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夜抱著小白走出了暗黑夜林。 也走出了他自己的心底。 他打算先帶小白回院子看看,已經離開了幾個月,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 萬一師父已經回來了呢。 想著這個可能,他步伐加快的向著自己的家而去。 ----------------- 小院外。 以夜站在院門外沒有進去。 呆呆的看著一如之前一樣的小院。 輕輕的嘆了口氣。 推開院門走了進去,他沒有進屋,坐在外麵的石桌上,瘦子輕輕的撫摸著石桌上的紋路。 小白蹲在石桌上打量著周圍,它知道這便是以夜從小生活的地方。 以夜轉頭看向屋簷下的魚乾。 嗯,沒有少。 接著便起身向著屋子走去,輕輕的推開屋門。 屋子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隻是生了些許的灰層。 以夜摘下身上背著的包,從屋外接了盆水,開始打掃起屋子裡。 屋外的小白蹲在石桌有些許的疑惑看向另一間屋子。 這個屋子給它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一股它討厭的氣息,又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想不通。 看著以夜的身影來來回回的忙碌,它便趴在石桌上緩緩的睡了起來。 以夜看著乾乾凈凈的屋子,滿意的點點頭。 從屋簷下拿起晾曬的苦菊,燒了一會水,便在石桌邊上坐了下來。 陣陣白氣從杯中撲騰在以夜的臉上。 以夜看著杯中的熱氣有些發呆。 這時,他感覺到臉上有點濕乎乎的。 看著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的小白,隻見小白伸出舌頭正在舔舐著他的臉, 以夜笑著抱起小白,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小白的身體。 嘴裡輕聲的說道:“小白,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小白聽懂了以夜的話,嘴裡發出了極輕的聲音。 以夜看著懷裡的小白,有些暖暖的,心裡做著接下來的打算。 已經從暗黑夜林裡拿到了破脈丹所需要的紅楓靈芝草和金蓮果。 那麼隻需要去在尋找玄冰水就可以,在師父留下的書籍有提到雷河有著玄冰水。 抬頭微微的瞇了瞇眼,看向天空中的那輪大日。 起身向著屋裡走去。 是的,他要做飯了。 屋子裡散出了寮寮白煙。 吃完飯的一人一獸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 以夜打算明天就去雨林城裡租一輛馬車去往雷河,路途有些遙遠,等他走到都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心裡盤算著師父留下的銀錢,還有些剩餘的。 再不濟自己也可以售賣些藥草,隻是這個需要謹慎謹慎在謹慎,他已經從書籍裡看了太多太多殺人越貨的事情。 他緩緩的起身走向書屋,輕輕的推開門,一陣灰層隨著門被推開揚了起來。 以夜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看著書架上的一本本書。 這些書他都已經看過了,全部記在了腦子裡,甚至有的書看了都不止一遍。 以夜回想起師父臨走時說的話,臉上有著一絲糾結之色。 輕輕的合上屋門。 ----------------- 第二天。 以夜早早的便醒了過來。 轉頭看向一旁的小白,無聲的笑了笑。 在暗黑夜林的幾個月,他已經習慣一睜眼便能看到小白的樣子。 輕輕的起身,洗漱了一下,便準備了今天的早餐。 小白聞著屋裡散發出的味道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趴在床上看著認真的忙活以夜。 吃完飯的以夜便收拾了起來。 把重要的東西都裝在了包裡,其餘帶不走的都放在了櫃子裡。 以夜站在屋子外麵,小白站在他的腿邊,輕輕的蹭了蹭他。 他此時的手裡正拿著一個火把。 以夜眼裡透露著一絲復雜和難舍,他並不想燒掉這個小屋。 這裡充滿著他和師父的回憶,但是他也知道,師父給他留下的書籍對於世人有著多麼大的影響。 他猶豫了許久,還是將手裡的火把扔向了小屋。 