / 1)

韓立走出房間,與張鐵告別之後,慢慢地走出了神手穀,沿著山中的小路,向著模模糊糊可眺望見的赤水峰走去。   他也是心大,來七玄門了,竟然不是第一時間去找那個小玉瓶。   這要是被別人率先撿走了,韓立不得哭死。   雖然自己已經有金手指了,但他可不挑。   韓立走在小路上,雙眼睜得大大的,生怕錯過。   突然,韓立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情變的怪起來,緊接著幾乎把嘴咧到了耳門子後麵。他神經反射般的把身子蹲了下來,用雙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右腳拇指,隨後又痛的半躺在草叢上,這種突乎其來的劇痛,一下子就把韓立擊倒了,他臉色有些發白,一股鉆心般的疼痛不時時從腳拇指傳了過來。   但下一秒,韓立卻是開心的咧開嘴來,當然不是他疼傻了。   他撿起一根小樹枝,往四周厚厚的樹葉堆裡使勁的扒拉了幾下。   很快,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被樹枝挑了出來。   韓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造成自己光榮負傷的元兇,是一個有著細長頸的圓瓶狀物品,瓶子表麵沾滿了泥土,完全變成了土灰色,看不出一點本來的色彩。   “果然,該是我的,終究是我的。”韓立如此說著,心裡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用手搓了搓瓶頸部分的泥土,瓶子原本的顏色顯露了出來,綠瑩瑩的非常好看,瓶麵上還有些精美的、墨綠色葉狀花紋,頂端有一個小巧的瓶蓋緊緊的封住了瓶口。   正在韓立正十分好奇的打量著時,突然,腳上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壞了!自己怎麼忘了,腳上還帶著與此物親密接觸後所造成的不良後果。   韓立眉頭一皺,一邊用真氣減緩疼痛,一邊瓶子揣到懷裡,掉過頭,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準備抹點草藥。   當然,他其實也可以用能量點一口氣就將其治好。   但現在的能量點對他而言十分寶貴,能不用還是不用。   況且他身體素質驚人,也就剛開始有點疼痛罷了。   隻過了幾分鐘,疼痛感就不太明顯了。   回來的路上韓立沒有碰見多少人,隻有幾個過路的師兄看見他有些一瘸一拐的微微一驚,但也並未對他說些什麼,看來沒有人太多注意他這個小師弟。   回到自己的住所,韓立趕緊坐在床沿邊上,輕輕地把鞋和襪子脫了下來,檢查傷勢。   腫的好厲害啊!右腳的拇指已經高高的隆起,傷處的表皮脹的又紅又亮,像是一個通紅的大辣椒。   韓立急忙往傷口處灌輸真氣,同時把手伸向自己床上的木枕,從枕頭下麵掏出一個小藥瓶出來。   這是墨大夫精心調製的外傷藥,對淤血、青腫,甚至流血都有奇效,這是他好不容易從墨大夫那討來的,本準備給張鐵修煉“象甲功”負了外傷時提前預備的,沒想到自己倒先用上了。   一打開瓶蓋,一股濃鬱的藥香味充滿了整個屋子,輕輕地藥粉倒在隆起的腳趾上,一種清涼的感覺馬上傳了上來,真不愧是墨大夫秘製的傷藥,馬上就見效了。   墨大夫的醫術真的是沒的說!   韓立又找來了塊乾凈的布,把受傷的腳趾包成了一個大包,這才新穿上鞋和襪子。   恩!還好,疼痛減輕了許多。   他來回慢慢地小走了幾步,對自己快速處理傷處的方法還是比較滿意。   韓立隨即有些迫不及待地從懷中摸出那個瓶子,又找了個抹布把它擦得乾乾凈凈,這時瓶子的整個原貌才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個瓶子的體積不算大,用一隻手掌就能把它全部握住,比自己的藥瓶還要小上那麼一分。瓶子通體都是一種淡淡的淺綠色,在瓶麵上還印著幾個墨綠色花紋,花紋呈葉片狀,栩栩如生,摸上去有一種凸出來的感覺,似是用真的樹葉直接鑲嵌上去一樣。   “不錯不錯,等晚上就可以開始使用了,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提高獸奶的品質,要是可以的話,自己就賺大了。”韓立滿懷希望的說道,說著他便把小玉瓶收起來。   他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個小皮袋取了下來。這個皮袋是他從家裡出來時,韓母特意用一塊獸皮給他縫製的,能防水防潮,用來給他裝一枚用野豬牙製成的平安符,希望能用此來保佑他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韓立鬆開了皮袋口,把瓶子和平安符放到了一起,再勒緊袋口,接著又把袋子掛回了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往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在。他才挺了下胸膛,拍了拍自己胸口微微隆起的袋子,覺得不會再引起他人注意。   因為知道韓立腳上負了傷,張鐵就親自把飯菜端到了他的屋內,準備陪著他一塊用飯。   韓立看他笨拙的在自己屋內,一會兒搬椅子,一會兒折騰桌子,忙乎了老半天,總算把一切弄好可以吃飯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則是幾分感動。   兩人在桌邊坐定後,便一邊聊著門內的閑話,一邊開始往嘴裡塞食物,並時不時的交流起對方的練功心得來。   一說起對方的“象甲功”,張鐵就鬱悶的直翻白眼。   現在的張鐵對“象甲功”,簡直有些談虎色變,他雖然隻是修練了第一層,但已經被墨大夫折磨的叫苦連天。不但定時定點的要泡些難聞的藥汁,還要不時的經受墨大夫的木棒敲打,說是要淬煉他的筋骨。   這些粗暴的練功方法,讓他曾經有一段時期,每天晚上都無法安然入睡。因為渾身上下紅腫著,一碰觸木床,就痛的他直呲牙咧嘴。   對他來說,那可真是一場噩夢。   而對韓立所練的無名口訣,張鐵就從心裡往外的大為羨慕。   覺得每日裡,隻要像和尚一樣,打坐念經就行。   張鐵對“象甲功”後幾層的恐懼,韓立還是能理解的。任誰知道,此後還要經歷比此前厲害數倍的折磨時,他都會坐臥不寧,寢食難安。   張鐵能堅持到現在,沒有放棄,這已讓韓立大為崇拜。   如果換作是他,他是說什麼也不會練這種自虐的武功,即使能讓他一夜之間成為一流高手,也是一樣的看法。   二人說著話的功夫,晚飯就吃得差不多了,張鐵匆匆收拾完碗筷後,就起身告辭,臨走前讓他早些休息,好靜養腳傷。   韓立站在門口,目送對方離開後,就急急忙忙的回到屋內,關緊門窗,隻留下一扇換氣的天窗沒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