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道長看完紙條,捋了捋胡子,笑了笑,而後又搖搖頭。 祝柏舟見二人發笑,也十分好奇,然後問道:“爹,你們笑什麼?” 祝飛熊示意逍遙道長把紙條遞給祝柏舟,祝柏舟拿到紙條,隻見紙條條上寫著簡短的一句話:朱溫已在豫州稱帝。 祝柏舟看完,卻是眉頭緊鎖,然後問道:“爹,逍遙叔叔,你們覺得這算是一個好消息麼?” 祝飛熊:“當然算是一個好消息” 祝飛熊接著說道:“朱溫帶領叛軍攻破長安,殺了哀帝才導致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分崩離析,雖說李唐王朝已經覆滅,但仍有不少深受唐朝皇恩的遺老遺少在世,如今他在豫州稱帝,就是眾矢之的,必然會引來各方諸侯群起而攻之” “到時候任他朱溫功法手段參天,也難免城毀人亡” 逍遙道長接著補充道:“再者朱溫不得人心,他手下的將士每攻破一個城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更有傳聞,他軍中常有數千的兩腳羊作為士兵的口糧,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再加上他此時稱帝,無疑是自尋滅亡” 祝柏舟:“什麼是兩腳羊?” 祝飛熊:“兩腳羊又叫做菜人,顧名思義,就是把人當做羊來食用” 祝柏舟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未免太殘暴了。 不過隻是片刻,祝柏舟便反應過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爹,逍遙叔叔,我認為朱溫此時登基稱帝,非但不是好事,反而對益州不利” 聽聞祝柏舟的話,祝飛熊和逍遙道長同時疑惑的看向祝柏舟。 祝柏舟解釋道:“當今天下十三州,朱溫獨占荊州、豫州、揚州等三州之地,這三州的麵積加起來雖然隻占了十三州的十分之二三,但是這三州之中的荊州揚州是十三州中人口最多且最為富庶的地區之一,單單那揚州,之前唐朝十分之四五的賦稅都來自那裡” “而今,朱溫手下戰士過百萬,修為高深的猛將更是如雲,現在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試問,如今天下,哪個州敢與之抗衡?又有哪個州敢與之為敵?” “如今他在豫州稱帝,雖說不得民心,是眾矢之的,但是一盤散沙的各路諸侯誰又敢對他發起進攻?” 聽到祝柏舟這麼一說,祝飛熊也是心頭一驚,這小子還能想到這一層? 於是示意道:“你接著說” 祝柏舟:“我認為朱溫此次登基稱帝,就是想利用他已經是皇帝這個事實,趁各方諸侯還在各自為政,懼怕他的淫威,先蠶食一些小的州,然後再勸較大的這些州誠服,我看用不了多久益州就會收到朱溫勸降的信函” “現在的局麵就是,各路諸侯都想按兵不動,都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畢竟大家不是鐵板一塊,我看最後的結果隻會被朱溫逐個擊破”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丫鬟玲兒的聲音:“少爺,小李子已經到府門口了” “少爺...小李子已經到.....” 說話間,丫鬟玲兒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可剛一進別院,看見了祝飛熊原來也在別院,嚇了一跳。 玲兒慌忙跪下,緊張地說道:“老....老爺,我不知道老爺在....”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還在沉浸在祝柏舟言語中的祝飛熊回過神來。 “哦...哦,沒事,起來吧” 祝飛熊看向祝柏舟:“小李子找你小子做什麼?” 祝柏舟:“呃....他爹給他買到一批古籍,這不,叫我去觀摩觀摩” 祝飛熊:“哦...那你快去吧” 聽聞這話,祝柏舟如蒙大赦,心想,終於不用被他爹叨叨著拜師的事情了。 趁祝飛熊還沒反悔,祝柏舟趕緊說:“好嘞” 於是拉起丫鬟玲兒,一溜煙就跑出別院,沒了人影。 看著跑出去的祝柏舟,祝飛熊久久沒回過神來,這還是那個一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臭小子嗎? 怎麼對天下局勢了解這麼多? 祝飛熊怔了怔,頭也沒回地說道:“逍遙道兄,你看柏舟剛才的分析怎麼樣?” 逍遙道長嘆了一口氣:“我倆隻看到表麵這一層,但是沒看到這其中隱藏的危機啊,如果柏舟言中,那益州危矣” 祝飛熊點點頭,自顧自地說道:“看來這小子對兵道是真有天賦啊” 這時一旁的逍遙道長和老王也不禁點點頭,心裡暗想,這小子是真聰明,悟性極高。 祝飛熊轉過身來,一臉凝重地說道:“如若真如柏舟所說,我看事不宜遲,不用等明天了,逍遙道兄辛苦一趟,即刻出發,前往青城山” 逍遙道長也知道事態緊急,說:“那我立刻動身前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有消息我立馬趕回來” 祝飛熊點點頭:“嗯” 而後,隻見逍遙道長運轉功法,霎時間,渾身泛起一道道紅光。 而後整個人便原地騰空而起,向著天邊飛去,仿佛踏空而去的仙人一般。 看著逍遙道長消失在天邊,祝飛熊淡淡的說道:“老王,你說你現在還能如之前那般,與逍遙道長鬥個幾十回合麼?” 話畢,祝飛熊轉身看向老王。 老王苦笑著搖搖頭:“逍遙道長修的是道家功法,本就比其他道更容易成就,按照道家的境界劃分,他應該已經到了禦空和半神之間,而我.....” 說完,老王突然氣息大變,右手掐了個劍訣,指向不遠處的棋盤。 霎時間,隻見棋盤上的棋子被一道白光包裹,不斷抖動,而後慢慢飛了起來,這些棋子中竟然傳來一道道淩冽的殺意。 突然,隻聽得“轟”一聲,飛在半空的棋子竟全部落了下來。 再看老王,不過眨眼之間,就已是滿頭大汗,神情十分疲憊。 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祝飛熊也是眼急手快,趕忙上前扶住老王。 祝飛熊看著老王的樣子,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老王啊,十幾年了,有些事情該放下還得放下,何必為難自己?” 老王苦笑著搖搖頭,並未答話。 祝飛熊見狀,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走,咱去飯堂喝酒,那幾個小崽子可是說了好久,要和你拚酒” 也不管老王答不答應,祝飛熊拉著老王的手便出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