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還沒亮,段融就爬了起來。 他先到演武場站樁,直站到食堂放飯,他吃了早餐後,猶覺不足,便又踱出鏢局,在街邊買了四個包子。 四個包子,兩口一個,還未走回鏢局,已經全部下肚。 “還是小七蒸的包子有滋味……” 段融舔了舔油乎乎的嘴唇,快步走回了鏢局。 他並未再去演武場站樁,而是直接回了宿舍! 此時,宿舍基本已經沒人,他今日白天,是準備在宿舍當一天的老鼠! 入門級的雲蛇步,他吞噬消化器靈後,基本已經掌握。 而且練習一天下來,肌肉內息,也基本適應了雲蛇步的步法! 但是,雲蛇步,除了是輕功,還是身法! 身法,必須跟你現有的武功,相結合,才能發揮出作用來! 而這,是需要練習,需要摸索的! 他吞噬的雲蛇步器靈裡,可沒有這方麵的現成境界! 段融走進了宿舍,將身後的門反鎖了,隻見他身形一動,便如鬼魅般,左忽右閃,就站到了窗前。 段融站在窗前,將雕花窗也緊緊地關上了。 然後,他解下了腰間的牛尾刀,放在了床榻上。 他以掌為刀,琢磨起了,五虎群羊刀與雲蛇步的結合之法! 段融的五虎群羊刀的武技境界,早已經達到了精通級別! 他的結合思路,是以五虎群羊刀為本,借用雲蛇步的身法、步法,來提升五虎群羊刀的武技殺傷力。 不光是速度,還可以通過步法、身法,讓五虎群羊刀的攻擊角度,更詭異、刁鉆! 段融在逼仄的宿舍內,以掌為刀,打著五虎群羊刀的套路,不時會忽然停下來,來回踱著步子,目中更透著濃鬱的沉思之色! 段融這般魔怔了一般,整整琢磨了三天。 這天眼見宿舍內的光線,越來越暗了…… 宿舍本就逼仄,真要耍起來,五虎群羊刀的套路,根本施展不開! 段融正練著五虎群羊刀裡的一招,猛虎出穴,眼見他的胯部就要撞在了床幫上,但是段融忽然步法飄忽,胯部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擦著床幫繞了過去…… 段融練著,忽然噗嗤笑了出來,自嘲道:“這雲蛇步的身法,有時候,還是真有些風騷撩人啊……” 段融這三天沉心鉆研下來,已經能初步將雲蛇步的身法,用在了五虎群羊刀裡了。 但這隻是結合,或者說是,初步融合的粗淺運用。並不是真正的融合。 真正的融合,無疑於改良武功了,絕不是他現在的境界,可以完成的! 三天下來,這種粗淺的運用,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果。但是,要想徹底的完成,段融估計還得再加緊鉆研幾天。 此時宿舍裡已經昏暗下來,窗外暮色四合,段融洗了把臉,便去食堂吃飯去了! 如果說西大街是賢古縣的CBD,那麼這南城就是賢古縣的大雜院! 成片成片的低矮破敗的房舍! 逼仄狹窄的醃臢巷弄,汙水橫流,穿梭其間,就像這南城的一條條扭曲在一起的骯臟腸道一般。 南城有兩條十字交叉的街市,臨街的鋪麵大多破落,不時有飯店在門口,殺牛宰羊的,血水橫流,屎泡子翻了一地,各種腥臊臭味在整個街道上彌漫開來…… 但這街市上,人可不少,熙熙攘攘的,各種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 而燕子樓就坐落在這十字交叉,街口處的東南角! 兩層木結構,屋簷翹角,四角垂掛著燕子風鈴,微風過處,嘩啦啦一片清響,頗為悅耳! 此時已交亥時,二樓,玄字號包廂內。 包廂一角,一盞紅燭高照,映照出,杯盤狼藉的酒桌旁的四張臉來。 周壽山年近四十,鬢角有微微有些泛白,他這一生也頗多坎坷,早年也習得些拳腳,但回後來因為背了案子,幾乎把自己毀了。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後來搞了個鯨虎幫,竟然混得風水生起,也頗豪奢過幾年。 當年,這燕子樓裡,他算是常客了! 燕子樓在這南城已經開了幾十年,數次翻修,連東家都換了幾茬兒。 這幾年,又換了一任東家,周壽山蟄伏數年,今日一來,才發現這東家,他竟然已經不認識了。 周壽山已經喝得有些微醺,他又往喉嚨裡,灌了一杯烈酒,辛辣的熱流,從口舌直到胃囊,他看著這玄字包廂裡的頗為眼熟的擺設,嘆息道:“真是……物是人非啊!” “吳會,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在這兒吃飯,大夥兒一邊吃著酒,一邊拍著欄桿唱歌,好不自在!” “怎麼不記得?幫主你那時,跺一跺腳,這南城就得抖三抖啊!”吳會笑了一下,說道。 吳會也三十多歲,生得精瘦,跟皮包骨頭的骷髏一般,但為人機巧,思維縝密,頗得周壽山重用。 他倆能在沈焰柳那波清洗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活下來,就是靠著吳會謀劃得當! 周壽山嘿嘿笑笑,臉色卻是忽然一黑,道:“那時候,哪次吃飯,不是老板親自過來添酒端菜,噓寒問暖的!現在可好!他娘的,還個侍奉的夥計都沒有!真他娘的操蛋!” “幫主,理這幫狗眼看人的小人,乾什麼?”吳會也麵有恨意地說道,這些年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是啊,龍蟄於野,豈無再飛之時?周幫主,何必為這些小事掛懷!來,我再敬幫主一杯!” 孔斌站了起來,恭敬地端起酒杯,向周壽山舉起杯來。 孔斌和張征的酒量都不是太好,三兩酒下肚,就開始臉色泛紅,孔斌此時更是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 但他知道,自己還不能醉,最重要的話還沒說呢。 方才光是敘舊,就被周壽山和吳會,連著灌了好幾杯酒,也由不得他不喝! 周壽山笑了,眼睛發出歡快的光來。“還是小孔兄弟,會說話。不過,我這條龍已經老了,翻不起什麼浪了,以後就看你們這些後生了!” “周幫主,說笑了。你在前麵吃肉,我們才能在後麵跟著喝湯嘛。以後但又差遣,周幫主隻管說話!” 孔斌這句話說得頗有膽氣,周壽山的目色變了變,看著孔斌,說道:“小孔兄弟義氣!虎父無犬子!來,我們再乾一杯!” 幾句話下來,兩人又喝了三杯。 “周幫主,兄弟眼下有條財路。但是這事,還得你帶著我們乾,才能萬無一失!”孔斌真是有幾分醉了,但他覺得此時才是說話的最好時機。
第六十六章 粗淺運用(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