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人和秋千罕見地露出嚴肅表情盯視幾個宮女,吉眾成有心上前說情,但今天烏鴉和小狐貍卻不準備就這麼算了。 鳥人問:“吉眾成!你是書院學子,想來對年國律法有些了解!你告訴我,宮女嗬斥一品王爵,該當何罪?!” “這……”吉眾成麵露難色,“玉先生,玉小姐,幾位姐姐不小心說錯話,用出錯態度,兩位大人大量,就算了吧。” “吉眾成!”秋千怒道,“我們在問你年國律法!問你年國該如何對待一品王爵?!”小狐貍一聲喊,整個雲母宮都聽得到,所有宮女太監皆麵露震驚,萬萬想不到今日一直傳聞特別卑賤的秋鳥王竟然有如此膽識。 吉眾成沒轍,隻能低聲說道:“無品宮女嗬斥一品王爵,罪該處死。” “那還等什麼!?”鳥人對吉眾成說道,“你現在就給我打死她!” “你說什麼?!”皇後大婢爭辯道,“你可知我是誰?!我可是皇後的人!” “我管你是誰?!”秋千抬手拍出一道魔武罡氣,當場把麵前的皇後大婢打翻在地,“我今天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 鳥人催促道:“吉眾成,趕緊給我動手!”言語間,烏鴉氣焰暴烈兇悍,如虎如豹,鋒芒畢露! 吉眾成一臉震驚,無法相信這些日子以接地氣、荒唐可笑示人的秋鳥王突然變得如此兇殘,但他自然不會直接殺人,“兩位王爺息怒!還請饒了幾位姐姐吧!” 這一會兒,雲母宮的幾位宮女哪還有之前囂張跋扈的氣勢,皇後大婢也被秋鳥王的氣魄嚇住,哪怕身受輕傷,也支支巴巴站起身,跪在鳥人和秋千身前求饒,“鳥人王!秋千王!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饒了我吧!對不起!是我的錯……”一邊求饒,幾位宮女一邊抽自己巴掌,很快便扇紅臉頰。 麵對宮女們的討饒,鳥人和秋千麵無表情,就那麼冷靜地看著,有時候他們真不明白,奴婢怎麼那麼喜歡講規矩,比主子還熱衷。 這一會兒工夫,雲母宮人影攢動,似有貴人出來,太監高調宣號:“皇後駕到!大丞相駕到!”隨著唱號,一眾人簇擁兩個中年人走過來,一個名喚張忻翩,當朝皇後,二皇子、三皇子、四公主的母親,未來的太後,另外一個則是大丞相楊世延。 兩位年國頂級貴人穩步走到近前,幾個宮女見此,趕忙請他們“說情”,張皇後剛要開口,卻不曾想鳥人率先說話:“張忻翩,楊世延,一點規矩不懂?見了一品王爵不知道行禮嗎?” “啊!!!” 聽到鳥人王的話,在場所有人臉色巨變,萬萬沒想到他敢這麼說。在如今的年國,沒人敢讓張皇後和楊丞相行禮,連鳳凰館尊和麒麟館尊都不行,誰能料到跳梁小醜般的秋鳥王有如此大膽。 張忻翩身邊的幾個侍女眉宇立時顯現慍色,恨不得立刻替主子殺了有名無實的秋鳥王,但張忻翩和楊世延卻暗暗搖頭,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張皇後沒動,楊世延一個人跪地行禮,“楊世延拜見鳥人王、秋千王,兩位王爺金安。” “嗬嗬,不錯。”秋千冷笑,“比你爹強點。” “……”聞言,楊世延恨得牙癢癢,之前秋鳥王在南林城當街逼他父親行禮,東吉係的官員便借此嘲諷他,未曾想今日秋鳥王還敢提起。不過,這位年富力強的大丞相尚有隱忍之心,壓下怒火,笑臉回話,“請兩位王爺恕罪,家父為年國操勞多年,身體虛弱,有失禮儀,楊世延替父親賠罪了。”