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雙方僵持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這一局麵。
蟲帝死了,皇室成員也死傷大半,大貴族被囚禁,首都星上的雄蟲保護中心出麵力挺凱撒希冕下,大多數雄蟲強硬召回自家雌蟲。
很戲劇化,也很突然。
當聯邦軍踏入首都星時,竟然沒有遭到任何攻擊,仿佛他們才是這片土地上的領主。
“發生了什麽事?”向外擡頭的雌蟲疑惑的問道。
“趕快看智腦推送,那可是實時直播,不愧是赫普尼斯閣下,真是……”
難以形容的震撼。
原來前不久,在爆出聯邦軍首領是赫羅修時,赫普家族第一時間將赫羅修除名,並且以大貴族的身份支持皇室,同時號召其他大貴族。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似乎是安撫民衆和皇室成員,赫普家族家主赫普尼斯,和蟲帝的弟弟瑞利奇公爵的婚事提前,同時進行現場直播,婚禮在皇室宮廷舉行,場麵盛大,比當年蟲帝成婚更甚。
像是要將貴族與皇室全全捆綁在一起,那些有點身份的蟲都在邀請名單上,皇室成員更是一個不少。
鑼鼓喧囂,煙花漫天,站在蟲神雕像下,儒雅的雄蟲和俊美的軍雌,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就在禮成時,變故發生。
雄蟲率先從腰間拔出激光/槍,連射出五道,槍/槍命中主位上的蟲帝。
事發太突然,等護衛隊沖上去時,蟲帝已經倒地,鮮血噴濺出來,而這才隻是開始,隨著最後一道槍聲落下,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了無數的軍雌,他們有目的性的行動著。
視頻中的場麵混亂,鏡頭上也鮮紅的血色。
聖潔的婚禮殿堂瞬間轉變成屠殺現場,多方勢力廝殺在一起,怒吼聲、哀嚎聲此起彼伏,畫麵中,最清晰的,不過是那張儒雅俊秀的笑顏。
視頻像是病毒版傳播著,根本沒有壓下去的趨勢,赫羅修他們試了很多方法,卻發現,原文件就在赫普家族的主宅中。
諾大的莊園此刻漆黑一片,擡腳擡進去,仿佛空氣都跟著停滯一般,沒有一點聲音,仿若完全的死寂。
赫羅修翻遍了每個房間,卻都沒有找到雄父的身影,這次的變故是他都沒有預料到的,雄父什麽時候開始的布局,又是什麽時候計劃殺死皇室成員的,這些赫羅修都一概不知。
就在這時,他的智腦突然響起。
塵封已久房子中的警報器被觸動,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赫羅修趕忙打開智腦,連上地下城那棟房子的監控視頻,果然,上麵出現了雄父的身影,那身染血的西裝已經被他換掉,簡單的白襯衣,工裝褲,仿佛與記憶裏那道模糊的影子重疊。
雙唇輕啓,赫羅修下意識地開口輕喚:“雄父。”
監控是相連的,所以赫羅修的聲音對麵自然也聽得到的,隻見畫麵中的身影微頓,雄父慢慢轉身,少了往日的暴虐,嘴角帶笑的赫普尼斯周身都透著柔和的氣息。
赫普尼斯的視線瞬間就定格在了頭頂的監視器上,他輕笑一聲:“臭小子,不是說過再也不進這裏麵了嗎?”
“哎,算了,孩子大了,我也不再跟你計較這麽多,不過沒有下次了。”
沒等赫羅修回答,雄父便自顧自地說著,邊說邊轉身朝著樓上走去,隻不過他的步伐輕浮,沒走幾步就猛地撐著扶梯激烈咳嗽起來,脊背微微佝僂,手掌捂住雙唇,但是鮮紅還是順著指縫流出。
“雄父!你怎麽了?等我過去找您……”
“別過來!”
氣息不穩,雄父厲聲喝斥,側目時,眼中帶著濃濃的警告,似乎又恢複到了往日的模樣,不過待他緩下呼吸聲,眉眼的戾色也掩藏起來。
他一步步向上走去,能敏銳的察覺到這棟房子的變化,自然也感覺到了四周多出來的攝像頭,可是他現在是在沒有太多力氣去拆卸這些,不過好在,不影響。
“赫羅修,管好你自己就行。”
赫普尼斯聲音很輕,但是他知道赫羅修能聽到他說的話。
“你想要的答案我都放在了主宅,收尾工作就交給你了,我隻有一個要求,皇室的蟲一個也不能放過,你可是維爾紐曼和我的孩子,不要給他丟臉,也不要讓我後悔今天的決定。”
上了三樓,赫普尼斯推開主臥的房間,裏麵的擺設跟他走之前一樣,除了角落裏藏匿的微孔攝像頭,赫普尼斯撇了角落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倒也沒再說什麽。
打開暗盒,將裏麵的罐子小心抱了出來,此刻的赫普尼斯異常虛弱,感覺身體都在顫抖,可是他抱著罐子的手卻異常穩,他朝著床走去,將罐子放在上麵,隨後自己也躺了上去,並且將罐子輕柔的攬進懷裏。
“維爾紐曼,我來找你了,你說過,會永遠等我的。”
一枚小巧定時□□在一樓炸開,隨後是二樓,砸在地麵的瞬間就燃起了熊熊烈焰,短短數秒時間,房間中的監視器就失去了作用。
濃煙、烈火、劈裏啪啦的碎裂崩塌聲。
“雄父,不!”赫羅修看到智腦中的畫麵目眥欲裂,他想挽留,卻什麽都做不到。
“赫羅修,沒用的,你還有我,冷靜。”凱撒希伸手環抱住赫羅修,將他的腦袋埋進自己懷裏,雙眸平靜的看著視頻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