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傑克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忐忑的。 雖然駐場節目組的所有人他都有檔案,也都有個大致的了解,但是他並不能保證裡麵的每個人都沒有問題。 可能有誰在休息時喝了點小酒,講了些不該講的話,也有可能是馬岱群島的警方泄露了什麼消息。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楚慕白遭受槍擊的事情。 聯係起之前網上抨擊節目組搞針對和歧視的熱搜,好不容易壓住的輿情再次爆發了出來。 所以他多少也能理解路易,換做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估計也會有想擺爛的心思。 但是他不能,一旦他躺平,至今為止他得到的一切,很可能再次化為烏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千倍。 “沒什麼,你先別多想,等我再操作一波,翻盤希望很大。”手機那頭的路易給出了保證。 …… 在馬岱群島本地某豪華五星級酒店內,白發的英俊男子路易端坐在一張為他設置好的椅子上,他的身側站著兩名西裝革履的大漢。 他對麵的桌子上,靠著一名眼眸深邃、有著鷹鉤鼻的歐洲男子,他手裡把玩著傑克的手機,時不時地用餘光看向對麵的路易。 剛才與傑克聊天的正是這名男子,他已經把路易手機裡的所有能看的東西都看了個遍。 雖然在那些人闖入自己的客房時,他就已經緊急損毀了包括自己筆記本電腦和手機中所有關於“黑色透鏡”網站的數據,但他卻沒來得及徹底清空自己手機的內存,這也讓對方直接抓到了自己的不少把柄。 “路德維希·圖勃。” 那男子輕輕念叨著路易的全名,“沒想到節目組裡那個馬裡奧竟然是你的表哥,你們兄弟倆藏得還真是夠深。” 路易低著頭沉默不語,現在的他知道自己不能輕易說話,否則很可能被對麵抓住更多的把柄。 “你知道傑克都做了什麼嗎?”鷹鉤鼻男子抬眼望向了路易。 “操縱比賽,職務侵占,貪汙,賄賂審計人員,對董事會隱瞞重大應匯報事項,導致公司出現重大損失。” “這每一項都足以讓他在監獄裡蹲五年以上,如果數罪並罰,沒個十年出不來。” “如果隻是這樣就算了,他如果雇個好律師,可能還有希望翻盤。” 他搖頭嘆了口氣,一臉遺憾的模樣:“然而他錯就錯在,不應該動了殺人的念頭。” 路易聽到這裡,也終於是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反之前淡漠的表情,驚呼出聲。 “什麼殺人,你在說什麼?不要血口噴人!” 那鷹鉤鼻男子輕笑一聲:“教唆另一名參賽選手槍擊楚慕白,殺人未遂,就不是殺人了?” “那霰彈槍上麵已經檢出了芭貝特·洛塞爾的指紋,還有節目組員工的證詞,人證物證俱在,狡辯也沒有用。” 路易瞪大了雙眼,他背後的冷汗直冒。 他縱橫深網十多年,見過無數殘酷的現實,但是當這樣的事情降臨在自己頭上時,他還是覺得無法承受。 “然而你和他不同,路德維希。”鷹鉤鼻男子走到了他麵前,將雙手撐在了他坐著的扶手椅上,就那樣靜靜凝望著他。 “如果你配合我們的調查,說不定檢方會縮短你的建議量刑。” 路易麵如菜色,他在反復的猶豫後,終於是全身都癱軟了下來。 …… 楚慕白所在的海島南側,停靠著一艘寫有Police字樣的快艇。 不一會兒,一名黑人女子被四名警察押解著走出了叢林,而其中一名警察的手中的透明證物袋中,還裝著一把銀色的小巧手槍。 一名帶有警督臂章的中年警察向她出示了逮捕令: “芭貝特·洛塞爾女士,你由於涉嫌非法持有槍支、非法持有危險生物製劑和殺人未遂,已被警方決定逮捕。在調查期間,你可以選擇保持沉默,也可以決定是否聘請律師。” 然而芭貝特卻根本沒有保持沉默的意思,她驚慌失措、涕泗橫流地大喊著冤枉,並且控訴著傑克才是幕後主使,自己隻是受到蒙騙雲雲。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隻是破壞了一下楚慕白的路標、準備了一些給楚慕白“加餐”的東西,後果充其量就是腹瀉,怎麼就嚴重到被定為了殺人未遂? 至於非法持槍,那更是子虛烏有。 她發誓自己這輩子隻見過兩次槍,一次是小時候在軍事博物館,第二次是在銀行附近見到的武裝押運人員持有的配槍。 那警督卻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一臉嫌棄地命令起手下的警員: “押下去,太吵了。” …… 在海島的西麵,楚慕白和陳婉真二人卻對馬岱群島上正在發生的種種風波渾然不知。 他們正像兩個玩泥巴的孩子一樣笑著將剩下的泥炭拿出鋪開在巖石上,然後在旁邊升起了另一團火焰,借著陽光的威力緩慢地烘烤著這些泥炭。 雖然乾燥水分後的泥炭質量將會大大減輕,但楚慕白借著之前的燃燒試驗估算了下,目前他手上的這些泥炭燃燒半小時以上,應該是綽綽有餘。 “咱們要不要編兩個藤筐,到時候直接背著泥炭爬山算了。”陳婉真提議。 “可以,我覺得很好。”楚慕白點點頭,反正這些東西也不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困擾。 “也不知道威爾斯和伊芙他們怎麼樣了。”陳婉真有些擔心地問道。 “怎麼,你還擔心起伱的對手了?”楚慕白覺得有些好笑。 “屁,我就是怕他們超過我們。”陳婉真馬上辯解起來。 “超過我們應該是不可能了,如果不出我的所料,威爾斯現在肯定正在芬特的營地附近,準備給我們製造點麻煩。” 楚慕白笑著一邊用手斧的背麵刮去自己手上的泥炭,一邊抬頭看了眼一臉疑惑的陳婉真,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我找到了泥炭,我估計真的會被他擺一道。” 而事實證明,楚慕白預測的基本沒錯,但卻稍微有一點偏差。 在他們西北方向大約五公裡處的一處營地內,一隻捧著禮物盒的米老鼠正在灌木叢中若隱若現。 這正是第4組的威爾斯·亞當斯,此時他正潛伏在樹叢裡,觀察著不遠處的一處營地。 在他的正前方20米左右的位置,坐著兩名身體枯瘦、有氣無力地啃著芭蕉的男女,他們的腳下散落著幾個椰殼,這正是芬特和戴安娜。 在威爾斯的觀察中,這二人明顯是進了雨林以後就沒有成功生出過火,被迫吃了幾天的芭蕉和椰子續命。 “真是的,還說這倆人能爭氣點,多少有點成就,誰知道他們現在是這副鳥樣?” 威爾斯搖了搖頭,在心裡吐槽起來: “太拉胯了,完全比不上楚慕白兄弟。” 想起楚慕白的他,眼神不由得變得火熱起來。
第四十二章 暗流湧動(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