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風波結束,鳥人、秋千繼續跟海庭浩去西年城,但吉眾成盛情邀請秋鳥王參觀乾龍書院,倆流氓本不願意去,可聽說書院夥食不錯,二人最終“勉為其難”,接受邀約。 “飯錢你可得掏!”鳥人和秋千很認真地說道,“吉眾成是吧?今天所有的夥食費都是你負責!” “好好好……”吉眾成忍俊不禁,連番作保證,“好好好,兩位的夥食費都由我負責,嗬嗬嗬嗬……” 前往乾龍書院的路上,眾人避不可免談論之前的沖突,鳥人和秋千聲嘶力竭,狂罵吉義熊,用詞又多又下流,要多沒素質有多沒素質,弄得四季舍眾多學生都沒法接話。不過還好,“僅僅”罵了幾百句,倆流氓心裡的火便散了大半,轉而詢問一些他們不懂的問題。 “剛剛那個吉義熊一臉驕傲地說他是‘村裡的’,啥意思?”鳥人說,“村裡的很了不起嗎?難道年城附近的村落待遇好?南林城外麵的村子可不咋地。” “不是。”吉眾成笑著解釋,“東吉公子嘴裡的‘村’不是指附近鄉村,而是說東年城內。兩位可能對年城達官貴人的居住範圍不太了解,在這裡,王族貴胄高官大戶一般居住在東年城的樊村區,而商賈財主富裕家族則住在東年城的莫村區。所以,在大年城,凡是拍著胸脯自稱‘村裡的’,那必定是大富大貴者。” “這麼個說法呀~”秋千道,“我就說嘛,正常住在村裡的村民怎麼忍心踐踏莊稼,敢情他們的‘村’和正常人住的村不同呀。” 海庭浩聞言,提醒道:“玉小姐,你這句有歧義,像罵人。” “呸!什麼叫像?我就是在罵人!”秋千道,“剛才要不是吉眾成這群人橫插一手,我和我爹……咳咳……我是說我和我弟非得揍那些‘村裡人’!” “還有,”鳥人問,“你們所謂的‘四季舍’又是什麼?莫非又是大勢力?我發現你們年國取名咋這麼復雜呢?什麼苑呀、館呀、樓呀,還有你們的‘舍’,都給我們繞蒙了!” 吉眾成等人皆輕聲微笑,“四季舍不是大勢力,就是個宿舍,我等成員都是貧苦之人,自小受二皇子恩澤,有幸進入乾龍書院讀書修煉,因二皇子最愛農林牧漁,而農林牧漁需應季節而行,所以我們把居住的宿舍取名‘四季’。” “這麼個意思呀。”秋千點點頭,“我們也早聽說二皇子沒啥出息,喜歡種地,一點沒有做皇帝的覺悟。” 海庭浩聽秋千當著四季舍眾人的麵如此貶低即將登基的皇帝,臉色瞬間變黑,嚇得一激靈,但出乎他的意料,四季舍的人全無憤怒之色,皆一臉平和。而且,四季舍之人還不是裝作沒聽到秋千的話,他們是聽到了,不反駁,反而點頭附和,認可秋千的話。 吉眾成笑道:“我家大哥確實沒出息,若非皇位落到他的頭上,他寧可一輩子做個‘農牧皇子’。”這位“四季舍長”指著周圍的大片田地,“秋鳥王,還有海少爺可能不知道,以前這些田地都是我家大哥帶我們這些四季舍的人親自耕種收割,要不是最近忙於登基,大哥他現在保證在田裡除草呢。” “哦~?”鳥人和秋千對視一眼,既驚訝於四季舍成員的心態,也意外那位二皇子的心誌,“既然不願意做皇帝,推辭便是了,我們聽說三皇子吉信渤頗有才能,文武雙全,由他做皇帝呀!” “這個……”吉眾成等人搖搖頭,“如今皇室一切遵從皇後娘娘懿旨,我家大哥孝順,皇後娘娘讓他做皇帝,他也隻能照做,至於為什麼不選三皇子……嗬嗬,這不是我等普通人有資格討論的,想來皇後娘娘和大丞相有獨特考量吧。” 