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過後,明昭便匆匆上路去尋倚清秋,隻為盡早讓夕夜來恢復,卻不想中途遭遇伏擊,認出對方的路數為宗門,而襲擊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在夕夜來身邊的玄微。 “你背叛了夕夜來。” 玄微反駁道:“是你毀了夜來,我隻是讓一切回到原位!” 明昭淡淡道:“我要為他找到倚清秋讓他恢復。” 玄微怒道:“這條路不是去找倚清秋的路,而是你這個劊子手的死路!” 明昭冷冷道:“打敗你,就知道這條路倒底通往哪裡了。” 玄微嘲諷道:“還不明白嗎?倚清秋根本就不在,那隻是為了引你而來的陷阱。” 明昭淡然道:“在實力麵前,一切陷阱皆是無用。” “我會將你交給他處置。” 因為擔心獨在宗門的夕夜來,明昭簡單處理一下傷勢便急忙趕回宗門,玄微也拖著殘軀緊隨其後。 獨自留在宗門內的夕夜來,謹遵明昭大人的囑托,一步不曾離開庭院,望著園中紫藤,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在他已經住進的明昭大人的家,成為了明昭大人的家人了,飄零的心有了居所,這種歸屬的幸福他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了,他又是因為什麼失去了歸屬? 他自然而然的忽視了這個問題,埋藏起心頭隨之浮現而出的恐懼與不安,沉浸在眼前與明昭大人相守的幸福,陶醉在紫藤的芬芳,不過紫藤的香氣是這般甜膩窒息的嗎…… 恍惚間他感覺好像有什麼在接近他,是人還是獸?是人,是女人,不止一個,身上的衣服一點一點被人褪去,此刻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作踐,無所謂,反正他還活著,隻要能活著,做什麼還是被做什麼都無所謂,他不是一直都是這麼活著的嗎? 可為什麼這一次他青筋畢現,心如火焚,這樣反感,這樣不情願? 這是夕夜來的腦海裡浮現出一雙晶瑩的,美麗的紫色的眼睛,那是明昭大人的眼睛! 可是明昭大人又是誰!明昭大人是他的歸宿,他的唯一,他的摯愛! 屬於夕夜來的意識逐漸復蘇,與此同時,女人的呻吟聲,喘息聲,以及他身上柔軟滑膩的觸感,他也清醒的意識到了他目前所遭遇的一切,這種黏膩的感覺使他作嘔,他被人弄臟了,明昭大人說過什麼樣子的他她都喜歡,可她並沒有見過他這種淩亂不堪的樣子,這樣骯臟的他明昭大人還會喜歡嗎? 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如果失去明昭大人的愛,還不如去死,曾經他曾想過如果不能得到明昭大人的愛,那就讓她恨他,這樣總好過在她心裡毫無地位,可是現在他隻要一想到明昭大人可能會厭棄他,他就痛不欲生,他變得貪婪了,他變得會索取生存以外的事物了。 就現在死去也好,這樣他就是無暇的,完美的受害者,明昭大人就會永遠記住他,記住他這個用生命向她詮釋愛與忠誠的人,然後在她回憶裡的他也會越趨於完美,因為死人永遠無暇,這樣想著,夕夜來用盡全身的氣力,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鮮血從口中流出,在蒼白的臉上畫出一道猩紅,麵上安詳的神情更添一絲詭異,心臟停止跳動,身體迅速失溫,夕夜來身上的女人們察覺到這異樣的情況,猶疑道:“他的身體突然好冰……” “他的心臟好像不跳了……” 驚疑未定的女人們麵麵相覷,隨即齊聲尖叫。 “死人了!夕夜來!他死了!” 站在門外的陸仞聽到屋內傳來的呼喊,急忙闖入門中,探了探鼻息,發現夕夜來確實沒有了呼吸,當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隻是氣不過當初被夕夜來在眾弟子麵前折辱,他隻不過說了幾句話罷了,他夕夜來確實是個身世不明的野種,乞丐,這誰不知道啊! 他隻不過說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被夕夜來那個野種當著眾弟子麵前踩在腳下,自那以後,他就一直被人指指點點,這讓他怎能不恨,當聽到夕夜來功體盡廢的消息時他別提多高興了,這下他看這個野種怎麼囂張,就算和明昭那個惡鬼一樣的人成親又能怎樣,不過一個小白臉,他又能吃多久軟飯!這不,他報仇的機會不救來了嗎! 剛成親明昭就厭棄了他,離開了宗門,趁此機會,召集幾個妓子,一同侮辱他,一個水性楊花的廢人,明昭那個惡鬼再怎麼說也貴為一府之主,不是垃圾場,看到時候明昭還會不會要他!待他被那個明昭厭棄,還不是任他磋磨,可他沒想,夕夜來竟然這般剛烈,他隻是想折辱他,沒想弄出人命啊! 這可怎麼辦!