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1門(1 / 1)

段融在想:為什麼兵器架上的廢刀的器靈不是二階就是三階,而趙穆用的那柄好刀的器靈卻是不入階的呢?   “難道器靈等級,其實與器物的好壞無關嗎?”   “那器靈的高、低階,到底與什麼有關?”   段融眉頭緊鎖,苦苦沉思著。   他忽然想到,兵器架上的廢刀的吞噬效果都有兩三條,而且是各種不同的刀法。   段融忽然目色一亮,他忽然想到,那些廢刀,可能不止一個人用過,而不同的人修習的,自然是不同的刀法了。   而趙穆的那柄刀,隻有他一個人用過,吞噬效果也隻有一條,入門級的五虎群羊刀刀法。   “也就是說,器靈的吞噬效果,跟器物的經歷有關,經歷越多,器靈的吞噬效果就越多。”   “恐怕還跟一樣東西有關……”段融忽然目色一凝,喃喃自語道:“是歲月。”   原則上,所有的武功,都能浸潤進入器靈,但恐怕越厲害的武功,浸潤進入器靈,需要的時間就越長久。   段融有這種推測,是因為,他吞噬的趙穆那柄牛尾刀的器靈裡,有趙穆練功的整個成長的印記,他雖然一晚就消化了,但也能感受到那種屬於歲月的特有力量。   不過,這些都是段融的推測而已,段融準備考核過後,找機會好好驗證下自己的這些想法,但就現在而言,他眼前最緊迫的事,就是通過考核,成為學徒。   段融正陷入深思,忽然被一人抓住肩膀,用力地一晃。   段融幾乎是下意識地兩腿紮馬,右手一翻就想扭開那手,但他一抬頭卻看到一張熟悉的笑瞇瞇的臉,動作頓時一卸。   楊震是段融的發小,在縣衙當捕快,長得人高馬大,頗為魁梧,而且麵皮也白凈,不像段融那般黑魆魆的。   “土豆,怎麼樣了,身體養好了吧?我看你臉色挺紅潤的!”楊震笑道。   土豆是段融小時的綽號,因為長得又矮又黑,便得了個這麼個綽號。   楊震小時候比段融還黑,而且又胖,也不知怎得後來倒是越長越白凈了,他那時的綽號叫黑豬。   段融嫌黑豬這個綽號過於難聽,便沒叫出口,道:“已經好多了。多謝你前幾天照顧我。”   原身前幾天大病了一場,高燒不退,一直是楊震在照顧他,給他抓藥、煎藥,雖說最後原身還是掛了,不過有了這層因由,段融還是很感激這個發小的。   楊震捶了下段融的肩頭,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不是發燒燒糊塗了吧?”   段融的心頭咯噔了一下,他的行事風格和原身,的確是大相庭徑。   看來這方麵,他得注意些,免得露出馬腳,不過還好,原身的親朋幾乎都不怎麼來往,唯一和他相熟的,就是眼前的楊震了。   段融尷尬地笑了一下,也不言語。   楊震見段融露出一副,他向來熟悉的羞澀沉默的樣子,便笑了起來,摟著段融的肩膀,說道:“走,相請不如偶遇!我請你撮一頓好的。”   楊震說著,不由分說,就將段融推搡著,往街角的酒樓走去。   楊震連點了好幾道硬菜,又要了一大罐米酒,便和段融吃喝起來。   楊震之所以和段融走近,是因為兩人都是沒了父母的孤兒,但楊震到底還是和段融不同。   楊震的二叔,是在一間生藥鋪做賬房。   武人練武,不僅要食補,更重要的其實是藥補。   普通人生病抓的藥,一般都是平常的藥材,價格已經不菲。   而武人練武進補的藥材,通常都是名貴的藥材,一味藥,就夠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   這中間的利潤之大,可想而知了。   