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一直都有在注意周圍動靜。 主要嚴城太有恃無恐。 所以他有所擔心。 到底,是什麼讓他有恃無恐。 從昨晚的經歷來看,這位清樂穀的穀主,並非是單獨的。 他還有盟友。 而且,盟友在朝中權勢極強。 所以沈封,並沒有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而是隨時隨地注意著,以防對方那不知名的盟友。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反而是,這位趙權封,要趁機逃跑。 “把他看住。”沈封神色平靜的道。 他要跑,要麼是真的跑,要麼是去通風報信。 反正不管是哪種,都不能讓對方成功。 劉二同樣是神色嚴肅。 剛才所有人,都注意力在眼前這洞口。 竟然差點,讓這位清樂穀親傳弟子逃了。 “拿下。”劉二眼神一閃。 眼下局勢,越來越撲朔迷離。 這洞中,可能真的有他們要查的假死藥。 這清樂穀親傳弟子,趁機逃跑。 “嚴掌門,似乎你這位徒弟,很著急。” “沈大人。”嚴城神色淡淡,並沒有任何的慌亂。 “看來今天沈大人,深謀遠慮,是有備而來。” 沈封收回刀,搖了搖頭。 “在下秉公辦案罷了。” “你有答案了。” “差不多。” “你為何,能知道它能致死。”嚴城看著旁邊地上,開始奄奄一息的狼犬。 眼神之中,暴發出極其銳利的光芒。 他,為何知道,舒心草,有秘密! 他如何知道! 此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嚴掌門,你好像話裡有話。”沈封笑了笑,知道他是在懷疑,昨夜擅闖清樂穀之事。 沈封走過來道:“我並不知道它會致死,隻是,我這人疑心重,你這藥草之中,氣味之重,極其罕見,而昨夜大雨傾盆,今天更是潮濕,如此天氣下,你告訴我,這藥草需乾燥而生。嚴掌門,若是需乾燥才能生長,那你為何不選其他地方,而是在這水潭邊積水處藏這些藥草?大人,你的話,有問題。” 嚴城身子微微一震。 臉色更是瞬間陰沉了下來。 “所以,我隻是覺得奇怪,你為何撒謊,卻並不知,此草是何情況。”沈封搖了搖頭,走到了狼犬旁邊。 “你既然撒謊,那此草,就必然是有問題的。既有問題,那麼,我便讓野獸去尋,讓其去食,自然我不會親自去碰。” 其他人看了過去。 沈大人卻是一言道破。 嚴城抬起頭,意味深長的道:“鎮撫司,卻是已有如此人物,繼溫子魚之後,這鎮撫司卻是後繼有人,令我大開眼界。” “謬贊,在下比不上我們溫掌使。”沈封搖了搖頭。 那句乾燥之地而藏。 就是最大的謊言。 “大人,您這是準備如何。”嚴城兩手負在身後。 此子心思之可怕,若是不除,後患無窮。 “不如何。”沈封搖了搖頭。 “隻是我有一事不明,嚴掌門,為何要以此藥害人,我剛才觀你外麵那些病程來看,記錄了來訪取藥的量,每個人都有這藥,你說是伱獨門秘方,可是,此藥既可以隨便加,那麼便也說明,其成分簡單,其他皆可有所替代。” “但你卻是人手一副,記錄他們病程情況。” 沈封看著旁邊,已然閉過氣的狼犬。 這藥問題很大。 “似乎,就像是記錄著死亡時間,什麼時候死,便是你一句話罷了。” 身旁,所有人,皆是神色震撼。 望著地上的狼犬,更是瞳孔一縮。 這狼犬竟然已經,快死了。 “嚴掌門,你這是救人的地方,你用來害人,你難道不怕遭天譴嗎。”劉二大怒道。 竟然還有這等事。 嚴城笑著道:“害人?我可沒害人,他們死了,誰知道是不是其他原因,你為何說是我毒死,此藥一點點,就可以給他們緩解疼痛,難道這也有假?” 劉二臉色一沉。 這清樂穀,竟然還有如此行徑。 實在讓人心驚。 “嚴掌門,厲害。”沈封伸出大拇指。 這會兒還如此有恃無恐。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用此藥,可是如此用藥,還能如此毫無所謂,不愧是一派宗師。不過,既然你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害人,很快就會知道。” 沈封笑著道:“那些病歷,程田應該已經都拿走了,想來隨便找找以前取藥的,看死了幾個就知道了。” 