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礦區神殿要一條。”
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安得烈咬住唇下溫柔的皮肉,嘗到甜腥就很快鬆口,表情遺憾,但動作隨意,像是丟棄垃圾般將傑勒米推搡開:“要是那位黑發雄子說不定我還能心動一下,可惜啊。”
沒誰在乎近乎崩潰的傑勒米,哪怕前一個小時,他還是衆蟲推崇的聖子。
赫伯特冷漠轉身,並沒有打算帶傑勒米回去的意思,隻是目光觸及到零消失的地方,他的眉頭還是不由的微微蹙起。
培養一個暗衛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實力強大,像狗一樣聽話的亞雌就更難,不過誰讓他傷到了蟲神的使者,死的倒也不虧,隻是雄子殿的那些,是時候該好好調教一番,迎接他們真正的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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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被層層樹冠遮擋,落下點點斑駁,鬼魅的影子飛速後撤,隻能聽見風窸窣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萊諾終於落在了實處,伊厄斯頓將他放開,入眼的美景著實讓萊諾大吃一驚,他們矗立在高處,垂眸向下望去,前方仿若身夢幻仙境,每一處都顯得如此不真實。
紫色藍色交織在一起,鋪展出蜿蜒的小道,高聳的植物看不出品種,詭異的扭曲著,淩亂中帶著一絲美感,透著瑩瑩綠光,空氣中飄蕩的浮沉為畫麵蒙上了一層薄紗,將所有的危險都掩藏了起來。
“你為什麽咬我!”秋後算賬的聖主不滿的捏住萊諾的下巴,將他從美景中拉了出來,側頭讓大膽的雄蟲看他咬出來的傑作,很深,印著斑駁的血跡。
說來也奇怪,雌蟲強大的愈合能力,讓他們身上不管有多重的傷,都能在短時間內快速愈合,但是往往沾著雄蟲□□的傷口,卻能在雌蟲身上停留許久。
常年掩藏起來的皮膚白皙透亮,襯的脖子上的傷越發嚴重,青紫中帶著些許曖昧,看的萊諾微微晃了神,當時他頭腦不清醒,自然也沒有收住力。
他也沒想到伊厄斯頓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萊諾薄唇微抿,即便腳落在實地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伸手觸碰伊厄斯頓的脖頸,帶著一瞬的歉意:“對不起,咬疼你了。”
“所以你為什麽咬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伊厄斯頓雙眼微眯,扯了扯萊諾的臉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我……”
以為你會把我交出去,以為你不要我了。
萊諾黑眸中帶著複雜,矯情的想法一個個從腦海中飄過,他聲音微頓,並沒有直接回答伊厄斯頓的問題,帶著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期待:“他給的條件如此優渥,你為什麽不願意?”
“你是我的!”伊厄斯頓金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以為萊諾是關心赫伯特說的超好待遇的話:“你想從我身邊逃開?做夢吧,這輩子都不可能。”
神殿淩駕於蟲族之上,受衆蟲族的追捧,自然雄子殿的雄蟲們地位也低不到哪去。
一個個被捧得心高氣傲,甚至還想觸碰雌蟲的威嚴,處於權利中心的大長老,能讓他主動討要的雄蟲,肯定能得到更多權力,伊厄斯頓自然而然認為萊諾也想跟著大長老離開。
一想到這個可能,伊厄斯頓先把自己給氣的不好受。
麵前的這個雄子,打不得罵不得,都成了自己的雄子了,竟然還想了外麵的花花世界,簡直不可饒恕。
從小接受非蟲教育的王蟲,雖然極度厭惡那裏,但是成長的過程難免受到了非常多的影響,他嫌棄放蕩的蟲族,也不允許自己跟別蟲共享一個雄蟲。
是伊厄斯頓的就隻能是他的,他不會讓第二個雄蟲近自己的身,那萊諾這輩子也就隻能有他一個雌蟲。
說出來可能很多雌蟲不信,狂傲的聖主竟會在意所謂的貞潔,算不上潔癖,他追求的永遠都是唯一。
“我是說,你為什麽沒有把我交出去,明明這樣做對你更有利。”
對於伊厄斯頓抓不住重點的能力萊諾隻想扶額,跟人交談時,萊諾還從未如此直來直往的詢問,一點心機都用不上。
顯然沒料到萊諾會問這種問題,伊厄斯頓眉頭微蹙,臉上閃過一瞬的茫然。
這個問題伊厄斯頓完全沒想過,他思忖片刻,覺得萊諾完全就是在誤導自己,輕哼一聲,直起腰板雙手環胸:“還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你隻要乖乖在我身邊呆著就行,神殿什麽的,你想都不要想,那地方,可是隻出不進。”
萊諾擡眸看著麵前的伊厄斯頓,依舊的眉眼張揚,但卻又固執的可怕,明明對自己沒有多喜歡,可偏執的占有欲看的萊諾心驚。
就像是個單純的瘋子,守著自以為是的規則不肯罷休。
身為聖主,不會將利益最大化,總是感情用事,難怪那些雌蟲隻有畏懼沒有敬重,在別蟲眼裏,他萊諾隻是個可有可無的雄子,但是伊厄斯頓卻將他藏進了保護圈,雖然伊厄斯頓自己不承認。
假設他在伊厄斯頓這個位置,可能真的做不到像伊厄斯頓這麽“任性”,伊厄斯頓終究是不同的。
一聲淺笑,所有的糾結沒有得到答案,卻又好像全部解決。
“萊諾你……”
溫熱覆在柔軟的唇上,堵住了對方所有的不滿和某個膽小鬼不敢吐露的話。