正在此時,他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碰他的腿,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隻手在緩緩舒展,那是一雙蒼白修長,又很有力量的手,輕輕一扭,鮮血噴湧,竟然活生生扯掉了他的腿,顧不得疼痛,陸仞拖著僅剩的一條腿想要快點爬出去,卻根本動彈不得,隻見剛才扯斷他腿的那隻手,又抓住了他僅剩的一條腿,他慌張的搖了搖頭。 “不,不要,夜來師兄,我錯了,您大人……” 伴隨未落話語的是噴灑在空中的血花,這時陸仞才真正看到了死而復生的夕夜來的臉,墨發漆瞳,蒼白的麵孔上,一點淚痣點點血紅,說不出的詭異,縱使對夕夜來並不了解,他也知道這不是正常狀態的夕夜來,就連之前被他在大眾麵前玩弄戲耍,那一次他也沒有這麼怕過,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他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了,他現在隻想死的乾脆一點,他心一橫,掌中匯聚,想要自蓋天靈,死個痛快,可對方的動作卻更快。 不知夕夜來做了什麼,他的手無端燃氣火焰,很快火焰便漫布全身,灼燒的痛苦燃燒至五臟六腑,他甚至可以聞到自己燒焦的味道,可他卻還活著,他現在真的很想死,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咬斷舌頭的那一刻,人也隨之化為灰燼。 連同幾個未來得及逃出的女子一同化作了灰燼,夕夜來閑庭信步般赤裸穿梭在宗門之中,所過之處,所有生靈,皆化為灰燼,明昭趕回宗門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她不應該離開他的身邊的,明昭緊握雙拳,鮮血點點滴落,受到鮮血牽引的夕夜來轉過身來,兩人對視,此時,夕夜來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纏綿,唯存一股死寂,一時間明昭長久以來的疑惑終於得到了答案,夕夜來體內神血所帶來的的強大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是失去自我,所以夕夜來知道這件事嗎?應該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一直壓抑自己,所以她從未見他使用這股力量,所以,原來這才是逸風清對他執著的原因,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夕夜來,但不是她想要的夕夜來。 明昭眼一凜,手掐法訣,啟動牧天陣法,困住了夕夜來,而在這期間她試圖用紫瞳找出讓夕夜來恢復的方法,正在此時,神君逸風清悠然現身。 “明昭,你看到了嗎?” 明昭神情急切:“你知道讓夕夜來恢復的辦法,對嗎?” 神君悠然一笑,反駁道:“為什麼要恢復?夕夜來會成為歷代最強的神君。” 向來沉靜的紫瞳此刻充滿殺意。 “讓他恢復的辦法!” 神君捋了捋胡須,悠然道:“還記得我問過你嗎?在夕夜來的生命與你的生命之間,你欲作何抉擇。” 明昭以手扶額,哈哈大笑:“所以你開始就打的這個注意!一個焚心絕愛,神智清明,實力淩駕歷代神君之上的完美神君!” 逸風清神情肅穆,正色道:“一切都是為了宗門,為了宗門我可以斷絕親情,奉獻生命,明昭,現在該是你為了宗門奉獻生命的時候了。” 明昭嘲諷地笑了笑:“逸風清,你愛這個宗門愛到可以奉獻一切,可是我不會。” 逸風清篤定地看著困在陣法中的夕夜來。 “你不愛宗門,但你愛夕夜來,這裡還有你與家人重要的回憶,你賭不起。” 明昭反問道:“讓一個隨時可能會失控的人做神君,你就賭得起?還是你有讓他恢復神智的方法?” 神君溫和道:“紫瞳的代價除了總所周知會成為擁有者的罩門,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代價。”明昭“紫瞳會抑製使用者的情感,因此歷代擁有者都個性冷情,卻也因此被認為是最適合擔任執掌律令天聯府主。” 神君:“所以我很意外你會愛上夕夜來,我原來隻是想讓被眾人霸淩的夜來博取你的一絲同情,讓你自願獻出紫瞳。 明昭:因為紫瞳隻有擁有者自願獻出才會擁有效力,而紫荊靈瞳離體後擁有者也會隨之失去性命。” 神君:“你的生命將會換來一個完美的夕夜來,以神血的代價抵消神血的代價,再以牧天雲杖穩定狀態,夕夜來會成為最完美的神君。” 明昭:“所以今天不止是我一人的殞命之刻。” 神君悠悠道:“我第一見到夜來,牧天雲杖便震蕩不已,那時我就知道這個孩子會為宗門開啟新的歷史。