在之前進來,沈封就讓程田把門口病歷都收起,以搜集足夠的證據。 嚴城神色冷冷的道:“那又如何,他們死了,與我何乾,有何證明,是我害死的他們,難道死了那麼久,你還能翻出來驗屍是吧。” “不急,一個一個找,總能發現些問題,如果你真的不怕,那麼你就不會把這草藥藏起來了。”沈封搖了搖頭。 不用做別的,找之前的那些病人,就知道了。 “嚴掌門,隨我們走一趟吧,此案未清之前,你卻是和你這些大逆不道的……徒弟,一起待著。” 嚴城笑道:“大人想拿我。” “如今懷疑你以毒害人,陷害京府朝廷命官,你覺得我不能拿你?”沈封神色平靜。 就這一件事,足夠讓這二位一起下牢獄了。 “大人莫不是覺得,今天你們鎮撫司,真能從我這裡離開。”嚴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頭也不抬道。 一旦去找原病人,真發現問題。 此罪便是不可恕的大罪。 “我清樂穀在此多年,大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把我嚴某人想得太簡單了。” 這倒是沒有。 沈封倒是沒有把清樂穀想得簡單。 一個宮中返親的女人,一個能知道監察司一切動向的盟友。 沈封想破天,都不可能會覺得,清樂穀平平無奇。 “嚴掌門,你這是何意。”劉二神色警惕了起來。 這清樂穀如此有恃無恐。 這嚴掌門是瘋了嗎。 竟然敢反抗。 如此證據確鑿,他和這位徒弟,難道還覺得能從清樂穀跑了? 就算今天跑了,鎮撫司接下來還能不對你通緝? “在下沒什麼意思,隻是,這鎮撫司,是一定不能跟你們走的。”嚴城搖了搖頭。 若是他走了。 如何養此獸,送入宮中? 他如果真的出了問題。 那麼,那位大人的恩寵,定也會煙消雲散。 “你走毒瘴。”嚴城回頭對旁邊的趙權封輕聲道。 “為師後麵就來。” 左右手兩針,猛地竄出。 刺入身旁的其他兩個鎮撫司昭衛丹田。 同樣是以氣禦針! 趙權封順勢得以脫逃。 “大膽!” 劉二身法同樣猶如疾電。 雖說影叢主要是晚上夜間這段時間,會最大產生優勢。 但在平常白天,也能提供一點身法速度。 當然,白天影叢,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隻是,劉二可是先天高手。 所以在這剎那之間,整個身體的速度,同樣非常迅速。 沈封看著劉二出手,人也二話不說,隨之提刀而上。 如果用普通金針。 那麼,就算是先天高手,被他附帶先天真氣的金針紮中丹田。 必然也會有所影響。 當然,先天之人,反應不差。 金針,除非出其不意,否則效果欠缺。 “來得好。”嚴城目光一冷,右手袖中,藏劍落下。 猛地轉身一錯而開。 劍光猶如雷電,散發出一股猛烈的光芒。 先天高手。 可以說,速度等同於後天加黑夜影叢了。 可是。 這嚴掌門,慢了! 沈封右手繡春刀一往上猛烈拉起! 帶著強有力的力量,巨大的沖擊,隨之往上拉去! 刀劍縱橫! 寒光徹骨! 沈封身影一轉,空中落下的劍光順勢避開! “後天戰先天,你倒是大膽。”嚴城神色一震。 “嚴掌門謬贊,在下白天無影叢,若是你真是全盛,我卻是不敢。” 白天無影叢,戰先天,隻有鐵浮屠是最大的底蘊。 但。 對方並沒有發揮完全! 一片萎靡! 是玄陰之氣,阻礙他提取先天真氣! 沈封右手揮刀,神色平靜。 嚴城臉色一沉。 昨天的玄陰之氣,實在是來得不是時候。 令他體內先天真氣凝滯。 卻無法調動先天真氣。 “監察司,該死!” 嚴城心中惱怒。 “不過,那又如何,今天,你們鎮撫司一個也別想離開。” 沈封身子一震。 隻見趙權封,順勢一劍射出。 震在旁邊墻上。 與此同時。 地麵框框響動。 再次隨著石板移開,地麵再次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洞口。 “小心!” 劉二臉色一變。 一股血腥之氣,充滿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迎麵撲來,眨眼即至! “嗷!” 伴隨著巨大的風浪,一股恐怖的腥風伴隨而來。 隻見一頭巨大的兇猛狼犬,從下麵猛竄而出。 就在他麵前! “大意了!”劉二臉色一沉,隻覺得一股巨力撲來,猶如撞山。 他持刀擋住。 砰! 