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葉琳三句話沒說明白自己怎麼了,眼皮卻開始翻白,臉蛋痛苦之色愈發濃鬱。 “師傅,有速效救心丸嗎!?” 陳哲幾乎確定這家夥有心臟病了,他摸過了,田葉琳有瓶子,但裡麵尼瑪居然沒藥!? “啥丸?”司機一頭霧水,不過當他看向後視鏡的時候,頓時嚇了一跳。 咋回事兒啊?這倆不剛還聊得好好的,咋忽然昏過去了? 我就說早戀害人! “快去醫院,估計是心臟病犯了!”陳哲語速極快地說,將田葉琳平放在地上。 他沒學過急救知識,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直接人工呼吸? 陳哲一時間還真拿不準。 然而就在他天人交戰的時候,司機卻一點不含糊,一轉方向盤,公交車咆哮著朝最近的醫院沖去。 看著快要休克,小臉蒼白的女孩,陳哲額頭不禁冒出了汗水。 前一秒和自己談笑的美麗少女,下一秒生命極速衰落,他忽然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就看你的命了。” 陳哲使用了新得到的超能力。 【治愈】發動! 陳哲的眼中,本來穿著校服的田葉琳忽然變得一絲不掛,畫麵又轉,勝雪的肌膚也消失在自己眼中,一塊塊精密的人體組織出現在眼前。 望著那鮮活的器官,跳動的心臟,流動的獻血,陳哲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這種視覺沖擊,就好像在你麵前解剖一個活生生的人。 別說這樣的情景,陳哲從小到大連殺豬都沒見過,能不吐已經是萬幸了。 此刻在他眼裡,田葉琳全身都是健康的紅色,唯獨心臟那處,一塊黑色非常刺眼,仿佛那是所有黑暗的源頭。 就是那裡! 如果此刻陳哲可以看見自己的模樣,他會發現自己的眼睛冒著微不可查的光芒,而他手心,則泛著常人看不見的綠光,並且朝著心臟移動。 隨著時間的過去,疲憊如同潮水一樣湧來,陳哲的眼皮變得十分沉重,四肢乏力,跟跑了五千米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施展超能力很耗廢體力陳哲知道,但在施展【治愈】的一瞬間,陳哲感覺好像被抽乾了一樣! 關鍵這還是【超體】強化過的身體! 陳哲很懷疑,【超體】才是使用超能力的關鍵,沒有它超能力用不了一點。 “忍忍,再忍一下。”陳哲告訴自己這是一條人命,自己堅持越久,她存活的可能性就越大。 再怎麼說也要堅持過三分鐘吧? 三分鐘都沒有那也太遜了……想著想著,陳哲忽然眼前一黑。 “小夥子,那姑娘咋樣啦?” “小夥子,小夥子!?” 司機見沒人應答,抬頭一看後視鏡。 兩個學生全部倒在了地上。 “……” “我草泥馬!” 平日裡慢慢悠悠的綠色公交車發動機轟鳴起來,如同一頭瘋牛似的往前沖,司機麵色猙獰,腳都快踩進油門裡了,刺耳的鳴笛擾亂了整條街。 乘客倒在自己車裡人事不省,而且還是兩個,他感覺自己的飯碗在向自己招手。 飯碗:我要沒了,你呢? 你們都給老子活下去!? …… 等陳哲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空氣中充滿了濃鬱的酒精味。 小時候去爺爺的診所,裡麵全是中藥味,有次陳哲生病,爺爺給他煮了一碗藥湯,好奇之下陳哲看了看藥方…… 隻能說有時候好奇心太強真的不好。 “醒了?” 一名上身花襯衫、下身涼拖鞋的男子坐在陳哲旁邊,見他醒來頓時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 “舅舅,你咋在這裡?” 陳哲才發現自己已經穿上了病號服,不過他更關心田葉琳,因為他知道自己隻是體力消耗過度,而她是真的有病。 自己昏迷前,她好像也沒醒過來。 自己都累成狗了,新超子卻區區心臟病都治不了,也不行嘛。 吳學文沒好氣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姐要知道她兒子進醫院了,還不得連夜從浙杭殺過來,到時候殃及池魚,你舅舅我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陳哲撓撓頭,他是知道自己舅舅才三十出頭,比吳海蘭女士小了十歲。 