說著,大丞相再次叩首,之後說道:“另外,再請兩位王爵諒解,張皇後不久前修煉不甚,受了內傷,不宜施大禮,楊某大膽代替皇後向兩位行禮。”言罷,大丞相三次叩首,張皇後則相應躬身見禮。 “哼。”鳥人和秋千冷笑一聲,“起來吧,大丞相,你可是年國的頂梁柱,給我們磕頭算什麼,我兩個不過是年國的笑話,豈敢怪罪別人。” 在眾多婢女的攙扶下,大丞相站起身,言道:“秋鳥王乃我年國僅有的兩個‘傳承一品王爵’之一,豈能說是‘笑話’。秋鳥王寬容大度,愛好與民同樂,威德隱於胸懷,叫旁人誤會,方才對兩位王爺有失禮之言,但楊某等人絕不敢輕視兩位王爺。” 張皇後開口道:“兩位王爺,雲母宮已備下酒宴,還請兩位王爺賞臉品鑒。” “算了,不去。”秋千說,“你們雲母宮的宮女一個個太霸道,估計做的菜不能好吃,肯定鹽多油少沒葷腥,我才不吃呢。” 鳥人道:“剛才麒麟館的人說東吉樓以後隨便我們吃喝,我們去他們那,哼~” 說完,烏鴉和小狐貍轉過身,氣呼呼朝宮外走去。吉眾成趕忙向張皇後和楊丞相拜了拜,追著兩個小家子氣王爺離開。而留在原地的張皇後和楊世延,眼見鳥人和秋千離開,臉上立刻湧上濤濤火焰,雙目迸發烈烈陰毒之色。 “好一個秋鳥王!”張皇後怒道,“雖不知野心多大,但當真懂投機,得了鳳凰館和東吉的許諾,就敢如此跋扈!” 楊世延也生氣,“倒是輕看了他們,原以為隻是兩個不成器的流氓,不成想有些機敏心思!” 那挨打的大婢開口道:“皇後殿下,丞相,不如現在派人殺了他們,免得鳳凰館和東吉用他們害我們!” “啪!”張皇後怒拍大婢一掌,滾滾力道打得婢女滾出好幾丈,比秋千還狠,“你個廢物!怎敢自作主張對他們使下馬威?!要不是你,世延丞相如何遭兩個鼠輩羞辱!” 差點被打死的大婢不顧重傷,開口求饒,“殿下饒命!丞相饒命!小的錯了!小的錯了!殿下饒命!丞相饒命……”其他宮女、太監亦是趕忙跪地求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有人自扇耳光,整個雲母宮盡是自罰聲。 張皇後和楊丞相沒理會眾女婢太監,拂袖回往雲母宮,二人一邊走一邊商量今天和日後的事情,麵帶憤恨不假,但並無太多慌張,反而不時點頭。 “是聰明人也好,”楊世延說,“懂投機的人想來是知道利害的,隻要我們滿足他們的要求,予以尊重,他們應該能幫我們處理東吉、壓製鳳凰館。” “嗯。”張皇後說道,“一品王爵確實很高貴,不但我們要行禮,鳳凰館和麒麟館也一樣,他們想用秋鳥王對付我們,我們自然也可以用秋鳥王對付他們。而且哪怕秋鳥王不聽話,也無妨,他秋鳥王是一品王爵,我大哥也是一品王爵,堂堂西境王豈是秋鳥王能比。” 楊世延說:“看今天的意思,貌似誤打誤撞,秋鳥王和時壬的下屬關係不錯,既如此,我們便讓時壬好好拉攏他們吧。” “時壬可以嗎?”張皇後道,“那孩子滿腦子農林牧漁,懂這方麵的事嗎?唉~若非秋鳥王突然死後復活,咱們明明沒必要急著叫時壬做皇帝,仍由我監國即可。” “放心,時壬隻要正常與秋鳥王接觸即可,其餘的事情我會安排。”楊世延說道,“太後別急,先叫時壬占住皇位,等過些年……” 楊丞相一句話沒講完,不遠處傳來一個孩子聲音。 “母後,亞父,剛剛吵吵鬧鬧發生什麼事了?” “嗬嗬,沒什麼。君城呀,你來得正好,走走走,咱們回宮用膳,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