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吃到半途而退的陳西平令覃建平很不高興,臉色陰沉不定的愈發讓陳西平覺得他的狹窄,一個度量狹小修養淺薄的人是如何發財的。 楊寶盅很敏感的看出覃建平的不快,所以他堅持留下來陪他喝酒,楊寶盅說:“煥生是不會開車的,我也喝了酒,我今晚隻能麻煩小鐘借住一晚,西平,我明天清早就得趕回學校,那邊也有些人情需要走動。” 陳西平拍拍他肩膀道:“沒事,招待不周了,陳子乾小夥子,以後記得多來看看你乾爹我,” 兩家人把陳西平一家四口送上車,覃建平的嶽父母給子弘兄妹每人打了兩百塊壓歲錢紅包,覃建平兩口子每人打了一千塊。 這份錢是純賺的,因為倆人還沒有孩子,覃建平的倆女兒被雪藏在省城他父母處。 隻不過,算上陳西平提的煙酒又是虧本的,兩瓶茅臺已經大幾千,加上兩條煙的,覃建平去他家隻提了箱橘子,嶽母發現還壞了大半。 “西平,沒茅臺酒招待喝不上嘴吧,回城我再請你。”覃建平自嘲般客套道。 陳西平假惺惺的客氣一番。 一直到秦墨玉把車開出視野外陳西平都覺得自己好假,好虛偽。 他也不明白,自己已經這麼有錢了還得虛偽做人。 可他真的做不出覃建平看不起自己當年的跋扈囂張,更做不出他的聲色俱厲。 所以,倆人還是很好的,極好的鐵哥們! “你沒喝多吧?”秦墨玉邊開車邊問。 “怎麼會,酒很難喝!”陳西平鬱悶道。 “好像是五糧液,應該不至於!” “假的,真五糧液不是這個味。” “可能是別人送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總不至於拿你的禮酒招待你呀!” “我確定他肯定知道,他是個極其精明的人,”陳西平說著回頭看著兒子陳子弘道:“學到些什麼嗎?” “…” “是不是覺得爸爸好虛偽,既然不認可一個人還假裝熱情?” 陳子弘點點頭。 “你是男人,不可以學你媽的單純,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兩級,而是黑白中間灰色地帶占去十之六七,我們看不起大部分人品,我們不喜歡大部分性格,我們不認可大部分言行,” “…” “可我們得忍,而且假裝一樣的俗不可耐,一樣的淺薄粗俗,這便是中庸之道,一種躲在人群中隱藏自己的處世之道,不出頭,不冒尖,不偏激,不狂熱…” “你今天怎麼了?”秦墨玉質問:“好好的你教他這些做什麼?等他出社會再教他不遲。” 陳西平閉口無言,因為他突然想起跪舔覃建平可憐兮兮的日子。 回到家,秦墨玉去招待她閨蜜一家人,陳西平一個人在店鋪門口下了車。 上了樓,兩兄妹在發呆,兩個侄子外甥在玩手機,兩個小女孩在看大曲屏超清動畫片。 “你舅舅回來了,快喊人,”陳北萍趕緊道。 “你二叔回來了,他媽的還在玩,”陳東平怒罵道。 四個小孩趕緊喊恭喜發財之類的吉祥話,都是鄉裡來的孩子,所以都怯生生的。 陳西平抱了抱陳北萍的小女兒,這是個挺乖巧的女孩,今年六歲,比老大家的陳子翠小一歲。 至於陳子翠,陳西平隻是摸了摸她的頭,小丫頭條件反射般扭頭躲閃,而且臉上帶著極其陌生的排斥。 這是個已經養不熟的親侄女,好在,陳西平有自己親閨女。 陳西平陪著一家人坐在客廳拉家常,主要是大年三十打架的事,張林出手有點狠,陳老貴右耳好像被扇失聰了,東房被打傷的不止一個,而且動手的三兄弟還被關到大年初一大中午才被放出來。 東房子孫濟濟卻沒有一個人敢吱聲,硬是屁都不敢放,張林幾兄弟在黎溪鎮兇名在外的。 老頭消了氣有點不忍道:“又沒本事又喜歡惹事,反過來還說我們家欺負人,” 陳東平咬牙切齒道:“不打狠一點他們怎麼長記性,他們還以為是我們小時候動不動錘你一餐,” 陳老貴幾兄弟年紀都不小了,要不然也生不出這麼多兄弟出來。陳西平幾兄弟年紀小時,他們幾兄弟動不動沖到中房打陳孟國陳仲國。 大嫂楊小梅怒罵道:“你下次還多吃點酒多猖狂點,這次要不是有西平看你怎麼搞,” 陳孟國也便開始數落起長子陳東平來。 陳西平的妹夫覃鬆端坐在一邊不插話,他眉宇間有很矛盾的褶皺,一方麵,他帶著恭維似的討好,一方麵,他帶著不羈似的孤傲。 當你陳家是不同意陳北萍自由戀愛要嫁山上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陳西平更是堅決反對。 總之,妹夫覃鬆是個令陳西平很不舒服的人,因為他親近的背後帶著冷漠般的疏遠,仿佛,他永遠與娘家人陌路般格格不入。 沒多久,秦墨玉到了樓下打電話說飯熟了。 秦墨玉開著她自己的沃爾沃轎車,她的副駕坐著閨蜜覃曉燕。 黎溪鎮覃楊張是大姓,所以覃曉燕與妹夫覃鬆八竿子打不著。 妹妹妹夫有點畏懼陳西平似的往老大的破麵包車上擠,所以,隻有他們家憨憨的丫頭被陳西平抱上車。 “陳大老板沒喝多吧?你莫忘了回去還得喝酒?”覃曉燕玩笑道。 “喝就喝,我還怕你老公那身體,”陳西平也玩笑道。 覃曉燕聽見這話曖昧的瞪了陳西平一眼,而後她扭頭和秦墨玉聊她剛剛接手的超市,好像生意還行。 到了家門口遠遠的看見老同學瞿溪口孤單的蹲在門口花壇邊抽煙,他雖然換了衣服,但還是蓬頭垢麵的,那件衣服也是破舊的不成樣。 陳西平跳下車就抱著他喊:“你狗日的怎麼找到家的,” 瞿溪口掙脫陳西平親熱道:“我身上一身羊騷味你離我遠點,寶盅給我發的位置,我坐班車過來的,” 陳西平無所謂的又勾起他肩膀道:“老子就喜歡你這股子騷味,” 下車的覃曉燕忍不住的譏笑起來,覃曉燕一口牙齒是真的白,而且特別整齊磁實。 “你坐什麼班車的,你要來我給你安排車就是了,曉燕,你回去把他順上,不能嫌棄他羊騷味啊,這可是我的鐵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