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拜完之後,王朝之走到法壇上,環視了一周,發現在蒲團上居然有一根長刺,走過去將其拿起細細端詳。這長刺大概有三寸的長度,整根長刺通體發黑,猶如刷了一層銅漆一般,甚至有些發亮。 此時他更加確定自己進入的是“白仙”的洞穴了,這根刺就是白仙身上脫落的長刺。將其小心翼翼的收好,王朝之又掃了一圈,發現這裡並無其他特別的東西了,不禁心生好奇,之前洞中吹出的風是從哪裡來得呢。還有,那幻覺中出現的老婦人所說的機緣在哪裡呢,自己也沒有見到。 “看樣子該回去了……”。 見實在沒有其他的發現,王朝之隻能選擇離開了,回頭看了一樣上方發光球體,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一定很珍貴,這有夜明珠功效的東西價值也絕對不菲,當年慈禧入殮後,口中就含著一顆夜明珠,而這東西比夜明珠要大的多了,還是這五仙洞裡的物品,可能其價值已經無法估量了。所以有那麼一瞬間王朝之都想過將其據為己有,可緊接著他就放棄了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 自己雖然是個竊取者,以前對於神鬼也不會太過上心,可能隻是帶有一絲敬畏之心,但是今天這“仙人托夢”的確讓他的心境發生了很多變化。即使知道上方的東西價值連城,但是他卻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就在他即將退出去的一瞬間,恍惚中居然看到了鋪墊上居然坐著一位老婦人,而且還在與他招手,雖然隻是一瞬間,隨後就那個虛影就煙消雲散了,但還是讓王朝之震驚不已。沒有猶豫急忙走了回去,在蒲團周圍繞了一圈,甚至連蒲團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這時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後,他決定要是要試一試,那就是坐在這蒲團上。因為不管剛才“仙人招手”的幻影真假與否,既然叫自己回來,而且自己還回來了,就不妨一試,萬一有不一樣的情況出現呢。 想到這裡,王朝之整理了一下衣冠,正襟危坐在蒲團之上,要知道這地方可能上百年前坐著一個羽化的仙人,他如此做派也是出於尊敬之心。 但是坐下之後,沒有任何的感覺,周圍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又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不由自嘲了一下,果然自己還是沒有那個“慧根”。 就在要起來之際,他忽然想起之前看到那仙人的樣子,不由試探性的開始默念起了大九之道。 一遍,一遍,又一遍,就在他閉目默念到第三遍的時候,思緒再次進入到了空冥狀態,腦中不再有任何的雜念,身體也出於無限放鬆的一個狀態,像是坐定了一般。 隨後他緩緩睜開雙目,隻見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隻見空蕩蕩的室內此時居然人潮湧動,燈火通明,地上一群身著明朝服飾的人跪在法壇之下,為首的身上居然身穿一件九蟒袍,要知道在明朝隻有親王,郡王才能有此殊榮。 而這幫人跪拜的是自己的方向,王朝之想要看,可此時他就像是被施了法一般,任其如何轉頭都看不到法壇上的人,甚至連地上的虛影都看不到。 此時這幫人三拜九叩之後,將粗壯的供香插在香爐鼎中,雖然場景驟變,又是一群人來到了這裡,他們身穿蒙古長袍,不過他們可不是來叩拜的,而是磨刀霍霍的盯上了法壇周圍的金銀珠寶類的貢品。 這群人搬了很久,終於將這琳瑯滿目的屋內給搬空了,要不是這鼎拿不動,估計都會被抬走,隨後隻剩下了這光禿禿的法壇和空蕩蕩的蒲團。 隨後就是漫長的空曠,直到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出現,梳著一頭的鼠尾辮,他在這裡也是三拜九叩了一番,隨後像是看到了什麼,上得法壇後找尋了一番,隨後居然拿到了一根和王朝之拿得的一樣的長刺,至於他在法壇上具體做了什麼,和之前一樣根本看不清楚,隨著這男子便離去了,隻是在洞口前似乎停頓了一下,而幻像到這裡也就徹底結束了。 少頃後,王朝之漸漸轉醒,睜開雙眼後周圍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沒有了燈火闌珊的熱鬧,取而代之的一片空寂。 就在他即將起身之際,突然一陣冷風吹來,瞬間如同中了冷箭一般,那種陰冷的感覺轉瞬便充斥全身,宛如進入了冰牢中一樣,甚至凍得他不由得蜷縮在地上,全身不斷地發抖。 就這樣堅持了半晌,冰冷的感覺愈發嚴重,王朝之的嘴唇開始打顫,四肢開始僵硬,甚至雙手已經無法支撐身體站立了。他也努力的感受了一番,想知道這是不是幻覺,但是奈何身後的繩子在跪拜之前就因為礙事給自己摘下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身體不能動的情況下,也無法判斷了。 沒一會兒他的神誌已經開始迷離了,這種徹骨的寒冷是從內而外的,他甚至已經感受到了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凍得結冰了,就連心臟的跳動聲也愈發的緩慢,就像臨終前的茍延殘喘,已經沒有了任何掙紮的跡象,他也從沒有想到到死亡會離自己這麼近。 “我做錯了什麼……”。 此時就算再傻,不管是幻像也好現實也罷,都知道這是洞中的仙人在“搞”自己,而他自覺沒有任何對不住仙人的地方,更沒做出什麼越軌之舉,況且之前仙人還說有福緣交給他,但是現在來看這明顯就是惡報啊,所以他不斷地銘心自問,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洞中的仙人了,他也想放聲大喊,奈何身體實在是不允許。 就這樣持續了大概半炷香的樣子,王朝之的思緒已經渾濁了,他也沒有力氣去掙紮,也放棄掙紮了,凡人的力量如何能去與仙佛爭鋒呢,況且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的事,索性也就放任吧。 就在他已經自暴自棄之際,忽然身體開始轉暖,就像是冰雪中陽光,雖然不強烈,可仍能清晰的感覺到曬在自己身上的位置,隻不過此時被“曬”的地方自己的五臟六腑。 短短的幾個呼吸間,他就感覺全身已經暖洋洋的了,精氣神也逐漸回到身體中,速度之快甚至他都不由懷疑之前的瀕死感覺是不是假的。 一個翻身從地上起來,他的身體已經徹底恢復,衣衫上濕漉漉的水明確提示著他剛才的經歷,激靈一下,趕忙到法壇下方跪拜叩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