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城中心的大廣場,人山人海,負責警戒的戰士們,個個緊張,他們察覺到了如海潮般湧來的,無數平民惡意的目光,以及望向跪在廣場上的兩個捆綁之人,言談舉止中,露出的尊敬,佩服。崇拜,等等。 費娜慘死,大快人心,被壓迫的平民們,如過年般人人臉上掛著笑容。當聽說,幕後指使者,警衛長官與財政官被抓入大牢後,許多人在大牢附近遊走,觀望,引得大牢的守衛部隊增加了十倍,唯恐膽大包天的某些勇士,劫獄。 可拖,可雨,兩個人的名字,記在了所有人的心中,那是兩位真正為民除害的英雄。 今日,費琳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用最殘酷的刑罰,折磨兩個人民眼中的英雄。為了防止意外事件發生,一支騎兵部隊磨刀霍霍,兩支步兵營在城裡的交通要道布防,隨時準備支援大廣場附近的守衛部隊。 費琳下了命令,任何膽敢劫法場的家夥,不論是誰,不論數量有多少,統統殺光。 一支新成立的護衛隊,布下了層層防禦,保護新任領主的安全,之前的護衛隊全部成員,都被抓入大牢,等待他們的下場,慘不忍睹。新護衛隊以他們為戒,絕不會重蹈覆轍。 “領主到。”侍衛官,高聲喊道。 瞬間,黑壓壓的人們,齊齊跪下。 費琳掀開了馬車側麵的窗簾,享受著土皇帝般的待遇,心滿意足的笑了。 我的姐姐,你死的正是時候,我苦盡甘來,你去地獄好好受苦吧,最好被折磨的死去活來。費琳心道。 馬車停下,車簾被掀開,高貴的費琳走了下來,被護衛們擁簇著,在一位位有頭有臉人物恭敬行禮下,走到了屬於自己的寶座前,坐下。 她環視四周,沒有發現新任財政官的剛撒,這個家夥跑去了哪裡,難道是昨晚累壞了。想起,昨晚與剛撒在床上,翻來覆去,美好的享受,心裡甜蜜蜜。 “將犯人壓上來,綁在石柱上。”執法官的大嗓門,打斷了費琳的思緒。 遠處,護衛們將兩個人拖了上來,看樣子像是遭到了嚴刑拷打,並且兩人都被惡魔麵具遮擋了麵容。其中一人遠遠的看見費琳,試圖掙紮,嘴裡發不出一點聲音,被旁邊的護衛,用刀柄狠狠朝著腦袋打了一下,頓時,傷口血淋淋,神誌不清。 “為什麼動用酷刑,萬一弄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還有,為什麼要他們戴上麵具?”費琳不解,向身旁的助手問道。 這人是費娜身邊資格最老,最信任的親信。 一朝天子一朝臣。 費琳有心換掉,但自己剛剛上位,根基不穩,不能急著鏟除前領主的勢力,一切都要慢慢來。 助手回答道“領主大人,今天淩晨,一夥來歷不明的人,劫獄。多虧了奎恩將軍帶兵趕到,可拖,可雨負隅頑抗,被打傷,臉部血肉模糊,看的嚇人,怕驚嚇到您,特意給兩人戴了麵具。” 費琳聽後,表情不善,盯著助手問道“為什麼不報告?” 助手沒有絲毫慌張,平靜說道“領主大人,當時,您正在睡覺,屬下怕打擾您的休息,沒有及時報告。您起床後,可拖,可雨已經被抓住。屬下見您處理公務繁忙,就一直沒有找到開口的機會說,請領主大人見諒。” 費琳冷哼一聲,這位下屬跟自己說話的口氣,還真的沒有絲毫敬意,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必須忍,等到羽翼漸豐,你們這些人的下場,和可拖,可雨一樣悲慘。 費琳心裡惡狠狠想著,表麵裝作不介意,大度的笑道“算了,你也是為了我好,通知執法官,準備行刑。” “遵命。”助手退了下去,不易察覺的向新任護衛隊,隊長,使了一個眼神,對方微微點頭。 遠處的一座獨門小院內的高塔上,渾裡登高望遠,身邊站著副隊長,兩人通過單筒望遠鏡,觀察。 殺害伯納斯的兇手被活活折磨,這是讓復仇者們開心的時刻。 渾裡暫時放下了望遠鏡,低頭思考。 副隊長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低聲問道“隊長,有問題嗎?” “我隻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要給兩人戴上麵具?是費琳的命令嗎?”渾裡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從今天早上到現在,我派去的人,一直沒有找到剛撒,而且,他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裡?”副隊長回答。 “你說什麼,剛撒不見了,你為什麼不早說。”渾裡激動的抓住了副隊長的脖領子,將他拎的雙腳離地。而後,放下。 副隊長不明白,隊長為什麼這麼激動,瞬間,他就明白了。 四周滾滾壓來沖天的殺氣。 