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見。”陸辛在和憫夢交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後,便說了再見離開了這裡。 憫夢自身也再度將自己困於回憶之中,但與此前不同,她隨時可以破繭而出,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隨手去蒙騙校長使其做不出準確判斷的小把戲罷了。 就像上一次見到校長時,憫夢被對方用校園裡麵的“人質”威脅才“不情不願”的從回憶之中脫離。 校長也便拿不準她是否叛變,猜的出來,但不願去信。 也就會導致校長這般的猶豫,隱隱約約能夠察覺,但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應該去信但不願去信。 和小康一樣,需要一個確切的證據摁死自己其他的想法,才能堅定的走下去。 禁忌之路啊! 真的不舍,到底該怎麼做……? 校長站在天臺吹著夜風,思索著,猶豫著,又再度將目光放在黃軒所在的發著光的教室那裡。 黃軒也有所察覺,回首望去卻一無所獲,就像剛剛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幻覺爾爾。 沒再在意,畢竟他目前所能做的隻有珍視和麵前這個少女所相處的時光了,是死是活不再由自己做主。 但黃軒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找到了自己的意義,雖然隻能抓住這轉瞬即逝的剎那。 “你在望什麼?” “沒什麼,對了,我剛剛聊到哪裡了?” “聊到了校長發的廣播……” 因其剎那,所以珍惜。 享受著和對方的交流的閑暇,生命在這一刻得到了意義。 躲避了黃軒視線的校長又重新站到原位,繼續默默看著對方。 而後又轉過頭望向站在天臺門口剛剛露出身影的存在上。 寢室大門雖然被掛上了鐵鏈封鎖住,但並不能攔住想要出來的曉閻和陸辛。 在曉閻做完所做的事情之後,與陸辛匯合交流一番之後,就由陸辛毀掉鐵鏈出了男生寢室。 而此時此刻曉閻便站著這裡與校長對望。 “是思考的結果出來了?”校長望著曉閻,身子依靠在天臺的欄桿上。 “嗯,所以說想要加入需要什麼?”曉閻微微點頭,語氣平淡道。 “去濁零街的天翼折給自己點一杯默斯陀洛給林先生點一杯洛歲,服務生問你‘一個人嗎?’你回答‘校長’即可。當然如果陸辛一起的話就點兩杯默斯陀洛。” “之後會有專人帶你去包廂去接下來的詳談,你可以再出去一趟看看。” 校長對曉閻講述了如何加入折翼荊棘但並未說出自己的姓名,而是用校長代指他的存在。 不過校長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但轉瞬即逝。 “抱歉,失陪一下。”校長麵色陰沉了下來,從天臺之上一躍而下。 陰寒的氣息從校長的腹部滲透而出,寬大的衣物被吹得吱呀作響。 曉閻並未加以阻攔,隻是在背後默默的注視著。 確定離開後,慢步走向蔓延周圍還未消散的陰氣處。 而離開的校長雖然沒有看見但也隱約對曉閻的行為有著猜測。 但目前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陸辛和曉閻出來時破壞了鐵鏈,四個人偷偷跑出來了。 而他們現在正在布著玻璃碴子的矮墻旁躍躍欲試著逃校。 雖然相較於和附小接壤的墻壁相比,這裡的玻璃碴子注定會讓他們流血受傷,但外麵有光。 比起從幼兒園那條鮮有人至的灰暗道路,這堵矮墻有著零散商家,超市的暖光令人心安。 這也是曉閻讓他們從這裡走的原因,畢竟假如是另一邊的話校長並不會著急,這裡校長會憂於外人的緣故直接解決他們。 果不其然,當人梯搭建完成,掌心被玻璃劃破順著其形體緩緩流淌下溫熱的鮮血之際。 隱隱月光被陰影所遮蔽不見半點光芒,伸手不見五指,隻能在回眸望去見的一個黑胖的模糊輪廓。 “這,這……就是鬼嗎!”執戲見此情景,壓迫感隨著刺骨的寒直逼大腦,說話結結巴巴道不清個利索。 在人梯最上麵的牧哥咬著牙關堅持著不顫抖著手臂,榨乾體內不那麼多的力氣,欲圖用力翻過那堵墻。 下麵的嘆卿紙也是心領神會,撐住牧哥的雙肩用力往上頂。 “左手掌心!是小心左手掌心!”歧溪瞪大眼睛猛地開口道,耳畔傳來的聲音已經開始讓其出現耳鳴聲。 鼻子開始慢慢流下暗紅色快要凝固顯得不健康的血液,眼前的世界開始雜亂無章的閃爍。 昏暗的封閉空間,裡麵有很多人型存在。 “砰!”嘆卿紙直挺挺的摔到在地,除了歧溪狀態不對以外其他人都聽見了這聲巨響。 “蠟像館!有……咳咳!”歧溪渾身一顫,左側似有洪水猛獸下意識進行躲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口腔之中也出現細小的血塊。 卷起地麵的浮沉,碎小的石子擦破皮膚,刺痛感讓受傷的部位火辣辣的痛。 但很快受傷的部位就不再疼痛,卻再無知覺,成為石蠟般的手臂不再靈敏且慢慢的動不了。 應該沒有被命中才對,怎麼回事?! 意識被撕扯,眼中的世界像是破裂的鏡子一塊又一塊的折射著不同的景象,模糊的大腦被動的接受著繁雜的信息卻做不出反應。 校長的左側出現一道驚恐神情自己的灰白塑像虛影,半個身子越過玻璃碴子墻的牧哥身體迅速變得灰白。 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所托起,動不了沒有任何反抗的空間,隻能任由被粗暴的扔到地麵,化作一塊又一塊的灰白塊。 內部已經被蠟化一大半了,摔碎的身軀流出細流般的鮮血,溫熱的血又在腐蝕著灰白塊。 帶著無措的神色的臉破裂在地,看不真切,也沒有人去在意。 執戲嚇得連連後退。 打顫的腿隻能依附著墻壁才能勉強站穩,緊張的聆聽卻隻有心跳聲和步步逼近的腳步聲,冷汗密密麻麻的在額頭然後匯聚滾落。 雖然早有預感,雖然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幻境,雖然自己或許早已死去。 但內心在麵對這副景象卻依舊平靜不下來,死亡是此站的終點,而他也快到站了。 隻願死得其所吧……曉閻,你看見了,多少? 我們又是否幫上你的忙? 光怪陸離的世界,我所追求的答案,終究是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