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飛船內,兩個蟲相擁站在艙門口,外麵寒風陣陣,卻也打不破這短暫的溫情。
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在最在乎的蟲麵前,無需言語,隻是簡單的相聚,都能放大小孩內心最副麵的情緒,無助有了寄托,對方會給自己的無盡的包容。
偏愛者有恃無恐,好不容易學會的沉穩,在這一刻,又回歸了最純真的模樣。
其實凱撒希沒想哭的,他過來見赫羅修非常激動,也蓄謀已久,他有很多很多話想跟赫羅修說,想要告訴他自己在首都星都做了什麽,他沒有給任何雌蟲靠近自己的機會,還學到了很多東西,想讓赫羅修誇一誇他。
凱撒希還想問問赫羅修有沒有受傷,接下來需要做什麽。
一樁樁一件件,無數的想法在腦海中拂過,甚至第一句話凱撒希都已經想好怎麽說了。
卻沒想到在赫羅修一句我好想你,一個擁抱下,所有搭建起的語言分崩瓦解,隻剩梗在喉嚨中的嗚咽聲,凱撒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受傷時,離開赫羅修後,他都沒哭,但在這一瞬間,就是繃不住,就是想哭。
剛成年的小雄子:想雌君,想哭,就是委屈的不行……
越哄,哭的越厲害,似乎要將前半生攢起來的眼淚一次性全部發洩完。
赫羅修也沒有辦法,隻能安靜的抱著自己的小寶貝,無聲的安撫著。
不知過了多久,臉下的衣襟都被凱撒希的淚水浸濕,連帶著他的聲音都有些沙啞,凱撒希的情緒這才慢慢平複下來。
後知後覺才感到一絲不好意思,凱撒希身體微僵,頭埋在赫羅修的頸部不願意出來。
赫羅修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凱撒希的狀態,伸手摸了摸凱撒希的頭發,柔聲道:“乖,還哭嗎?”
頸部的腦袋微微搖了搖,在赫羅修的下顎留下一陣酥癢:“那咱們喝點水,潤潤嗓子可以嗎?”
說話間,不覺又帶上了輕哄的意味。
赫羅修對凱撒希一貫如此,而凱撒希也貪戀這份特殊對待。
“好。”
說好的沉穩,一開始崩盤,那就很難在立起來,至少凱撒希一點沒能展現出來。
駕駛座其實並不小,但是兩個蟲擠一起也實在有些為難,但是凱撒希就要粘著赫羅修,抓著赫羅修的手,幫自己冰敷這紅腫的雙眸,赫羅修也慣著他,單手操控著駕駛器,朝著基地飛去。
不過飛船有自駕係統,倒也沒什麽危險,更何況這裏是赫羅修的領地。
“瘦了。”
一聲嘆息,包含著無盡的心疼,那雙紫瞳中自責又懊悔,自己好不容易養胖的小家夥,竟然在短短半個月時間,瘦了這麽多。
赫羅修甚至有一瞬埋怨雄蟲保護中心的蟲,他好好的一個大寶貝,交給他們竟然不好好養著,肯定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的怨恨,如果自己再醒來早些,他一定會攔下凱撒希。
跟著他,總比每天提心吊膽的想著好。
不過好在,凱撒希現在就在自己身邊。
“你更瘦!”抱住赫羅修的一瞬間,凱撒希就感受到了他消瘦的腰身,凱撒希捏了捏赫羅修的掌心,聲音有些強硬:“你要給我吃回來,不能再瘦了。”
強壯的體魄才是健康的標誌,這是凱撒希一直堅持的真理。
“好,我多吃點。”在這些小事上,赫羅修不會跟凱撒希做任何爭辯,他都依著凱撒希。
“對了,你怎麽一個蟲來呢?是不是他們欺負你!”說這句話時,赫羅修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似乎隻要凱撒希說一個是,赫羅修就能立刻殺回去。
“沒有。”凱撒希輕蹭著赫羅修的掌心,似撒嬌似不滿:“好多蟲都圍著我轉,但是我不喜歡,所以一直都躲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伸手捏了捏凱撒希的耳朵,赫羅修想說些什麽,但有些話梗在喉嚨中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這怎麽能不算委屈呢,這才剛成年,明明還是愛玩的年紀。
從偏遠星來的小雄子,剛踏入這個新奇的社會,雙眸中都是掩藏不住的興趣,就連路邊的雜草,他都忍不住撩動幾下,又怎麽會縮在狹小閉塞的房間中,一刻也不願出去。
還是因為他吧,他赫羅修何德何能去支配一個雄子,甚至一個冕下的全部情緒,可偏偏他就是這麽幸運,牢牢地鎖住了一個,他該高興的,卻仍舊止不住心疼。
“等回了首都星,我陪你出去玩。”指尖摩挲著凱撒希俊美的側臉,赫羅修俯身在凱撒希的唇上吻了吻:“想去那裏都可以。”
“你說的!”
“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