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雪,是輕的。 我站在街邊,梧桐樹上落著的都是雪,葉子已經掉光了,但仍然不難看出他高挺的身姿。 我便在街邊一直站著,到最後,我甚至懷疑我是否真的在站著,直到我的手腳麻木.... 我忘記了自己的姓名,隻記得別人總是叫我小葉。幾乎所有人都這麼叫我,我不知道他們這樣叫我的目的,剩下的篇章那我便用小葉來稱呼自己吧。 同樣,我出生在一個三月的早晨我不過自己的生日,也隻有在學生時期,父母會記得我的生日,並且給我做一碗麵。 五歲以前的事我全然不記得,甚至連我所生活的城市名字都已經快忘記,我的腦子裡裝的太多了,沒有辦法記住那些瑣碎的事。 從我六歲開始上小學起,我便是老師口中公認的聰明的孩子。但,我恨上學。 並不是我認為這種教育不對,相反,我認為學校這種東西建立的很正確,隻要是別人做的事,我不認為有太大的不對,隻是我個人對學校的一種看法,我受不了嘈雜的環境,別人在我耳邊的喧語仿佛就是一種來自地獄的折磨。 不過我並不是老師口中學習不好的那些孩子,相反我的腦子非常好,東西看一遍基本就能完全記住,所以老師總是當著其他同學的麵誇我。在學校我唯一聽過的課就是美術,我習慣於把自己壓抑的情緒表達在紙上,色彩的多樣性不正是生活多樣性嗎? 我在班裡的話並不多,相反,我應該是班裡從來不說話的那種類型,除了老師叫我回答問題之外,我不會主動與別人說話。也許在別人眼中,小葉是一個悶葫蘆,習慣把話憋在自己的心裡。 隨著我心智漸漸成熟,我發現越來越理解不了別人的想法,餓了就要吃飯,困了就要睡覺,這是一個在他們眼中,人人都應該知道的公理。 但我不一樣。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困和餓。 並不是我炫耀自己家庭的富裕,但是我的父母從來沒有讓我餓過,他們總是給我手裡塞一大把一大把的食物,都是一些他們認為好吃,有營養的東西。可在我看來,更難以下咽的塑料大同小異。 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一般一下課我就能寫完,回家沒有事乾,我便是畫畫,睡覺。 與他們的不同讓我不舒服。 我恐懼。 我努力裝著與其他人的習慣相同,可唯一是餓了我卻說不出來,也沒有關係,沒有人會主動在乎我是否真的餓了,父母的問候隻是想讓你吃下東西,並不是真的在詢問你的意見。 依稀記得在我十歲那年,我的父親出差將要回來,他便提前詢問我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帶回來,我說不需要什麼,可是在他回來的時候仍然帶了一大包特產。“所以別人問你並不是真的在詢問你的意見,你隻需要答應就行”這點我一直記著 在我12歲那年,小學即將畢業。我們便在校門口的楊樹下拍了一張畢業照,當時便有同學拿著照片調侃說:“小葉,你這樣子好像經歷過什麼人生大事似的。” 這照片我還留著,至少是現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