巨大的力量,震動心肺,使得他喉嚨一甜。 目露震撼。 怎麼可能! 這力量之大,讓他震驚!!! 沈封身影跟上,右手金針一抖,刺入劉二胸口。 將劉二這口積血,緩緩推動,以免逆沖過快。 隨後抬起頭,瞇著眼睛,望著這隻野獸。 這野獸麵貌猙獰,口流涎水,瞳孔陰冷。 當然。 這會兒就算是他,也不至於因為趙權封,就暴露瞬移。 再者。 他走了。 嚴城加這隻野獸。 怕是鎮撫司所有人,都要交代在這裡。 “大意了。”劉二臉色微微發白。 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 “此獸力量恐怕不弱於先天,極其兇狠。” “小心。”沈封右手握住繡春刀,緊緊盯著那隻野獸。 還有這麼一隻大的。 實在始料未及。 難怪這位嚴掌門那麼有恃無恐。 “重銀,你們跟著我。其他人,盯著嚴城。他身上有傷,盯住,等我處理了這隻畜牲。” “是!” 沈封右手金針猛地一抖。 這次沒有開玩笑。 朝著那野獸嗖嗖而去! 與此同時。 三把金箭弩更是在空中,爆發出尖銳的嗖嗖聲! 野獸毫無忌憚,猛地狂沖而來。 沈封的金針,刺入對方身體,毫無反應。 想想也是。 他又不是獸醫。 更別提,金箭弩,也隻是挫傷罷了。 這皮肉太粗糙了。 幾近於鐵浮屠! 許重金臉色一變,喝道:“此獸,體肉健壯,先天之力不說,還有這一身粗糙皮肉。” 鬼都知道,不可能是修練出來的先天。 但很明顯。 這畜牲,絕對是等同於先天戰力。 “吸引它,我來主攻。”沈封長刀提起。 先天在猛,除非擁有他這種無相之體,可以先天無傷,否則一刀下去,也能砍傷先天。 沈封可不相信,這一隻畜牲,還能有無相之體。 剛才金箭弩,都是可以挫傷。 依據情況來看,應該就是擁有鐵浮屠這種承傷基礎。 此獸防禦應該和鐵浮屠差不多。 後天難傷。 旁邊,許重銀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 許重金右手猛抬,一道帶著勾刺的鐵鏈由袖口中轉出! 從那野獸身下穿過! 許重銀猛地跟上拉起! 二人猶如天平上抬,順勢將鐵鏈,想裹住野獸的腹部,往上猛抬! 那野獸同樣反應不慢,口中低吼,眨眼再次撲來! 順勢躲開了許重金的鐵鏈! 沈封身子伏低,見這野獸瘋狂湧來,右手金針迅猛無比。 兩針而過! 堪稱電閃雷鳴。 刺入那野獸眼中! 這以氣禦針,最主要的就是快準狠。 野獸兇猛,卻是一股子瘋勁。 這金針恰到好處! “重鐵,上!”許重金喝道。 許重鐵猛地右手猛甩,手上鐵鏈,更是朝著那野獸的頭顱甩過去! “給老子起!”許重鐵猛地一扯,將那頭顱迅速往地板扯下! 沈封翻身而上,趁機落在它背後! 兩手用力,抓住對方的腦袋,穩住自己的身體! 眼睛受痛之下,低吼中用力把沈封一甩,想把頭上的這人甩下來。 兇猛戾氣,盡現。 沈封右手迅猛抽刀,帶著先天真氣,趁機猛地紮入脖子! 帶出一竄鮮血! 砰!! 巨大的撞擊,這野獸吃痛之下,整個身體撞向了旁邊的墻壁。 沈封翻身而下,起身站起! 這一刀,他可是以先天之氣持刀而入。 先天之氣,就可重傷此獸。 但很明顯。 這野獸之兇,還在他們所想之上。 許重鐵,同樣被對方帶得往前撲倒在了地上。 “他娘的,好兇狠的玩意兒,我老鐵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 許重金和許重銀趁機在相互接鐵鏈。 這次野獸撞墻。 鐵鏈成功從它腹部以下穿過。 許重金和許重銀順勢從上方互換位置,將鐵鏈直接裹住了對方的身體。 猛地一束縛! 各自使力一扯,讓鐵鏈上麵的刀刺。 稍稍嵌入這野獸的身子。 野獸猛地回過身來,露出猙獰的目光和滿是鮮血的腦袋。 “嗷!” 轉過來的瞬間,再次一沖。 順勢把許重金兩個人,帶得同樣飛甩了起來。 直接甩落在了地上。 “這畜牲力氣真大!” 野獸眼睛模糊。 這會兒瘋狂一沖。 就朝著剛才那兩個倒地的鎮撫司昭衛而去。 這要踩過去。 必然是屍骨無存了。 許重銀等人同樣神色駭然。 目露驚震! “這野獸的力量,踩過去恐怕命都沒了。” 可以說,嚴城有準備。 可是他們鎮撫司,同樣是有安排。 但這野獸實力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 此時此刻,嚴城見鎮撫司幾人,和這馴養的野獸,打得難解難分。 