我將他帶回宗門,發現他的神血濃度世所罕見,堪比初代,這孩子的父母絕非凡人,可我問他父母出身,他卻隻是茫然地搖了搖頭,派人調查結果隻有一片空白。這樣也好,這樣他就完全屬於宗門,可是雖然神血濃度極高,他卻使不出一點力量,我隻好將他放在弟子中慢慢觀察,卻始終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於是我故意放出夕夜來的過往,使他遭到了整個宗門的霸淩,終於在一次霸淩中,夕夜來突然失去神智,赤紅色的火焰將霸淩者的身軀燃燒殆盡,我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明昭:“那次事件,你利用了神君的權限偽造成了一起意外事故,將那段消息封鎖,而我卻並未深究,隻因你是最不可能危害宗門的人。” 神君:“之後我反復觀看那段映像,多次試驗後終於得到了答案,在他的生命遇到威脅時見血會使他發狂,對周遭進行無差別的攻擊,隻能等他力竭時才能恢復常態,那段時間我隻能用牧天雲杖設置陣法困住他直到他恢復常態。而在他清醒時雖然會失去這段記憶卻會下意識的避免自己生命遭受任何威脅,也會因為潛意識裡的恐懼壓抑自我,忽視周遭。所以清醒的夕夜來並不能運用這股力量,但所幸天賦仍在,人也刻苦又努力,學什麼都很快,就算不能使用這股力量依舊成為了唯一的神君候選,不過還不夠。” 明昭:“你又是如何發現紫晶靈瞳可以讓他恢復常態?” 神君:“我翻閱典籍,嘗試了各種方法,卻依舊無用,正在絕望之時我突然看到關於紫晶靈瞳的記載,可我所知的紫晶靈瞳的擁有者一個是你明昭,另一個便是已故的天梁府主明君澈。”明昭緊閉雙眼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你對我的父親做了什麼?” 神君:“我將前任府主的屍體挖出,練成七顆藥丹,讓出於發狂狀態的夕夜來服下,服下後的他麵露痛苦,好似藥丹的力量與他本身的力量起了沖突,我便用牧天雲杖調和兩股力量,使其恢復平靜。不過藥丹隻能治標不治本,隻能使他從失控的狀態快速恢復而已,而且七粒藥丹早已用盡,所以我變將主意打在了你身上,在那之後繼續放任這個可憐的孩子遭受欺淩,希望可以博得冷漠無情的修羅府主一絲同情,並且將你父母的刀劍贈與他做禮物,畢竟縱然你再無情,你依舊在意你的家人,你也會因此在意這個可憐的孩子,這樣至少在取你雙眼時不會那麼抵觸。” 明昭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揮拳打向逸風清,對方確實不躲不閃,實打實受了這一拳,麵頰青腫,嘴角流血。 “這是我該受的。” 他擦了擦嘴角正在流淌的血,隨後繼續說道:“隻是我沒有想到,一個天生淡漠無情,一個後天迫使自己無情淡漠,這樣的兩個人竟然會相愛。我曾經試圖想要拆散你們,但當他想要殺我,而你又為他與我對峙時,我便明白,我是不可能拆散你們了,但宗門的未來需要他,所以我隻得選擇最極端的方法。所以我廢掉他的功體,得知你在尋找倚清秋的消息,便製造假的消息引你離開宗門,設下埋伏,拖延時間,然後讓對他懷恨在心的弟子給予正處於脆弱狀態的他一些刺激,這樣,當你解決麻煩,察覺不對,回到宗門的時候,便剛好可以看到自己所愛之人失去神智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現在該是你做選擇的時候了,是就這樣繼續漠視下去,等到他力竭恢復甚至是因為殺害諸多門人被處死,然後你繼續端坐府主之位;還是用你的紫晶靈瞳讓他恢復正常成為神君豁免罪責,這一次你的選擇是什麼?” 明昭:“他也是你的徒弟。” 神君微微一頓:“但他更是宗門的未來。” 明昭:“你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神君:“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明昭:“我早就都做好了死的覺悟,卻遲遲做不下隻留他一人在世的覺悟,但我希望他會擁有屬於自己的未來。” 神君步入陣中,牽製住夕夜來,明昭將紫晶靈瞳運轉至極致,覷準一瞬之機,將靈瞳移轉至夕夜來體內,夕夜來頓時氣息紊亂,痛苦難當。 神君此時運動牧天雲杖,試圖平復夕夜來體內正在沖突的兩股力量,一旁的明昭用空洞的雙眼注視著氣息逐漸平和的夕夜來,靜默著,她忽然聞到了夜來花的香味,下意識地伸出手,卻什麼也觸碰不到,她握緊了手,轉身,決然離開。 “對不起。” 一句一直說不出口的道歉,也隨風逸散,明月清風,夜來襲襲,終究無影。 注意到夕夜來的眼神有一瞬清明,逸風清知曉時刻將至,他停下了動作,隨即出手襲向夕夜來,而由於兩股力量的不完全交融意識正處於混亂之間的夕夜來感知到危險,出於本能反應向逸風清施下了殺招。 