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1夜(1 / 1)

昨日清風 殘荷夢 3078 字 2024-03-24

我似乎做了一個夢。   昨晚就像是一個夢。   大概是下午一兩點,我被梁秋的一個電話叫醒了,睜開眼睛卻發現家裡除了我空無一人。   “繁星,我上次說出來聚一下,你過幾天晚上有時間嗎?”梁秋的聲音響起,我卻隻聽了個大概,因為我的心好像跟著唐欣一起離開了。   “哦……好。”我沒照鏡子,但我知道我現在的雙眼一定無神,“我蹭你車,到時候來接我一下。”   “沒問題!”梁秋的聲音似乎很激動,或者說是如釋重負的感覺,我剛想問個究竟,他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我沒有心情回撥過去,這種莫名其妙的離愁讓我坐立難安,隻能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忽地,床頭櫃上的一張紙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太眼熟了,因為我的錢包裡就有一張與它出自同一人之手的紙條,隻是這張並沒有那麼繁雜,上麵隻有“等我”二字。   唐欣的突然離開再次讓我患得患失,說句不中聽的,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更令我痛苦的是,與當年如出一轍的不告而別,與當年如出一轍的紙條,無不讓我感到這一幕似曾相識。   昨晚的唐欣就像一個精靈,從重洋之外飛到我的身邊,陪我度過了一個算不得美好卻充滿回憶的夜晚,第二天卻消失無蹤,唯一的痕跡便是昨晚被她吐了一身的衛衣。   我在這迷茫之時突然無法理解我自己,我深刻地知道我和唐欣絕對不合適,各方麵都差得太多,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當她再一次從我的生活中離開時,我卻無比的愁苦,無比的思念她。或許,這便是我那尚未死盡的青春再一次的悸動。   百無聊賴不是我的日常風格,我也需要換一個心態麵對我尚且迷茫的未來。   可以說,唐欣的出現為我敲響了警鐘,渾渾噩噩地活下去不是我應該有的狀態,退一萬步說,如果我有能力,唐欣當年也不會被家人逼著出國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如今的我也不會自卑到不敢把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向她訴說。   “老弟啊,你今晚要是沒什麼事來幫姐個忙。”就在這時,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是我常去的一個叫“煥顏”的酒吧老板娘,跟我同為長春人,叫柳思瑤。   “姐你說就行,咱倆誰跟誰啊。”我答應了下來,這幾年要沒有柳思瑤這個大姐頭幫襯,估計我早餓死了,更何況我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柳思瑤租給我的,人家需要幫忙,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太好了,”電話那邊的柳思瑤十分激動,“晚上來酒吧喝點,今天晚上在我這駐唱吧,我實在找不到人了。”   “沒問題。”我答應後寒暄幾句,便掛了電話。   想來我認識柳思瑤也有三年半了,她偶爾會讓我到酒吧駐唱,說是自己人手調不開,實際上我也明白,每次她都會多給我塞上一兩百,就是為了幫幫我這個不成器的小弟。   想著唐欣留下的“等我”,我也沒了出門走走的欲望,做夢般地期盼她會回來。這段時間裡,我竟破天荒地放空了自己,仿佛整個世界都跟我沒有關係,我不必再為渺茫無際的前途發愁,我不必再為思緒暗生的感情多想,這樣的日子不多見,畢竟每天的我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瞎忙些什麼。   不知不覺,我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樣的“回籠覺”讓我有了更加充足的精力,也讓我放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   由於是六七點鐘,酒吧還沒到熱鬧的時候,所以還沒有客人,隻有老板娘柳思瑤和兩個服務員在聊天。   “弟弟!”柳思瑤看到我十分欣喜,“今天晚上關門早,十二點就關,明天小張過生日,過了十二點給他慶祝一下子,你留這一起吃點喝點。”柳思瑤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旁邊的小胖服務員,他也一臉憨厚地朝我笑了笑。   “沒問題,”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酒吧的服務員都算是我的熟人,“今天我也是沾了張哥的光,一定盡興!”   這一晚,我將一切拋之腦後,隻顧著享受這一夜所謂的紙醉金迷,隻是那從我口中唱出的一句句文縐縐的歌詞無一不刺痛著我的內心。   “當你走後我終於知道,在你麵前我在劫難逃~”   臨近尾聲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首老狼的《情人劫》把我的情緒帶到了頂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在我的心頭暈開,我的眼淚也不受我的控製,默默地流淌下來。   大概是柳思瑤看出了我情緒的波動,從我麵前拿走了麥克風,向臺下的客人發出了提前結束營業的通知,有著她親口許諾的八折優惠,沒一會兒時間,客人就走光了。   “我理解你,”柳思瑤給我遞過來一瓶科羅娜,“想小唐了吧。”我租房的時候還和唐欣在一起,柳思瑤自然也認識她。   “姐我不怕你笑話,”我擦去臉上的淚水,又露出一副平時的模樣,“昨天唐欣來找我了,想和我復合。”   “我猜,你拒絕了吧。”柳思瑤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點點頭,一口氣喝光了瓶子裡的酒。   “姐明白,你怕耽誤人家,你什麼狀態咱身邊這些人都能看出來,跟人家根本搭不上邊。”   “可是,你還很年輕。”   “我知道了,”站起身來,我把空瓶放到桌子上,“那我就先走了姐,我太喪了,不適合今天這麼樂嗬的氛圍。”   “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柳思瑤向我招了招手,“明天好好的啊!”   吹著酒吧外的冷風,我愈發感受到孤獨的夜是如此的淒涼。一路上我又開始胡思亂想,直至走到家樓下,我才發現了不對勁。   “為什麼從外麵看燈是亮的?”我這麼想著,腳步卻愈發加快了。快步跑上樓打開房門,卻讓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唐欣,我現在需要一個解釋,你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