心中同樣幾分吃驚。 按照他想法,此獸一出現,具備先天功力,且後天無傷。 實力不容小覷。 傷了劉二之後。 其他幾個人,必定也是能輕鬆迅速的解決掉。 隻要解決了,這些鎮撫司昭衛。 那麼他在趁機從毒瘴離開,就是天高任鳥飛。 “此人竟可傷這兇獸,這是什麼情況!”嚴城心中一震。 嚴城在其他幾個鎮撫司昭衛的糾纏下,同樣是因為昨天玄陰之氣的原因,此時此刻還沒有完全恢復。 可以說,真氣在玄陰之氣的凝滯下,和普通後天差不多。 除非,他強提先天真氣。 但如果這樣,那麼必然就會在出傷勢。 雖說不至於和陸玥兒差不多。 可是,一旦強體凝滯緩慢的真氣。 肯定是會傷上加傷。 不過,就算是如此,還是能跟幾個昭衛打得有來有回。 因為就算是先天真氣受限無法提起,可是,配合金針,還是讓其他三個後天,難以第一時間拿下。 畢竟。 劉二也受傷了。 “不能戀戰,我需趁著此獸還能牽扯鎮撫司,離開此地。” 嚴城心裡明白,此獸還有兇性。 牽扯住這些鎮撫司的昭衛應該不難。 他左手持劍間。 強提先天真氣,一拳落在其中一個昭衛身上。 砰! 將對方打飛出去! 隨後臉色蒼白的他,趁機跳出戰圈。 雖然昨天晚上,已經第一時間去除了大部分玄陰之氣。 但這玄陰之氣是用來凝滯真氣的,一旦提真氣出來,就會連帶著沖擊一下心脈。 此刻,他強提先天真氣間,迅速以金針推氣。 讓金針帶動真氣進入穴位。 隻是,這也隻是權宜之計。 因為他強提先天真氣,進一步帶動了傷勢。 行動隻會比之前更加糟糕。 但。 此獸可以牽扯,延緩一些時間。 他轉頭看去。 結果。 讓他神色震撼,兩眼露出無比驚駭的目光。 沈封人隨而至,兩隻腳猛地橫空而起。 這一刻,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是已經超出了,嚴城的想象之外! 砰! 先天之力在身運轉,強悍的先天真氣澎湃而出,將此獸用力踢開! 其實,他可以配合凝體心法,但如果配合凝體心法,那麼眼下,自己昨夜之舉極有可能暴露。 而此獸兩眼已瞎,先天之力輕鬆可傷。 這鐵浮屠一般的強硬身體,本身就隻是能承受後天傷害罷了,可是如果是先天之力進去,那麼根本就是無用。 “先天!”嚴城驚怒交加,看著那氣勁。 “你是先天!!” 此人,竟然是先天!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點。 “此趟不易,在下若不突破先天,今天怕是葬身於嚴穀主之手。”沈封猛地上前,右手繡春猶如疾雷。 衣袍飛舞,右手抬腳猛地踩住狼犬的腦袋! 砰! 將猛獸用力踩住。 手起刀落,猛斬頭顱! 噗嗤! 震撼人心! 劉二心裡一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沈兄竟然也是突破先天了! 這確實可喜可賀。 先天突破雖說不難。 可是眼下局麵,可以說沈兄這是以一人之力,改變了大局。 嚴城猛地脫身而開,身體落在一邊,臉色一震。 看著地上被斬殺的猛獸,神色已是幾乎蒼白。 “你竟然是先天!” 所有的謀劃算計。 都算到了。 可是。 沒有算到此人,竟是先天! 沈封目露精光,輕聲道,“嚴掌門,此獸卻是奇招,差點讓我們全折了。” 先天高手倒不稀罕。 以目前鎮撫司的情景,他突破先天,不影響他之前是氣灌筋骨的後天武者。 隻不過後麵突破了。 所以,鎮撫司頂多會認為,他之前快要突破先天之前,進入鎮撫司搬屍體大材小用。 可是,沒說後天武者就是不能進入鎮撫司搬屍體。 他之前就是後天武者。 再者,他之前拿過鎮撫司的地圖,看到通州之地最尾部有一個點,是紅點,後來他問過劉二,其他地方的紅點和時間是什麼意思。 得到的結果是,特大滅門案,已經消失的地帶。 而這,是他接下來的身份倚仗。 接下來,就是以先天之軀,入鎮撫司,探朝堂監察司,以取神韻。 沈封握住刀柄,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嚴掌門,還藏了多少秘密,多少不為人知的情況。隻是對如此多人下毒,此罪在劫難逃。”
第26章 清樂穀之戰(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