長姐如母,來自血脈的壓製一直到成年後也沒消散。 這幾年事業有成了,但在吳女士眼裡沒結婚就是小孩子,每年過年一邊拿著紅包,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老姐還是那個老姐,悲的是自己還是那個弟中弟。 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愛我~ 惡搞鈴聲響了起來,陳哲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見來電名字,吳學文急的快跳起來了: “醫生說你沒事,別和你媽說你進醫院了!” 陳哲比了一個OK的手勢,按下接聽鍵: “喂媽,月考成績已經出了,對,下降了二十名。” “嗯,這個月成績還比較穩定。” 電話那頭的吳海蘭女士點點頭,情緒非常穩定,似乎已經習慣了。 “……” 不是,您是不是對成績穩定有什麼誤解? “下個學期就辦理轉學吧,或許十八中的環境不適合你。” 吳海蘭強勢下達了命令,為了把陳哲轉到省重點高中,特意請教育局親戚的吃飯,欠了人情。 沒想到成績不僅沒有提升,反而斷崖式下跌。 “別啊,母上大、媽,我在這邊挺好的,舅舅也會常常來看我。” 聽到這句話,吳學文雙手合十,小聲說:“下次把車借你開開。” 陳哲撇了撇嘴,想起老媽說轉學的事。 出租屋多好啊,平時包點雲吞啥的也方便,作為青少年總需要屬於自己的空間。 “哼,我到要問問吳學文,他是怎麼照顧你的,依我看,你去那邊別的沒學到,你舅舅的不學無術倒讓你學了個精!” 吳學文渾身一抖,紅著脖子想辯解兩句,但又想起什麼,頓時偃旗息鼓。 舅舅,我說你最近背咋恁彎。 陳哲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電話那頭的吳海蘭女生忽然問: “在學校談戀愛了?” “沒,您還不知道我嘛,哪有女孩子喜歡我啊。” “初中不是有個女孩子,天天在公交站臺等你一起上學?” “不是啊,她家剛好在離那裡兩公裡的地方,順路而已。” “……你高興就好,真的沒談戀愛?” “真的沒有。” “也是,談戀愛了你的生活費肯定不夠用,你爸的小金庫那點錢能做什麼,笑死,他還以為我不知道。 我已經和你舅舅說了,不許他私底下給你錢。” “……” 陳哲心裡默默為老爹默哀,隨後又嘆了口氣。 每次月考都是母子親情的考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月考出成績那天,吃飯都瑟瑟發抖…… “嗬嗬,你小子還說你沒談戀愛!”看他掛了電話,吳學文開口說。 “真沒有。”陳哲擺了擺手,腦子裡不由得想起了那張清純漂亮的臉蛋,“舅舅,和我一起進醫院那個女孩子呢?” 吳學文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低聲說:“你小子行啊。” ??? 陳哲腦門上浮現出大大的問號,看他的迷茫的樣子,吳學文冷笑著說:“裝,還裝,醫生都和我說了,人家都昏迷了,你還把手放人家胸上。” 什麼手什麼胸吶。 不是,我啥也沒乾啊! 陳哲想要辯解,又忽然想起在使用治愈能力的時候,自己的手好像…… 舅舅你先聽我說,那真是隻是血淋淋的器官,就白了點大了點軟了點,我真啥也沒看啥也沒摸。 看著他麵色僵硬的模樣,吳學文以為自己猜中了,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 “阿哲啊,那啥也得看時候,一個成熟的男人,第一要學會的是靠譜,人命關天的時候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雖然但是,你小子眼光還算不錯,那女孩我看了,長得是真漂亮,你小子挺賊啊……” 陳哲腦子裡起了一陣風暴,他愣了半天,才傻傻地抬起手。 “我,我沒……” 砰! 病房門被粗暴地推開,一個滿臉怒容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我要看看欺負我女兒的流氓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