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需要擰動才可以解開的項鏈,9527將它拿在手上仔細的端詳。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他知道這肯定不是驗證身份用的。 他聽別的荒民說大城市都有專門的手環,手環上儲存著他們全部的信息,資金,甚至還有聊天頻道。 這是幾乎每個人必備的物品,當然,這不包括荒民。 天已經快晚了,顧不上更多的思考,他直接將這個銘牌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但正當他準備走的時候,隨著‘叮’的一聲,他略顯詫異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前。 那裡有著兩個銀色的銘牌。 他愣住了,腳步也隨即停止。 他迅速將肩膀上的麻袋卸下來,翻看了上麵的兩個牌子。 一個是9527,一個是張辰。 他害怕了,他現在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那是比刻在基因裡,比恐懼荒神還要更可怕的東西。 他要離開這裡,他要把這兩個東西都扯下來。 而就在他的手靠近‘身份牌’的時候,他的手上突然燃起了藍色的火焰。 想象中遇到的阻礙並沒有出現,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銘牌的一瞬間,那個銘牌自然掉落,隨後在他的眼前消失。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在他剛反應到自己手中出現了詭異的藍色火焰時,他的胸前隻剩下一個銘牌了。 接著,他陷入了昏迷。 再接著,現在的張辰就出現了。 張辰望了望,那個在他視野裡早就被他發現的布袋,它平穩的立在那裡。 低頭看了看,他終於意識到有個銀色的銘牌就掛在他的胸前。 他抬頭仔細望了望天,他現在有兩個疑問。 第一個問題是,他是怎麼穿越的? 第二個問題是,現在到底是他昏迷的第幾天? 如果說穿越的未解之謎讓他沒有探究的心思,那麼從剛才的黑夜到現在的黃昏,他陷入了無盡的迷茫。 他望著寂靜的峽穀,兩邊的山脈好像什麼都沒有。但仔細聽,隱約好像還有好像荒神吼叫聲。 當然,這很可能是他的幻覺。 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銘牌,能感覺到是冰冷的金屬觸感。 接著,他也想嘗試將它解開。 他仔細看著自己逐漸靠近的右手。 他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直到觸碰到銘牌時,都沒有再次出現藍色的火焰。他繼續屏住呼吸,準備讓它取下來。 接著,他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傻事。 他剛剛已經摸過這個牌子了。 恐懼使他變得愚蠢。 鏈子很短,但在他輕輕的嘗試之下,銘牌還是很順利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望了望手上的銘牌,在一次又一次反復的摸索和仔細的觀察後,他非常確定這就是一個鐵質的牌子。 如果他沒有什麼別的作用的話。 在將這個銘牌物歸原主後,這說丟到那個人的身上後,他撿起了一旁的麻袋和長槍,在經過短暫的思考後,他確定了方向。 三個小時後,他返回了洞穴。 他是一個獨居的荒民,而他居住的附近共有三個中型的荒民聚集地。 說是中型,其實也就是幾十個人左右。 最常見的還是四五個人的小型聚集地。 其實他以前也是一個小型團體的一員,但是現在隻剩他一個人了。 現在沒有人替他警戒夜晚了,陷入恐慌的張辰也不需要給其他人警戒夜晚。 門口的巨石和遮掩的樹枝是他最後的,也是唯一的保障。 張辰在洞內生好了明火,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立馬休息,而是坐到了洞口。 黑暗的森林在逐漸蠶食著他的內心,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穿越,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他就這麼一直盯著月亮看,好像能看出兩個月亮似的。 他發覺這個月亮不同於之前世界那個,這個月亮給人一點虛幻,暗淡的感覺。 迷茫讓他不禁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想。 在穿越之前,他是一個熱衷於冒險的人。 從小孤兒院的經歷讓他無比向往自由,在小時候,他就經常趴著圍墻的縫隙偷看著外麵的世界。 