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人和秋千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正經事乾不了,扯淡的能耐一籮筐。倆人為了折騰眾材官,決定第二天早點叫他們起來做事,但由於兩笨蛋本身不是起早的人,所以直接藏到群星院某草叢,想等黎明時來個突襲。結果,半夜的時候,兩個笨蛋說夢話吵架的聲音太大,驚動巡夜衛士,衛士們沒認出他們,以為是心懷不軌的刺客,圍上去就要打人,倆家夥差點挨揍。 “哎哎哎!諸位大哥!別動手!是我們!秋鳥王!別動手!別動手……” 好說歹說證明自己二人身份,鳥人和秋千總算是沒挨揍,但也不敢繼續留群星院草叢,灰溜溜逃出秋鳥王王府睡覺,睡前發誓一定要早起去折騰材官們。然後…… “鳥人哥,秋千姐,吃中午飯了,你們餓不餓?”人魚納迪輕敲兩個笨蛋的門,把他們叫醒,“鳥人哥,秋千姐,武大哥說讓你們送我去乾龍書院學學年國文字,今天有時間嗎?” 沒睡夠的鳥人和秋千像倆怨種一樣,半死不活走出門,瞧著當頭的大太陽,氣得要死要活,隻能跟著大家吃完午飯,叫上納迪、鄭職先前往群星院,以實踐訓練的理由命令材官們跟他們去乾龍書院。經過昨天的折騰,材官們也看出秋鳥王的外強中乾,倒也不怕他們,安靜跟隨,倒要瞧瞧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於是一行人出離東年城,趕赴乾龍書院,路上時,幾個材官聊起早上從衛士那裡聽來的“有趣故事”,眾人被逗得哈哈哈笑,用奇怪的眼神瞧領頭的鳥人和秋千,隊伍盡是“歡樂”的氣息。 前麵的鳥人和秋千臉色通紅,氣呼呼地說:“笑吧!笑吧!好好笑!一會兒你們就笑不出來了!哼!” 不多久,來至乾龍書院,書院方麵立刻給納迪安排學堂,配有專門的教工,似乎十分重視這個小人魚。鳥人和秋千瞧書院的乾脆動作,自然懶得再管納迪,轉而帶上眾多材官和鄭職參觀書院的文德院。期間碰上年後已然回術院工作的梅伊詩,秋千閃身跑上去打招呼,並大吐苦水,非說材官們如何如何邪惡,如何如何可惡,如何如何不讓她和鳥人罰錢。 “你們呀,活該!”梅伊詩笑道,“人家群星院的材官是年國未來棟梁,憑什麼非得挨你們兩個流氓欺負!” “姐妹兒,你怎麼不向著我說話呀!哼!你才是活該呢——活該你不長個兒!”秋千道,“對了,這次去人魚國的事你聽說了嗎?嘿嘿,我得給你好好講講……” 秋千那邊與梅伊詩吹噓之前的威風,鳥人繼續帶材官們到處逛。逛了好一會,鳥人靈光一現,突然想出一個主意,非說要測試一下未來眾位材官的水平,叫他們按照自己的心意,選擇想要做的官。群星院的材官乃是出眾爭風之輩,沒有半點害羞,對自己等人的願望侃侃而談,各述誌向,各表心跡,皆稱隻要自己入仕為官,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嘿嘿嘿……別吹牛!咱們實踐一下試試!”鳥人道,“想造福百姓,你們得先體驗一下民眾的生活,我想好了,從今天開始,玩個小遊戲,安排你們去各處工作。”烏鴉點指某個材官,“郝剛,你昨日寫實繪畫,似乎對田園很有幻想,那好,從今天開始,乾龍書院外麵的大片農田歸你,還有其他幾個繪畫內容差不多的材官一塊耕種。” “這……”名喚郝剛的材官略有遲疑,“我們,不太會耕地呀。” “放心,有人教你們。四季舍聽過說吧?也就是皇帝花錢資助的那些貧苦孩子少年們,我一會兒叫他們教你們。”鳥人說,“不過話說回來,耕地可不是簡單活,你如果害怕累害怕臟,現在趕緊提出來,我就當你們沒那個膽子,送你們回群星院待著。” “我們不怕臟不怕累!”郝剛等材官說道,“田園牧歌是我等所愛所求,豈會害怕?!院尊放心,我們保證耕種好田地!這有什麼難,種上之後就等長大唄,普通百姓都能做,我們飽讀詩書,智慧卓越,更能做!” “嘿嘿嘿,是嗎?”鳥人玩味地笑了笑,“咱們過幾天再瞧你們的成果,嘿嘿嘿……”不多廢話,烏鴉叫來一些四季舍的學生,請他們帶那郝剛等人去種地。 之後,鳥人又按照昨天眾人展示才能、誌向的內容,分別安排眾材官工作,有人去山野之間耕地種田,有人去工場礦區做工打石,有人去街市坊間生意買賣,還有人進入秋鳥王府,暫時負責管理王府各項事務,甚至還有人去衛都大營跟隨軍武訓練。眾材官沒有一個後退的,離開時全都信心滿滿,非說自己熱愛即將參與的工作,肯定能出色完成任務。鳥人沒有與材官們爭辯,隻說幾天後看結果,到時誰先受不了,哭著退出就算輸,這次還是贏的免罰,輸的挨罰。 最後,還有兩個材官留在原地——鄭子均和吉義謙,鳥人瞄了他們幾眼,說道:“鄭子均,給你個任務,陪這老頭說說話,”烏鴉點指身邊的鄭職,“沒問題吧?” “有問題!”多年未見的鄭職和鄭子均同時搖頭,“很有問題!” 鳥人不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有什麼問題?” 鄭職說道:“按照朝廷律令,罪籍之人不得與親人擅自相見——我是罪籍之人,不能和他過多講話。” 鄭子均說道:“我乃群星院材官,未來年國的棟梁,合該遵守律令,避免與罪籍家人見麵,同時努力提升自己,為以後造福百姓做準備——這是父親從小教導我的,萬不敢忘!院尊,還請對我一視同仁,安排普通的工作!” “哎呦,你看你們父子這個倔強的樣子呦~!”鳥人氣得直嘬牙花子,“鄭子均,你就假裝我安排你擔任木欄院院尊,負責看管鄭職,行不行?假裝的!” “不行!”鄭子均說,“我的誌向不是做木欄院院尊!” 鳥人強調道:“假裝嘛!你可以假裝!” “不假裝!”鄭子均說,“人生在世,豈能違逆心意——我不假裝!這也是父親的教導!” “你!”鳥人真想踹鄭子均一腳,“我真是服了你們父子!太古板了吧!得得得……我懶得再勸,鄭子均,你去選其他工作吧。” “是!多謝院尊的安排!”鄭子均拱手向鳥人見禮,並與吉義謙使了個眼色,隨後扭頭就走,過程中完全沒有去看鄭職,顯得很無情,但顫抖的身體和紅彤彤的眼睛早就出賣了他的心情——他鄭子均何嘗不願意多陪陪父親鄭職。 鄭職也是故作堅強,梗著脖子站鳥人身邊,卻眼眶同樣發紅,咬牙忍著眼淚。 吉義謙眼見鄭氏父子如此堅定,不禁暗暗感嘆:“鄭職、鄭子均絕對稱得上年國的風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