故而,生藥鋪子這種生意,可不是誰都能做得的?沒點關係門道,怎麼吃得下這盤利潤呢?   能在生藥鋪子做賬房,除了賬目清爽、算計明快外,恐怕也是深得掌櫃信任才行的。   楊震的二叔,能在生藥鋪子做賬房,自然是有點本事的,要不然,怎麼能把楊震弄進衙門當了個捕快呢?   自古說得好,公門之中好修行。   雖說是發小,楊震的前程不知道要比原身,好上多少倍呢?   楊震從燒雞上撕下一支雞腿,遞給段融,自己也拿起一支,就著米酒吃了起來。   “你知道許儒虎嗎?”楊震嘴裡咀嚼著雞肉,有些含混地,隨口問道。   “啥?許什麼?”   “許儒虎。”楊震咽下菜肴,又吐字清楚地說了一遍。   “不知道。”段融搖了搖頭,自顧埋頭吃菜,道:“沒聽說過。”   楊震白了段融一眼。“許儒虎是太一門的叛徒,據說當年也是太一門的外門弟子,因為奸汙同門,被太一門全境通緝。”   “奸汙同門,玩這麼野嗎?”段融從一堆酒肉裡抬起頭來。   “這廝被太一門通緝多年,在青州東南地界的四府十八郡,流竄作案。”   段融眨了眨眼睛。   太一門,是九州大陸的八大宗門之一,雄踞青州,乃是青州之主。   這個叫許儒虎的,一直在青州流竄,被通緝多年,還未歸案,看來是有些本事。   要知道,青州之內,可到處都是太一門的眼線。   段融魂穿之初,對此界的社會組織機構還有些驚異,不過經過這幾日的慢慢消化,他也已基本接受了。   這九州大陸竟是宗門統治的。   太一門就掌管著整個青州的地界。這賢古縣的縣令就是太一門的外門弟子。   段融剛魂穿過來時,覺得有些荒唐,但這幾日他已經慢慢覺出味來了。   九州尚武,而武功秘籍的傳承都在宗門手中。   誰能掌握武功秘籍的傳承,誰就能掌握最頂尖的武者。   誰能掌握最頂尖的武者,誰就有統治的資格。   這其實,跟槍桿子裡出政權,是一個道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廝最近被我們解捕頭給抓住了。”楊震忽然壓低了聲音,小心地說道:“他受了重傷,躲在勾欄院裡養傷。不知出了什麼變故,被在院裡喝酒的解捕頭撞了個正著。”   “這廝的通緝畫像,年年往衙門裡發。我們解頭乾了多少年,眼力還是有的。”   “立馬就認出了他。當即兩人就動起手來。許儒虎本就有重傷,即便如此,解捕頭擒拿下他,也受了許儒虎兩掌,這幾日,天天在家吐血呢。”   “這廝這麼兇悍?”   解道寒在賢古縣也是數得著的人物了。而且據說還是窮苦出身,能做到縣衙的捕頭,就足見其武道天賦和處事能力了。   許儒虎重傷下,還能將解道寒打得吐血,可見此人的兇悍。   “這廝現在就關在地牢內,重鎖刺透肩胛骨。解捕頭重傷,著解雷和我,把守地牢呢。”楊震說著,得意地給自己倒了一碗米酒,一口氣灌了半碗。   段融淺笑了一下,繞這麼大圈,原來在這等著呢。   這就是想顯擺下,自己被解捕頭看重,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和解雷兩人。   要知道解雷可是解捕頭的親侄兒,而楊震進縣衙當捕快,也不過才大半年而已,也參與了這麼重要的任務,這已經有幾分心腹的意思了。   “不立斬了這廝,還留他在地牢乾嘛?”段融故意岔開話題道。   楊震見段融竟然沒有吹捧自己,頓時有些不悅,拉了下臉,道:“縣衙已經給宗門發了急遞。門裡回復,會派人到縣裡,將此獠接走!帶回門內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