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乾活的第三天,由於昭越和老登偷懶的行為太嚴重加上老板催促,四叔決定加班到晚上八點半。 乾了幾天,昭越已經有想逃跑的念頭了,然而他更在意麵子,要是就這樣跑了,肯定要被鄉裡的人笑話一輩子。在這照樣可以繼續摸魚呆著,隻要不逃跑就不會被笑話。想到這裡,昭越才堅持了下來。 連續幾天的暴曬,昭越的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被曬黑得像是染了墨水,甚至有些褪皮。在手臂上有一條明顯的線條,線條的一邊是黑色一邊是黃色。 四姨本來給昭越準備了一條冰袖,可手昭越不喜歡戴,而且覺得看起來太矯情了,才導致把手曬黑。 常年在烈日下工作的老登就不會有這種現象,他是均勻的黑而且多曬這三天幾乎沒有改變。 晚飯的時候,四姨還就此批評了昭越,“你看你的手,我給你冰袖你不戴,現在曬成這個樣子,你爸媽明天來可得怪我了。” 越:“老秦和老李來看我?我要不要跟他們走得了。不行啊,現在走了以後肯定被他們瞧不起的。” “哈哈,沒關係的,這手過段日子應該就會變回原樣的。”昭越並不在意這些,既然出來乾活,手曬黑是正常的現象。 翌日下午。鏟了好幾天,昭越感覺那沙子能在今天鏟完,昭越正擦著臉上的汗水。 四叔走了過來,“昭越,你爸媽一會就到了。” 昭越停下手中的鏟子,微點頭,“哦哦。” 說罷,遠處起了一陣煙塵,那是車輛經過掀起的,從昭越旁行駛過,空氣中充滿黃色的沙塵,遮擋了昭越的視線,昭越不由得吸入一嘴沙子。 被沙子嗆到,昭越不禁咳嗽起來,“咳…咳…” 那是一輛黑色庫裡南,停到離昭越不到十米的地方。 整輛車看起來很大,昭越第一次看見到SUV裡有那麼大的車。這裡車通體漆黑,隻有梅花形輪轂是銀白色,由於開在工地上,輪胎難免粘有一些塵土。 越:“這車好大啊,比秦昭晨的車大好多,價格一定很昂貴吧。” 車裡走出一個青年,身高一米八以上,幾乎與車輛同高。身材微胖,頭戴墨鏡,身穿白色短袖,整個人看起來就知道是個大老板。 昭越轉頭問同樣在觀看的四叔,“四叔,那是誰啊,你認識嗎?” “那是這座遊樂場的老總的兒子,那個老總有三百億的資產呢!那邊的那個人是來查看工程進度的。我聽人說,光是他開的那輛車就值八百萬!” “唉~” 說完,四叔長嘆一聲,仿佛是在感嘆命運的不公平,自己辛苦一生也買不了人家的一輛出行工具。 那人對四叔招手示意四叔過去,似乎有問題要問。 昭越很驚訝,卻是沒表現出來,沉默不語,盯著那輛車和那個人。 甚至害怕引起那個人的注意,昭越的眼神隻是羨慕,而不是犀利,對於那個人來說,碾死自己輕而易舉。 越:“三百億啊!我要是有三百億,就可以換手機,買房子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再也不用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我可以平等地看每個人,將有無數的女孩子奔向我,再也不用做這樣的臟活累活。 可是現實是我耗盡一生,可能都賺不了那輛車的錢,甚至一碗冰粉都買不起。哈哈,我真是廢物。為什麼主角不是我,我真想像那個人一樣,出生就在金字塔頂端。 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就是廉價的牲畜吧,自己享受那最好的東西,隨意將糟粕施舍給我們。 哼,倒也和我們對待家畜一樣,或許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牛馬。” 四叔勉強用著正常交流的語氣以維護自己的尊嚴,這就像任人拿捏的螃蟹耀武揚威地擺弄自己的鉗子,然而並不會被人正視。 也就隻有在法律這乾秤麵前,他們的份量才稍微平衡一點。 吃完飯時,昭越的秦至煌和李悅鈴來到工地住房。這裡沒有洗澡的地方,昭越全身是灰。 才分別昭越的身體曬黑了很多,李悅鈴抓住昭越的手,看著有些心疼,“你的手怎麼都曬成這個樣子了?也不用什麼遮起來再乾活。” “那樣看起來太作了。”昭越聳聳肩,語氣平緩地說。 四姨接過話語,“我都給他準備了冰袖,他嫌矯情就不用。” 秦至煌故意板著臉,嚴肅地說道,“本來就是出來乾活的,曬黑就曬黑了,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復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這時,四叔插話道:“昭越,你要不要跟你爸媽走?跟著你爸媽乾活會輕鬆一些。” 四姨伸手撫著昭越的背,輕聲細語道,“跟你爸媽走吧。這裡太辛苦,你還沒長大,乾這兩天體驗一下就行了。” 昭越有些猶豫,看了看父母的表情。過來一會,小聲回答:“嗯嗯。” 隨後昭越收拾行李,和父母離開。老秦停車的地方離工地住房有一段距離。途經遊樂場營業區旁,碰碰車場地傳來歡聲笑語,老秦想著好久沒帶昭越進遊樂場玩了,於是想趁著這次機會去玩一次。 “昭越,你要不要下去玩玩?” 昭越側目斜視正在玩耍的人,鬱鬱寡歡地回道:“不玩,太貴了,費那個錢乾嘛。” “才幾十塊錢,和你媽媽下去玩會兒吧。” 昭越轉頭看瞟了一眼老李的表情,想看老李是什麼想法。 李悅鈴似乎對這事不太在意,她的表情仿佛在說你想去就去唄,看我乾嘛。“你想去就去吧,我不去。” 得到了老李的回應後昭越又問老秦,“你想去玩嗎?” “我那麼大了沒心思玩那個。” “那就行了,咱們繼續走吧。” 昭越記得自己在遊樂園玩是5歲的時候,坐的是旋轉木馬,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那很無趣,不過是坐著轉圈罷了。還有一次是6歲時和表哥去鬼屋,昭越怕在裡麵走丟就沒進去。 越:“這些東西,我怎麼有能力去享受燈紅酒綠,我隻不過是一隻土狗,能做的也就是搖尾乞憐,給他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