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呼斯楞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蘇雅拉圖這個主事人並沒有說話,默認了這種行為,也就無奈的搖了搖頭,撤了回去同時不忘收起銀子。因為他的機靈勁兒,所以這次出行蘇雅拉圖便讓他管了錢,畢竟他們都是一群大老粗,呼斯楞也算是他們中出類拔萃的一個了。當然,一開始原定的“賬房先生”是王朝之的,可一是他的身體不好,不宜太過於操勞,二是他對錢財這種事情也的確不上心。 槍口抵住頭,這種威懾力也遠超千言萬語,見對方仍舊不說話,寶力高這個急性子也等不了了,大手一揮,便挑開了那個蓋著的蒲扇。 “咋回事?”。 看到寶力高一臉驚愕的神情,大家也都一股腦的到了旁邊,隻見在搖椅之上的人居然是用木頭做成的,不僅如此在那木訥的臉上還用紅色染料畫著奇怪詭異的妝容。 “什麼玩意……”。 這時,在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大塊頭,黝黑的皮膚看起來如同鐵打的一般,臉上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黑中發紅,顴骨之上更是粗糙至極,如同烤乾的魚鱗。隻見他輕輕一踢,搖椅和純木的假人被一同掀翻。 “一個假人你還能跟他嘮半天,還點頭哈腰,又給送錢的”。 寶力高一陣打趣,其他人也為剛才呼斯楞的做法感到可笑,也引得大家一陣哄笑。 呼斯楞則一臉的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快速湊近王朝之和蘇雅拉圖,將自己之前所看到假人動彈的模樣告知了兩人,這話也引起了兩人的警覺,他們知道呼斯楞不是那種愛吹噓作假的人,但是的確又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所以也沒太過於張揚。 見沒有人管這驛站,大家夥也都放下心了,將物資搬到屋內,在院中找到了一口井,打水做飯,就準備在此過夜。不過為了安全,除了王朝之和蘇雅拉圖之外,大兵們沒有進入屋內,而是在大廳中打了地鋪就地而眠。 連續多日的奔波,早已經讓眾人疲憊不堪,而今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自然也是高興不已,飯後沒一會兒的功夫,大廳中已經鼾聲如雷。 王朝之所在的臥房還算是個高間,不僅裝羽華麗,而且還有一扇窗戶,打開後直對外麵的皎月,心中也是思緒萬千,同時也對這驛館的情況產生了一絲疑慮。 按理說,這驛館應該是已經荒廢的了,但是裡麵卻一塵不染,就連臥房也沒有常年無人打理的跡象。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加上呼斯楞白天的話,更是讓他無法心安,總覺得要出什麼事,可又說不上來會出什麼事。 很快月上柳梢頭,一片烏雲飄過,遮住了大半的月亮,時間也到了三更,也就是淩晨兩點多的樣子。雖然已經民國了,但是對於王朝之這種對時辰的概念已經根深蒂固的人來說,還是會遺留下時間這種習慣。 可能這段時間大兵們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加上血蠱被壓製住了一些,精氣神也恢復了許多,所以並沒有睡著,而是在床上輾轉反側。就在他想要點燭看一會兒書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涼風吹過,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驚慌。 當即,王朝之手指翻飛,算起了大九道,自從將大九之道這本書拿過來之後,王朝之日夜研讀,但是越了解卻感到陌生,不僅因為其中晦澀難懂的文字,還有那繁雜的說法更是讓他難以找到一個統一的解釋。讀書人就愛陷入這麼一個怪圈,越讀越難讀,越懂越難懂,可能因為每天的心情、時間、人物不同,對文字的理解也會隨之改變。這樣對於其他書來說可以,但是這對大九道這種預測吉兇,斷人生死的來說,一個理解不到位那可能就是天地之差。 但是,他現在的理解也是更加透徹了一些,以指為卦,天地人為基,食指的三階為天三道,中指三階為人三道,無名指的三階為地三道。小指為虛共三道,三在推演重為重為繁,三生萬物,所天為時,地為勢,人為變也。一輪為一九,二輪為二九,三輪為三九,三輪之下,每指皆為九數,每輪用小指做記為三虛,正好也附和三九之道。 以前他隻能算一下兇吉,以一至九為準,配合天時和地勢來推演生財禍福,而今經過自己的熟讀,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配合自己的實踐,現在已經可以不用觀天探地僅憑指尖的推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可以定下禍福兇吉了,當然這是他自我開辟的全新法則,還需要不斷地去實驗,經過各種各樣的事情來驗證,和完善屬於自己的大九之道。 手指一捏,天三道之二,虛為一,也就是一九中的二,二為不吉,而又處天時,又並不代表的不可解,也就是說在一定的時間內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如果躲開這個時間,那就進入到天三道之三,在虛為一的情況下,那就是天時之象。 想到這裡,王朝之瞬間起身,尋找避禍之地,同時也想要去告知其他人,但是此時已經能夠聽到房外走廊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讓他心中一緊,知道現在可能已經晚了,轉頭之際,看到床頭。 由於這裡是清朝時建造的驛館,所以休息的房間都是那種紅木大床,四周以輕紗為幔,床頭上方帶有橫梁,橫梁上鋪有厚厚的幔布。 由於情況緊急他不敢有絲毫猶豫,七手八腳的廢了很大力氣才爬上床頂,就在他爬到床頂的一瞬間,房門便被打開,隻見一群手持長刀的大漢一擁而入,直奔床這裡。在床上床下搜查了一番沒有見到人,又發現了打開的窗戶後,一群人嘀咕了一會兒,以為王朝之是從窗逃走的,便匆忙下樓去追了。 而王朝之這邊因為角度和光線的原因所以並沒有被人發現,待人都走出去了之後,他才敢喘口氣。而他之所以選擇在床頭,是因為二代表著地,隻要在與“地”相關之處可能就會遭遇不測,但是床頂就恰巧避開了“地”,原本他也隻是試一試,沒想到這一切就像是被判定了一樣,如此巧之又巧的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