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青玄也好,偃師也罷,還有微生長離,感覺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些什麼,他們幾乎又是在同時願意告訴他太白玄的下落,這是巧合嗎? 他們又是怎麼知曉太白玄下落的,又是為什麼願意在這個時候告訴他? 是他們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找到太白玄嗎?這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一路,未免也太順了,他好像一直都在得到幫助…… 衣青玄說,太白玄在他最重視的人身邊,而他最重視的人是明月夜,明月夜,他聽季林提起過這個名字,他是牧天雲宗的神君,也是最有可能達到太清境的人……但這些信息,還不夠。 於是他開口問道:“你們知道明月夜是誰嗎?” “知道,怎麼能不知道!” 季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顯淒涼的笑。 “牧天雲宗神君。” 一如既往冷淡的口氣,客觀的回答,看不出他對明月夜究竟保持著何種看法。 衣與塵繼續問道:“他和太白玄認識嗎?” 淚墨花依舊淡淡地說道:“相傳他和太白玄兒時在同一所學堂讀書,兒時太白玄因為黑發黑瞳被崇尚光明的太白城子民孤立,從劍盟而來的明月夜成為了他的朋友,不過一年後,太白玄就作為質子去了皇朝。” 衣與塵緊接著追問道:“後來呢?他們還有沒有什麼聯係?” 淚墨花沉吟道:“後來有人調查到他們這層關係,明月夜隻是笑著說他們隻是認識一年的同學,之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沒聽說過他們有什麼交集。” 童年好友,但隻相處一年,他們的感情會很深厚嗎?他不知道,因為並沒有自己的記憶,不知道自己的童年是什麼樣子,更不清楚自己小時候究竟有沒有朋友,也就不知道兒時的朋友究竟會對人有多麼重要。 既然他沒有童年記憶,那他就問問有童年記憶的人,來了解一下童年時的朋友究竟占有怎樣的分量。 “墨花,你有沒有什麼童年時的好朋友?現在關係怎麼樣了?” 淚墨花淡淡道:“我不需要朋友。” 在淚墨花這裡問不出什麼,他便轉向另一個人。 “……季大哥,你怎麼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在說話?” “怪不得從剛剛開始就很安靜。” 淚墨花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季林。 “……明月夜,明月夜,他是夕夜來的兒子,也是……我仇人的兒子!” 季林低著頭,叫人看不出臉上的表情,卻讓人莫名感到悲傷。 看著這樣的季林,衣與塵不想要一直關照自己的朋友這樣傷心,於是他堅定地說道: “如果季大哥要找他報仇,我也和你一起去,季大哥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淚墨書淡淡道:“明月夜是一個不錯的試劍對象。” 季林頓了頓,道:“……多謝。” 淚墨書冷冷道:“客氣什麼,惡心。” 衣與塵溫和道:“不是說好兄弟間不說謝的,我不對季大哥說謝字,季大哥也不需要對我說謝字。” 季林長籲一口氣,慢慢道:“其實我已經想明白了,和我結仇的是他的父親,不是他,我應該找夕夜來報仇才對,這才是報仇,找上明月夜,就隻是遷怒,可是我一想到明月夜那張臉,我就忍不住想要遷怒於他,明明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性格行事作風都不一樣,長相也不相同,偏偏眼角的那粒痣,該死的相像!” 衣與塵狠狠地說道:“那我們就去宗門讓他把眼角的痣去掉。” 季林突然笑了起來,接著充滿活力地說:“……原來還可以這樣。等到什麼時候見到那個可惡的小子,我就向他挑戰,打得他做狗爬,然後把眼角那粒礙眼的痣挖掉,以解我心頭之恨!” “不過,與塵,你怎麼突然提到明月夜這家夥?” 季林看向衣與塵,不解地問道。 衣與塵認真道:“我在想,如果微生長離所說為真,那麼太白玄不在太白城,那他會在哪裡?他曾經當過質子的皇朝?還是與他有聯係的其他所在?” 淚墨花淡淡道:“和太白玄有聯係的地方,有幾處你已經去過了,太白玄被封印的無明山,他胸口那把浮黎的來源地劍盟,前身為蓬萊被太白玄占領的羅剎海市。” 季林感慨道:“原來我們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來這麼多和他有關的地方,接下來是太白玄當過質子的皇朝,太白玄兒時好友作神君的牧天雲宗,以及太白玄作城主的太白城。” “我們接下來還是先去皇朝,我們對太白玄了解太少了……” 窗外月光明亮,為靜謐暗夜點亮光輝,沒有太陽的黑夜,月亮就照亮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