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愣了愣,“您陪我上去?” 大祭司道:“那階梯雖長,也不過走個形式罷了,你這身體還沒好全,我想先人們是不會介意的。” “那好吧。”蘇煙軟軟回道。 大祭司手探上她的額頭,“還有些低燒,你再歇會兒,若是無聊,我把阿藍留下,讓她給你解解悶。” 阿藍平素性格開朗活潑,常常帶著蘇煙,與蘇煙處得最好。 蘇煙點點頭,“那您先去忙吧,我睡了好一會兒,身子疲乏得很,阿藍還能給我講些笑話聽。” “你啊。”大祭司無奈道,說著便用手指了指阿藍。 阿藍便駕輕就熟地出來,站在蘇煙的床榻旁邊,禮數周全的很。 等大祭司離開,蘇煙便道:“行了行了,別裝模作樣了。” 阿藍躬著身,抬起頭笑嘻嘻走到蘇煙床邊,順手在腰間一抹,一隻竹編的蜻蜓出現在眼前。 蘇煙:…… 瞄見蘇煙眼裡的嫌棄,阿藍見好就收,笑道:“姑娘,你方才不是說想聽笑話嗎?如今倒是有一個……” 蘇煙也順勢認真聽著,偶爾還會挑上幾個漏洞。 不知不覺中,天也有些暗了,大祭司還沒過來,倒是送了些書本過來。 蘇煙百無聊賴地翻了翻,道:“外婆可真是,把我課業都送了過來,先生就不能讓我消停會兒?” 阿藍玩笑道:“送這麼多課業,說不準先生就差自己過來監督您了!” “有外婆在,一準能將他攔在外麵。”說著,蘇煙揮揮手,“阿藍,把這些東西都放在案上,我等會兒過去。” 阿藍把書收拾了,放在屋內的小書桌上,同時把墨磨好,拿出紙筆擺放整齊,才回到榻前伺候著。 蘇煙向她投去贊許的目光,有進步啊。 阿藍看懂了蘇煙的意思,不免得意,一般一般。 不多時,蘇煙坐在書桌前,嫩白的小手翻閱著其中的典籍,同時還會用筆蘸墨注明一些標記。 就是一手的字,顯得不太工整,也還看的過去。 阿藍在旁看著,不由道:“姑娘,若是大祭司看到了,一準要讓您去練字。” 蘇煙頭也不抬,“我還小呢,外婆可舍不得。” “舍不得什麼?”大祭司一進門,就聽見蘇煙的話。 “外婆,您可得給我點麵子啊,我方才還說您肯定舍不得讓我去練字。”蘇煙道。 大祭司繞到蘇煙身後,點評道:“寫的如雞爪子一般,不過比你娘好些,你娘的一手字,教都教不會。” “您這樣說,若是讓娘親聽到,指不定得難過呢。”蘇煙道,神色間微不可見地帶了些情緒。 大祭司還是捕捉到了,道:“想你娘了?” 蘇煙抿了抿唇,沒有言語。 大祭司便自顧自的開口:“你娘若是在,定會欣慰有你這樣懂事的女兒。說起來,你與你娘的性子可是大相徑庭,倒是隨了你那個爹,溫順懂事,當初我想著你娘頑皮,便許了你爹的婚事,能多包容些你娘的脾氣。沒成想,你娘去了,他也沒獨活。讓你小小年紀就隨我這個老婆子過活,也屬實委屈。 這些年,我總是拚命補償你,想讓你開朗些,卻也不想你如此敏感,聽不得半點他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