但這並沒有什麼作用,別人的生活依舊熱鬧,他的生活依舊冷清。 直到一次的偷看,讓他原本既定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那是一個女孩的眼睛。 是他正趴著墻,像看紀錄片似的,看著周圍街道的車水馬龍。 一雙眼睛的突然出現使他嚇了一跳。 他往後退了兩步,他看到那是一個看起來比他大一些的女生。 她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裙子,腳上穿著白色的帆布鞋,頭上擺了一個漂亮的藍色蝴蝶發簪。 偷窺別人的世界是很怕被發現的。 作為一個因為環境原因較為內向的人,他無法做到沖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後從容離開。 於是他選擇充滿歉意的使勁擺了擺小手,然後快步的逃離。 直到一天後,他又在孤兒院見到了這個小女孩。 他被小女孩的家人領養了。 他的繼父是一位商人,並且是在本地比較出名的商人。母親則是一位幼兒園老師。 這位商人的家庭要求他必須有一個男孩作為繼承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選擇了領養。 但他們對待張辰確實不錯,雖然肯定沒有很久的陪伴,但也基本上是繼承人的待遇。 張辰就這樣,與他的養父養母與姐姐一直生活到了他的大學時代。 但是在大學中,他的父親做生意破產了,接著就是立案調查。 父親被槍斃了,母親也逐漸鬱鬱寡歡,不過麵對姐弟倆還是有著笑臉相迎,接著她就在一次車禍後去世了。 現在姐姐做著普通白領的工作,而他還在上學。 突如其來的穿越讓他不知所措,在這裡,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明天。 他的腦子很亂,坐了很久,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他對‘黑霧’的沒有出現感到疑惑,正常來說,黑夜之後都會有黑霧出現。 這是隻能拿燈驅散的神秘事物,但他今晚並沒有看到那裡離奇的黑霧。 一輪又升起的明月打斷了他的思路,一輪較明亮,一輪較暗淡。 雙月當空,張辰忽的一下站了起來。 因為在這個人之前的記憶裡麵,這個世界是隻有一輪月亮的。 與明月到來的,還有那極具侵略性的嘶吼聲。 荒神開始了暴動。 張辰迅速將巨石半堵在洞口,在回到洞內後,他將這塊與洞口形狀相似的石頭徹底封住門口。 他在這個土洞內有好幾個通往外界,隱蔽的通氣口,不需要擔心呼吸的問題。 他在洞內緩和著自己剛才緊繃的神經,在幾次深呼吸後,他開始想起了對自己未來的計劃。 荒神以前平均是一個月暴動一次,荒民也是平均一個月消耗一次。 而在他們這片地區大概生活著近3萬的荒民,他們每個人或者每個小團體都有著自己的一片區域。 因為這樣才能是他們不會因為內鬥,就在幾年時間內迅速凋亡。 至於說互助會麼,他們這裡的人太少了,隻有兩位‘互助會’的基層人員。 他們在每月都會組織一次集市,地點不固定,因為要跟荒神的活動範圍相反。 他們所在的荒民組織也是最大的,大概有1萬人多一點。 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會很容易被荒神發現。 但即使有這麼多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們也隻是大型的荒民群落,連一個‘村子’都算不上。 因為除了那兩位互助會基層人員是預備進化者外,他們全都隻是適應荒土的普通人。 他們沒有槍,也造不了子彈,不赤手空拳的已經算是水平線以上的了。 隻有達到正式的進化者才有資格去向‘小鎮’申請建立‘村子’,因為他們真的很強。 張辰曾遠遠的看過許多進化者打荒神的場麵,他們其中的一個人隻是拿了一根合金棍子就全滅了一個小型的‘地龍’群。 ‘地龍’是比‘食腐者’強數十倍的生物,他們四肢著地的跑動,整個身體都被黑色的皮毛包裹,速度很快,皮毛也非常硬。 並且他們的嗅覺比較出眾,如果是順風的話很容易被他們發現。 張辰之前與他們打過交道,這種生物一般都成群出現。 他曾經用用刀砍過他們的死屍,想從那些狩獵隊裡撿漏一個荒石。 直到他把那把刀砍的卷刃,才終於將一塊相比於‘食腐者’較大的灰色荒石,從他的腹部拿出。 那位單挑幾十隻‘地龍’的進化者簡直與他不是一種生物。 雖然他今天剛見到一名正式的進化者的死亡,但這並不代表進化者的脆弱。據他所知,他們這邊區域正式的進化者不超過20個。 進化者表現出的異常強大,是相對於普通公民與荒民來說的,同樣是生活在野外的狩獵隊不算在內。 而他在天亮的時候就必須離開這裡了,他的肚子時刻在提醒著他,他需要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