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第二日,理所當然,整個年城都高聲討論昨天的種種熱鬧,街頭巷尾人聲鼎沸,民眾們傾盡口舌交流,每個人都瞪大眼睛奮力打聽各種消息,並把自己的“獨門情報”添油加醋地講給別人,三城一營喧鬧之聲幾乎能沖上雲天,連飛鳥都嘰嘰喳喳參與進來。世界其他地方亦是把“年國新皇登基大典”當做熱門,即便沒有年城那麼誇張,但也極具話題性。隻是,幾乎所有討論都圍繞秋鳥王進行,皇帝吉時壬隻是陪襯,少有人提及,那兩個荒唐無恥的流氓王爺名字,不時從人們的口中傳出,人們對秋鳥王的評價不盡相同,但有一點可以公認——玉鳥人和玉秋千當真是倆流氓。 與市井的熱情討論不同,鳥人和秋千根本沒在乎登基大典的事,倆流氓如往常般回到秋鳥院蒙頭就睡,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這還是沒耐心的吉寧寧叫醒他們,要不然烏鴉和小狐貍還得睡。關於羊骨案,朝廷還得做初步調查,大概需要一兩天,鳥人和秋千不急,空閑的時間可以找個地方耍流氓,比如訛四公主一頓早飯。吃飽喝足,倆流氓套上驢車到外麵逛,才走出乾龍書院不久,恰巧碰上魔獸學院和林國的使者參觀,早就想見秋鳥王一麵的盤山白蛇立馬攔下他們。 “你是……?”倆流氓沒認出麵前的中年人,“乾嘛的?有事說事,別動手哦,敢打我們,我們躺地上訛你們!” 由於昨日已經見識過兩個流氓的德行,魔獸學院等人並不意外秋鳥王的胡話。盤山白蛇說道:“你不認識我了?我乃魔獸學院成員,盤山白蛇,你可以叫我白涉。我當年曾想收你們為徒,隻因久時未能相見,耽誤了,今日再遇,我有心收你們做弟子,你們可願意?” “有啥好處嗎?”秋千問,“你是白蛇,我是狐……額……我是糊裡糊塗的人族小姑娘,你的魔獸鬥氣、魔法應該教不了我吧?” 白涉說道:“好處自然是有,我的鬥氣魔法也許不適合你們,可如果你們想學道法,我們魔獸學院可以教。不是白某吹噓,你年國梧桐苑的道法絕對比不上我們學院,甚至不誇張地說,在這個世界內,我們玄靈院長是道法最強者!”提起玄靈院長,白蛇眼中幾乎能迸發出光芒,飽含崇拜之意。 “哎呦呦,還‘不誇張地說’?嘖嘖嘖,已經很誇張了好不好!?”鳥人不敢講自己的所有玄門道法強過那“隻剩半條命的龜靈聖母”,可畢竟是大羅金仙,比龜靈聖母的太乙金仙高點,肯定不差。尤其是至陽法術、火焰法術和異種惡罪之力,別說是“失了龜體,以尾重修”的龜靈聖母,就是通天教主他老哥仨也不好使,烏鴉就是最強的。“我們不學道術,夢裡有人教,我們隻學魔法和鬥氣。” “……”白涉有點不滿鳥人對玄靈院長的不敬態度,但也沒過度反應,繼續說,“魔法和鬥氣也可以,我們學院和精靈族、巨龍族是聯盟,對魔法、鬥氣頗有研究。對了,我們魔獸學院還是此界唯一個公開教授黑暗魔法鬥氣的地方。” 白涉的話又撞在鳥人槍口上了,作為曾經焚滅世間的九隻金烏,復活重生的烏鴉有先天惡罪金身,論黑暗之術,路西法也不比他強,哪用得著學別人。“黑暗魔法就算了,其他各係魔法嘛,我們自己研究吧。” “這麼說,兩位拒絕?”白涉也不勉強,“也罷,我魔獸學院還沒卑賤到請別人加入呢。”說著,盤山魔獸準備離開。 “哎?這就走了?”鳥人問道,“再沒有什麼其他條件嗎?再說一個嘛,我都快答應了。” 白涉沒懂鳥人的意思,“比如?” “比如你們學院有沒有漂亮的女子?”鳥人賤兮兮地說道,“要都是你這種男魔獸,我才不去呢!” “你!”白涉一聽這話,真想揍秋鳥王一頓,但終究忍住了怒意,“不可教也!不可教也!真是兩個混蛋!” 其實單看昨天秋鳥王在乾龍殿的表現,盤山白蛇已經不指望收鳥人和秋千為徒,哪怕他們兩個同意,年國估計也不會認可,所以今日偶然見麵,隻是隨口問問——白涉要是早知道鳥人這麼回答,他就不問了。白蛇拂袖而走,與其同行的幾人笑了笑,邁步跟上,無心與兩個流氓王多說,但此時秋千突然開口,叫住林國國尊。 “那個牛嵐山是吧?”