一行人慢慢走向乾龍書院,行至半路,突見前方旌旗簇簇,戰馬奔行,兩隊兵士各執龍虎兵甲,於田野上拚鬥比試,各式鬥氣亂飛,爭得十分熱鬧。秋千看到又有人踐踏田地,剛剛下去的火又頂上腦門,臉漲得通紅,立刻催促小驢,想要沖入戰團,但吉眾成卻趕忙攔下她。 “玉小姐,且慢!”吉眾成說道,“三皇子在操演兵法陣勢團體玄功,還請別去打擾。” “那就是三皇子?”鳥人和秋千定睛觀瞧,果然看到某處稍微高一點的地方有一高頭大馬,馬上騎乘一名英俊挺拔的年輕人,盔甲之上紋龍秀鳳,乃皇室風格,“操演兵法陣勢不能找其他地方嗎?!非要在田地上做什麼?!”二人還發現,前方兵馬戰騎的鞍飾與剛剛他們從吉義熊那裡訛來的駿馬一模一樣。 吉眾成搖搖頭,請鳥人和秋千不要惱怒,“兵武爭鬥哪講究場地,三皇子選這裡一定有他的想法。”看得出來,四季舍的人其實也看不慣吉信渤如此糟蹋莊稼,卻敢怒而不敢言。 有四季舍之人勸說,鳥人和秋千隻能作罷,不去找吉信渤的麻煩,然而不多久,三皇子卻主動帶人跑過來。幾匹駿馬腳踏奔雷,直接穿過田野,行動時氣魄湧動,魔武罡氣綜合,所經莊稼盡數粉碎,硬生生在柔潤的田裡豁出幾道醜陋疤痕。 來到近前,騎乘駿馬的吉信渤更顯威武,尤其是勒馬揚蹄的一幕,最為惹人注目,明晃晃的盔甲在天陽的照耀下爍爍放光,照得人睜不開眼。“你們就是秋鳥王?!”三皇子執鞭點指鳥人和秋千,“聽說你們訛了義熊一大筆錢,還有把我的馬也扣下了?!” 吉眾成見三皇子等人氣勢洶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趕忙張口給鳥人和秋千解圍,“殿下誤會,我們哪敢扣您的馬,是給您送來,請您賞臉接受。” “誰說的,明明說好賣了換錢的……” “噓噓噓……我給錢,兩位王爺別出聲,我給兩位錢。” 鳥人和秋千有心爭辯幾句,但吉眾成等四季舍成員卻不停搖頭,請他們安靜,倆流氓沒轍,隻得選擇沉默。 吉信渤看著四季舍成員與秋鳥王的小動作,冷冷笑道:“秋鳥王,你兩個是年國王爵,當該有些尊嚴,切莫為了點錢財就下跪磕頭,侮辱我年國名譽。還有吉眾成,你們四季舍的人以後也別大驚小怪,不就是一些田地嘛,踩了就踩了,何必叫那些農夫糾纏義熊。年國百姓富裕,不差那點苗木,我二哥就更不差了。” “是。”吉眾成不敢多言,低頭回答道,“今次都是誤會,還請三皇子息怒。” “哼!” 吉信渤最後瞪了一眼鳥人和秋千,叫人蠻橫地拉走幾匹駿馬,隨後再次選擇穿越莊稼回去,硬生生又在田地造出一條條痕跡。那奔騰的駿馬威武雄壯,神采飛揚,與地上碎爛無聲的苗木產生鮮明對比,一方是趾高氣昂豪情萬丈,一邊是卑微低賤到泥土裡,它們明明都在同一片大地上,但又好像生活在不同的兩個世界中。 鳥人和秋千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暗暗嘆氣,對吉眾成說:“你等隨我們來,看看有沒有辦法扶起那些受損莊稼,唉~” 四季舍成員聞言一驚,緊接著一笑,一喜,齊聲道:“謹遵秋鳥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