隻見逸風清卻是忽然收回攻勢,不閃不避,血灑大地,臉上還掛著釋然的笑,一如初見和煦。“孩子,以後,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你再也不會挨餓受凍了。” 熱血迸濺,灼了誰的眼,焚了誰的心。 “師父。” 一直未曾說出的稱呼,此刻已無人應答,長者的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那是令他溫暖又寒冷的笑容,依舊灼人眼熱,不然他怎會流淚。 而那雙帶給他歸宿溫柔的大手此刻也逐漸變得僵硬,他牽起了那雙已不復溫柔的手,就像他無數次牽著他那樣,他發現原來他記憶中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原來是這般枯瘦,原來記憶裡那雙溫柔的大手也已能被他握住,原來曾經認為必須逾越的高峰其實早已頃頹…… 被人淩辱,力量失控,多種力量的沖擊,意識的混亂,如師如父的神君的逝去,多重打擊之下夕夜來終是再也支撐不住,倒落在地。 重傷的玄微趕回宗門,看到倒落在地的夕夜來,不顧傷重,連忙將人抱起,為他披上衣服,眼前的一切太過混亂,不及細思,隻能先把人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紫蝶翩飛,一隻蝴蝶停落在一人指尖,那人眉目溫婉,清麗脫俗,不是他的明昭大人又是何人? 他雀躍地向明昭揮手,希望他的明昭大人可以將注意力從那隻招搖的蝴蝶身上移開,卻突然發現對方眸中的紫色晶瑩褪成了灰白,他急切地朝明昭的方向跑去,卻怎麼也跑不到她的身邊,急切的淚滾滾滴落,那人笑著說:“你又哭了,我第一次見你流淚是你被關在小黑屋時,在此之前,無論你曾遭遇過怎樣的欺淩,你都未曾落下一滴眼淚,所以,當見到你落淚時,我有一點安心,也因此,我喜歡你流淚的樣子。” 夕夜來依舊繼續奔跑,奔向這已經永遠也不可能到達的終點。 “眼淚要有在乎的人才流,沒了你,我的眼淚也毫無意義。” 指尖的蝴蝶翩然飛去,明昭點了點自己自己的眼睛。 “我會一直看著你,一直陪著你,所以等我,不要找我。” 說罷,明昭決然轉身,蝴蝶也已翩然遠去,徒留一人原地奔跑。 夕夜來猛然驚醒。 “明昭!明昭大人!” 慌亂起身,玄微看到夕夜來醒來欲扶他起身,卻被夕夜來緊緊抓住了手臂:“你知道明昭大人在那裡嗎?” 玄微看了看夕夜來紫色的眼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用關於倚清秋的假消息誘使明昭府主離開宗門,設下陷阱伏擊,明昭府主脫離陷阱後便向宗門的方向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見到明昭府主。” 夕夜來沉沉問道:“你是因為夜來才這樣做的,對嗎?” 玄微“我是為了我自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夕夜來好似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然後你得到了你理想中的完美神君。” 在聽著玄微訴說著他對明昭的所作所為時,夕夜來也冷靜了下來,同時他也想起了他失去意識後所發生的的一切,甚至是更遠的過去那些被他刻意以往的記憶…… “告訴我,我的眼睛是什麼顏色!” 玄微:“是紫色。” 夕夜來大笑起來,隻是那笑聲聽起來卻無比淒涼。 “神君大人!原來這就是你當初把我帶進宗門的目的!明昭大人,原來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嗎?” 玄微感受到有什麼滴落,打濕了他的衣襟,他後悔了,可他最後能做的也不過是跪在這裡,等候他的神君對他進行發落,最後的最後,他的命由他的神君親手了結,無論對他還是他都是一種成全。 “你說讓我等你,不要找你,好,我聽你的話,我會等你,等著你回到我的身邊,我也會做一個好神君,守護好你想要守護的一切。” “明昭大人會如何處置你呢?活下去,和我一起等明昭大人回來親自處罰你,在此之前,你不準死。” 玄微:“遵命。” 前任神君逸風清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連那日他失控所傷之人都是其他勢力安排的細作,手握牧天雲杖,身披紅白聖袍,睥睨眾生的夕夜來緩緩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這笑,在仰望他的蒼生眼中確是神聖。 權力無聲的更替,歷史在靜默間翻開了嶄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