小白在旁邊輕聲的嘶吼著,像是在安慰著以夜。 頓時,熊熊的火焰燃燒而起。 看著燃燒的屋子,他的瞳孔裡出現了一絲難過。 隨即轉身向著院門外走去。 走了一段距離,以夜回頭望向白煙升起的地方。 眼裡不在出現猶豫,毅然決然的向著雨林城走去。 雨林城外。 以夜看著這座熟悉的城門,心裡有著些許的復雜心情,深呼了一下,向著城門口走去。 懷裡抱著小白走在城裡,小白談著頭看著這副從未見過的景象。 抱著小白的以夜自然受到兩旁的路人注視。 路邊的人們紛紛看向以夜,嘴裡發出陣陣的私語聲。 “你看看,他懷裡的是不是妖獸啊。” “好像一隻狼啊。” “我看啊,就是妖獸。 “哎,你們說這會不會是暗黑夜林裡的妖獸。” “我看,就是的。” “誰不知道雨林城多年前的那場獸潮啊。” 聽著路旁兩邊傳來的私語聲,以夜麵無表情的走在街道上。 懷裡的小白有些坐立不安,在他懷裡來回的動著,齒牙咧嘴的看著那些街道旁的人們。 “你看,你看,那頭妖獸要吃人了。” “就是就是,看著就很危險。” 以夜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小白,小白立馬安靜了下來。 啪! 他感覺自己的後背傳來一股疼痛的感覺。 以夜看向不遠處屋簷下的母女,正是之前賣給他苦菊茶的母女。 女人手裡還拿著一塊石頭,滿眼仇視的看向他。 她的男人正是死在了獸潮中,所以她才生活的那麼困難,以至於後來嫁給一個好賭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女人隻是從一個人挨打變成了兩人。 以夜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個女人,女人在以夜的注視下緩緩的放下了即將扔出的石頭。 女人手裡牽著的小女孩正在凝望著以夜,突然拿起女人手裡的石頭,朝著以夜狠狠的扔了過來。 啪的一聲砸在以夜的額頭上,絲絲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劃過他的眉毛、眼睛、嘴巴。 小女孩狠狠的盯著那個懷抱妖獸的少年。 以夜隻是平靜的看著她。 小女孩看著以夜平靜的目光,竟有些許的害怕,悄悄的向著女人身後移去,微微的探出頭,依舊狠狠的望向以夜。 以夜沒有擦拭額頭上留下的鮮血,手裡仍是撫摸著不安的小白。 小白在以夜的安撫下,輕輕嗚咽,漸漸的不在躁動。 以夜的目光掃過女人,又掃過小女孩。 腳步緩慢的移動,像是被枷鎖了千斤重一般,慢慢的朝著驛站開始走去。 雨林城雖然有著修行人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還沒有人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帶著妖獸行走在這座城中。 看著眼前的驛站。 以夜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裡麵走去。 一個小二看著眼前鮮血已經凝固的少年,有著些許的詫異,戰戰兢兢的問道:“客人,您需要什麼。” 以夜麵無表情的說道:“一輛馬車。” 小二看著些許憔悴的少年,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猶豫著說道:“我們這裡的馬車,一天是一兩銀子,押金是二十兩。” 以夜聽著小二的話,從懷裡掏出了金錢遞給小二。 小二這才看到以夜懷裡的小白,顫顫巍巍的結果以夜遞過來的銀兩,向著櫃臺處走去。 小聲的和掌櫃的說著少年懷裡的妖獸。 掌櫃的看了看屋外的以夜,笑了笑說道:“怕什麼。” 以夜感受了櫃臺邊上男人的目光,輕微的點了點頭。 隨即讓小二牽著一個馬車交付給以夜。 原本租馬會便宜些,可難在就是以夜根本不會騎馬。 以夜看著眼前有些躁動的黑馬,繁重的馬具套在它的身上,讓它有些怒意。 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小白這時從他懷裡探出頭來,死死的看著那頭躁動的馬。 以夜如願的坐上馬車。 馬車並不像想象中的華麗,車內隻有一個蒲團,沒有其他的物品。 小白不時的對著發抖的駿馬發號著令。 以夜安靜的坐在馬車裡,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看著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