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然”咖啡館,晚7:45】 眼見椿毫無頭緒,而且這兩日都沒有說話,王春初想到了葉釋提。於是這天,天色漸暗,傍晚的微風輕拂,帶著夜的涼爽透過街道。兩人通過微信約定在“非自然”咖啡館見麵。 在那個寧靜的咖啡館裡,兩人坐在角落的座位上,周圍環繞著柔和的燈光和輕柔的音樂。空氣中飄蕩著咖啡豆烘焙的香氣,仿佛能暫時讓人忘記世間的煩惱。 葉釋提深深地看了王春初一眼,語氣中透著一絲關切:“王春初,我剛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你身上似乎帶著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王春初微微一愣,顯然被葉釋提的話震驚了,他輕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他首先想到的是時不時從他腦子中閃出的那個自稱為‘椿’的家夥) 葉釋提輕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緩緩地說:“這可能聽起來難以置信,我有陰陽眼。我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就像你身上的那個,黑色‘朋友’。” “黑色的?”王春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似乎是驚訝,還摻雜著一絲釋然。原來他說的不是椿,而是附身的水猴鬼。對嗬,他怎麼能看到我腦子中的東西呢?王春初心裡想,不過,陰陽眼竟然能夠看到附身的鬼怪,簡直神奇,於是他想測試一下葉釋提:“具體長什麼樣?” 葉釋提:“黑色的一團,像是兩個觸角一樣捂住你的眼睛”竟然隻靠眼睛就看出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還缺少一些細節。 他摸出口袋中的古董鏡子,平放在桌子上,把頭湊過去,從鏡子裡照出自己的臉以及水鬼,然後低聲對葉釋提說:“我...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能直接看到鬼。喏,來看看,是不是這個鏡子裡的東西” 葉釋提湊過來,連連點頭:“對,就是它”,葉釋提看好奇的左右端詳:“好神奇的鏡子,比我直接看到的要清晰的多!” 王春初:“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幫幫我,看看你的銅鈴是否能驅掉我身上這玩意兒。” “奧,原來如此,沒問題!”葉釋提把鈴拿出來,在王春初眼前晃了晃,此刻,咖啡館裡彌漫著輕柔的爵士樂和咖啡的香氣,西式的浪漫掩映著東方佛教的頂禮,葉釋眼睛裡始終帶著的淡然的憂傷,更平添了一份神秘,而後,葉釋提在王春初麵前搖晃金剛鈴。鏡子裡的水猴子開始露出了猙獰的麵孔,他仿佛聽到了什麼,十分痛苦,上竄下跳,用手擊打王春初的腦袋。王春初捂住頭,一言不發,汗水慢慢從額頭滲出。 當鈴鐺搖晃三旬過後,葉釋提停了下來,空氣異常安靜,似乎連咖啡館裡的爵士樂都停了下來。慢慢的,王春初才抬起頭, 葉釋提:“不好意思,沒能幫到你。非但沒有去除他,反而讓他更暴躁了。”王春初嘴唇慘白,臉上遍布紅色瘢痕,笑著說:“他好像很生氣。” 椿:(通過王春初的內心,厲聲)“你們在做什麼?你剛剛差點把我害死!” 王春初:(內心默默答復)你終於出現了!我隻是病急亂投醫。 椿:(通過王春初的眼睛看到金剛鈴)嗯,有意思。這家夥的鈴鐺,是某位佛菩薩的器物,雖然擁有很強大的法力,但似乎這個人還不會使用,可以問問他怎麼得來的。(王春初按照椿的指示詢問) 葉釋提:“其實,這是金剛鈴,是我去隆福寺跪拜的時候,主持送給我的,他說我有佛緣,堅持要送給我。”,葉釋提頓了頓,看著鈴鐺,繼續說:“後來我發現,這隻鈴鐺似乎能夠收斂心神,驅除雜念。在CBD那個晚上,我還發現他似乎也能驅鬼”然後看向王春初,王春初也看著葉釋提,兩人會心的笑了笑。 【周末,王春初的公寓,沙發上】 自從昨天兩人分別之後,這個死鬼猴子就開始瘋狂報復王春初,把他的頭搞得很痛。還有一些倒黴事。這讓他心情非常低落。再加上想到葉釋提也解決不了的惡鬼,這幾乎讓他絕望。“如果這都沒用的話” 椿說:“還有一個辦法,尋找真君廟,求二郎神的幫助。我聽說,真君廟的二郎神能驅使最難對付的阿修羅。” “但是,真君廟在哪裡?”王春初焦急地問。 “我有線索,但時間不多了。你要加油”椿回答,語氣中帶著關心。 王春初拖著疲憊的身體,按照真君鏡中的線索,在東邊城郊似乎找到了那座隱秘、破敗的二郎神廟。那裡荒涼寂靜,隻有風吹動著樹枝發出的沙沙聲。而歷經風霜的真君廟,完全就是一片荒地,別說香火了,破敗的連殘垣斷瓦都看不出來。 在絕望中找到了一線希望的王春初,累的跪倒在地,他抬頭看著廟宇的方向,心中默念:“二郎真君,求您保佑。”。而此時漆黑的夜裡,沒有任何回應。 【周一,CBD王春初的工位】 快到七日大限的前夜,王春初幾乎感覺到了生命的倒計時。他趴在工位上,頭突然是裂開一樣,天旋地轉,這幾天,視力也時好時壞,把他整的痛苦不堪。他也不是沒有去過醫院看,指標一切正常。但是現在的這種感覺就像是生命力逐漸流失,不知不覺間,他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的手機響了“王先生,你的外賣到了。請下來拿”電話那頭傳來送餐的聲音,那聲音聽著乾脆利落。 “外賣?我...我好像沒點什麼外賣。”王春初困惑地回答。 “是您的同事、顧女士為您點的”外賣小哥的聲音輕快。 顧女士?好像沒有這個人。不過外賣都不寫真名。可是誰這麼好心呢?這裡工作三年了,自己都是獨行俠,不善交際的他似乎沒有什麼朋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堅持著走下樓,病歪歪地來到路口,不久後,外賣員出現在他的麵前,手裡提著麥當勞的袋子。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黃色的頭盔難掩白凈的麵龐,單眼皮的眼睛有一些冷峻,鼻子挺拔,幾縷黑色的劉海從頭盔下漏出,瀟灑飄逸。他穿著黃色的騎手服,身形勻稱稍顯俊秀,背後印著某App鮮果廣告,摩托車停在一旁。 “這是您的外賣”外賣小哥說著,笑著遞給王春初袋子,隻見上麵還貼著一張寫著祝福語的紙條。上麵寫著:“祝您平安,一切順利。(笑臉符號)”這就是普通的外賣小哥時常會加上的祝福語便簽,目的大都是求好評。王春初望著那張紙條,要是在平時,他大概率不會特別注意到這張紙,隻是在現在,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溫暖。盡管好像要死了,還是有人關心,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暖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填飽肚子。王春初坐在工位上吃了起來。 椿:有一種吃斷頭飯的感覺。 王春初:總比當餓死鬼強! 沒過多時,王春初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異常輕鬆,那種瀕死的壓抑感消失了。他掏出鏡子,仔細觀察自己,那個緊緊纏繞在他頭上的惡鬼影像也消失了。不禁問道:“這是什麼情況?那個東西消失了?” 椿:吾亦不知。想必和這頓飯有關係。 王春初:這頓飯是顧女士買來送給我的。她是我的同事 椿:不管是誰,似乎都和二郎顯聖真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也許這位顧女士是真君的後人。日後可以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