。。。。。。 山坳下片片無人耕種,荒廢的梯田間,一群男人,正在生火做飯,談談笑笑,有人唱起了惡魔軍改編的軍歌,隨即引來了眾人跟隨的抒發心聲。 此次帶隊的首領,第一反應是阻止大家放聲高歌,這一帶還處於費娜的領地,轉念一想,她死了,手下的走狗們,一個個忙著爭權奪利,投奔新主,沒有人會蠢到這個時候,耗費自身的力量。 首領也加入了歡歌之中,歌聲雄渾,字字簡單,樸素,是生活在這片大地,普通百姓慶祝豐收的歌謠,被惡魔軍改編成了軍歌。唱起它,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注入,勇氣倍增。 負責警戒的哨兵們,也放鬆了緊繃的弦,投入到自我的放飛。他們忘記了哨兵最根本的職責,狼群看似強大,但暗處的風險隨時都會逼近。 一支箭,破空而來,將一個站在高石上,唱的最投入,最響亮的男子,脖子洞穿,他最後的動作,試圖拔掉箭,願望沒有達成,墜落。 “防禦”首領高聲喊道,為時已晚,附近突然湧出了無數的敵人,盔甲在身,手持鋒利的兵器,為首者高大的身影,映入首領的眼眸深處時,他微微一愣,那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托克莊園,是原領主費娜領地內,最美的莊園,四周綠樹成蔭,花海如潮,嫩草綠綠,鋪展到山腳下,東北方向,距離莊園百步,一條寬敞的河,流淌而過。河中最淺處,清澈見底,可見魚兒遊走,石塊如寶玉般,看著喜人。 托克男爵此刻,正在城堡裡的會客廳,與一位客人,聊天。 聊天的內容,他不感興趣,經常透過客廳東邊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邊的風景。 客人沒有自覺的,還在誇誇其談,根本不在乎聽眾是否願意,他隻是過嘴癮。 托克男爵應付著,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命令,此刻,這個被外界通緝的克勞胡,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堂而皇之的成為了座上賓。 “克勞胡,有的事,你要明白,她的意思是,你以後要改頭換麵,改變嗓音,同時,你這張大嘴巴也要適當收斂。用心做事,有你的好處。”托克男爵的耐心用盡,用語言警告眼前不知分寸的家夥。 “哦”克勞胡神色一變,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自然知道分寸,放心吧,我會為新主子好好效力。日後,您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求助我。畢竟我的巫術,可是很奇妙的。” 托克男爵,聽出了對方的威脅意思,想了想,還是不要過分得罪這個家夥,以免被他的巫術迫害。 桌子晃動,茶杯偏移,水蕩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托克男爵立即站了起來,幾個箭步走到了西邊墻壁敞開的窗戶旁,透出目光,看清了震動的根源。 那是一支高速移動的騎兵小隊,大概有一百多人,身後跟著幾百個步兵,朝著莊園氣勢洶洶的殺來。 門被粗魯的撞開,肩膀中箭的軍官,踉蹌的沖了進來,恐慌的表情,急促的呼吸,預示著事態的惡化。 “怎麼回事?是誰的部隊?”托克男爵的聲音發顫。 “男爵大人,是,是,庫,庫本,本將軍的部隊,包圍了四,四周,封鎖了水路。”軍官焦急的匯報軍情。 “不可能,她不會下這樣的命令,庫本也不敢私自調兵。除非,除非”托克男爵想到了什麼,卻震驚的不敢說出來,許多人親眼見到的現實,不會是假的,可唯一的解釋,隻能是那樣。 克勞胡右手朝著空氣猛的抓去,變出了法杖,口中念念有詞,接著,他朝著落地窗的方向跑去。 砰,落地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碎,碎片中,克勞胡成為自由落體,如剛學會飛翔,控製不住身體落下的雛鳥,朝著地麵砸去。 一團黑霧憑空出現,化為巨大的魔爪,接住克勞胡,向著東邊飛去。 庫本將軍帶來的部隊中,湧出一人,速度飛快,跑到了附近的小土坡上,拉弓搭箭。 克勞胡心驚,忍不住回頭一看,頓時,眼睛瞪的溜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支箭是造價昂貴,難得一見的破魔箭,正是對付自己的致命殺手鐧。 那人的箭法,克勞胡在費娜遇害前,親眼目睹過,高手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