秋千說道,“你是林國國尊,牛人族主部落,能不能好好管管龍牛部落?龍牛部落已經挑釁年國兩次,照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有第三次、第四次,早晚弄出禍事。你回去管管龍牛部落,別叫他們找茬,行不?” “哦?”牛嵐山有點意外秋鳥王談及這事,他略作思考之後點點頭,“我會盡量管製龍牛部落,兩位王爵放心。” “不是我們放心,是你們小心。”鳥人和秋千說道,“國事非兒戲,你們為何不仔細管管龍牛部落?莫非是故意放縱他們,等他們犯下大錯,再予以致命一擊?又或者,你們想用龍牛部落試探年國底線,試圖取得更多利益,成則分享果實,不成則拋棄龍牛部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獨善其身?還或者,林國想效仿年國整合力量,通過類似龍牛部落和巨龍族的血脈關係,拉魔獸學院、精靈族、巨龍族建立南域大國,與年國分庭抗禮?不管是哪樣,你們都要小心,切莫惹急年國,到時不但龍牛部落在劫難逃,你們林國也別想置身事外,悔之晚矣。” 虎良葉聞言皺起眉頭,“秋鳥王,你們這話什麼意思?是威脅我們林國嗎?!” 鳥人和秋千沒有回頭,輕拍小驢前進,在走出一段距離後說道:“我們不想威脅任何人,隻是提醒而已,你們好自為之。” “你別走!”貓泰有心問個清楚,但牛嵐山出手攔住他。 “別輕舉妄動。”牛嵐山麵色嚴肅,冷靜地看著離開的秋鳥王,“這二人言語荒唐,我們無需在意。”言罷,林國國尊叫上同伴前往書院。在幾乎進門前,牛嵐山突然停住,回頭深深地看了鳥人和秋千一眼,神色極其復雜。 鳥人和秋千這邊,不緊不慢地驅使小驢車到處閑逛,跑去衛都大營,接走吉誌盛和吉誌潔,四個人在西年城玩了一整天。話說,今天本來四公主也想跟鳥人和秋千一塊出來玩,但聽說路過衛都大營,吉寧寧突然噘起嘴說忙著看望鳳凰軍首,一個人走掉了。玩耍期間,兩個孩子問起羊骨案,秋千避談案件,反問吉誌盛和吉誌潔要不要一塊去北方,她說這次是個歷練的好機會,但如果倆孩子不願意,也不勉強。 “我們……”兩個孩子有些猶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願意去,就怕外公不許。鳥人哥,秋千姐,你們不知道,自從我們測出高強天賦,我外公派了好多暗衛保護我們,生怕我們有危險。去北方的話,我們怕外公不同意。” 鳥人說:“不是吧,明明親兒子李守烈都可以去,怎麼外孫就不行呀?” 秋千想了想,“李震將軍的謹慎無不道理,確實該小心些。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叫上梅伊詩,有她一個九階大精靈,哪怕碰上聖階強者也能應付一時半刻。” “若是這樣,想來外公應該能同意。”吉誌盛和吉誌潔說道,“我們回去問問。” “行。”鳥人和秋千也沒說非帶上倆孩子,李震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話,也無所謂,“你們兩個對年國確實很重要,小心些是對的,但溫室裡的花朵終究有一天要麵對外麵的風霜雨雪,當年的張小樹、張小草如此,你們也一樣。” “張小樹?張小草?是說雙張國士吧?”對歷史不太精通的吉誌盛問,“雙張國士也去過北方修行?” “去過,當然去過。”吉誌潔相比她哥,對年國國士稍微了解些,“雙張國士曾與秋鳥帝到北方遊歷,他們就是在北方遇見張火國士,並與張火國士簽下同命契約。” “張火?是那個火魔吧?”秋千想了想,“哎?魔界的火魔後來咋樣了?北方的雪原國應該是冰魔所建,火魔呢,他咋沒弄個火原國?張小樹張小草呢?他們後來咋樣?” “張火國士呀,大概在梧桐苑,至於為何沒有弄個火原國,說來話長。而雙張國士嘛,一直在暗處守衛年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